“皇上想问什么？”
颜笙也感觉到了君天煜在她肩膀齿印周围不断抚摸的拇指，大概也猜到了。
“告诉朕，你肩膀上的齿印是哪来的？”
君天煜眉眼间刚烈的气息似乎快要将颜笙吞噬，说不出的强势。
“你可别告诉朕是胎记，朕看得清楚，那是人咬上去的。”他忽然扣住颜笙的后脑勺，使她身体前倾，盯紧她的水眸，“难道说，你除了朕还有过别的男人？”
“没有。”
颜笙几乎是无意识，出于本能的去否认。
见颜笙眼神中那股紧张劲儿，君天煜鹰雅嚣薄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愉悦之意，同时凑近颜笙，与她鼻尖碰着鼻尖。
“那你告诉朕，这齿印从何而来？”
“我——”
颜笙一双小手慌乱的纠缠在一起，就如同她无措的心。
事到如今，她知道她若想再隐瞒过去，似乎不太可能了。种种现象已经表明，君天煜对她的身份早就起了疑心。
稍稍推开君天煜，颜笙细声道：“我给皇上讲个故事吧。”
沉默须臾。
君天煜低沉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好。”
颜笙与君天煜面对面而坐，她打算将他们的过去用故事的方式讲述给他听。她知道，他会懂。
“从前有一男一女很相爱，他们还成了亲，将彼此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日子原本过得很幸福。
可突然有一天女子得知自己身中剧毒，或许没办法在活下来。但男子的身份很尊贵，女子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了他，不愿男子悲痛欲绝。于是女子苦思冥想，终于想出来一个办法，就是假死骗男子。
然后女子就被另外一个男子带走了，他四处替她寻药，甚至豁出了自己的命才把女子从鬼门关拉回来。
女子九死一生后难忘男子，所以她央求另外一个男子将她送回男子身边，那个男子答应了，并将她安然无恙的送了回来。再后来，女子与男子又重新在一起了，他们还是像以前那么相爱……”
颜笙说到此处时，已是泪流满面，眼前的氤氲已经让她无法看清楚君天煜的脸。
直到被君天煜猛地抱紧，她才感觉到君天煜也在哽咽。
君天煜的心像是被人揉在手心，疼的不能自已。就算颜笙不曾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可她字里行间的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
他知道，她是因为他失忆了，没办法提及。
又或者她担心这样天方夜谭的事，不会被天下人所接受，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舆论压力。
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如今还好好的在一起。
“接下来的故事，让朕说。”
君天煜抱着无声啜泣的颜笙，心疼哽咽，“他们重逢之后一定会过的比以前更幸福，除了死亡，再没什么能分开他们！”
“嗯。”
颜笙用力点头，抬手抱住君天煜，哭笑着说：“我相信，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
甘泉宫。
“什么？！”
朱念听说颜笙带人去了御阳宫，并且王雅霜还因为刺伤了颜笙而被君天煜下旨赐死后，整个人都炸了。
“千真万确，主子，奴婢还特意去了御阳宫看了看，付公公还有皇贵妃身边的如霜都在里面。说是皇上让付公公监督，然后让如霜来执行，赐死王雅霜主仆。”
倩香将自己所见所听一字不落的转述给朱念。
“皇贵妃为何会知道王雅霜怀孕的事？”
朱念只是觉得奇怪，更是觉得可惜。王雅霜这枚棋子还没有发挥她的作用，就走了，怎么能不可惜。
“不知道啊，这件事只有主子和奴婢还有陈宁知道。”
倩香分析着，“奴婢是绝对不会出卖主子的，难道是陈宁走漏了风声？”
“不。”
朱念很肯定的否认了倩香的猜测，“陈宁的女人和孩子都握在咱们手里，他是不会轻举妄动。”
“那皇贵妃是从何得知的呢？”
“看来她是不愿意帮我了，不仅如此，还私下里监视我。”朱念拉住倩香，“以后你万事小心，千万别再被人跟踪了知道吗？另外，你想办法把监视甘泉宫的人给揪出来，我饶不了他。”
“奴婢遵命。”
“去吧。”
朱念摆了摆手，倩香离开。
她盯着一处，目光渐厉，她在想为何韩梦要至王雅霜于死地？又为何君天煜要让如霜执行？
能解释这一切最合理的理由就是……韩梦就是颜笙。
难道说君天煜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不然为何要帮她出头，替如霜报仇呢？
这一切似乎越来越诡异，让朱念迷惘。
*
御阳宫。
毒酒、白绫、匕首送到后，付成就跟如霜说：“我去门口等着，如霜姑娘若是有事就喊我。”
他知道如霜跟王雅霜主仆有仇，也就不打扰了，反正王雅霜主仆都被绑了起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谢谢付公公。”
如霜赶紧的向付成做了个辑，付成微笑点头，然后离开。
等殿门被关起来之后，如霜冷然转眸瞪向王雅霜。王雅霜嘴巴此刻被塞着布，说不出话，只能牟足了劲儿挣扎。
如霜的手一一滑过托盘上放着的毒酒、匕首和白绫。
“到底用什么好呢？”
也听不清王雅霜在说什么，就是看她的脸都憋得涨红，被捆绑的脚一直用力跺地。
如霜先是拿起毒酒，自言自语道：“这个太便宜你了，不好。”
她又拿起匕首，“嗯，这个还不错。”走近王雅霜，如霜将刀尖抵在王雅霜的脸上，来回滑动，每一下都让王雅霜心惊胆战的。
之后，如霜突然抬手，将尖锐的匕首刺在王雅霜的大腿上。
“嗯——”
王雅霜出不了声音，可却疼的眼泪直流。
余香在旁也是急的恨不得挣脱绳子，扑过来掐死如霜。如霜冷眼看她，“别急，一会儿就到你了。”
如霜掐住王雅霜的脸，恨道：“你毁了我一辈子，就算将你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消解我心头只恨！”说罢，她将匕首抽出，又狠狠刺入王雅霜的另一条腿，使得王雅霜痛苦不已。
如霜深呼吸，克制不住的激动，复仇的激动。
她将插在王雅霜腿上的匕首一点点在肉里旋转，割着王雅霜的血肉。看着王雅霜几乎要疼晕过去，她真真是热泪盈眶。
可她不能让王雅霜晕过去，她得让她清醒，然后折磨她。
如霜一把薅住王雅霜的头发，让她面朝上，“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皇贵妃的脸与皇后娘娘的一样吗？还有我为什么会对皇贵妃如此尊敬？”
闻言，王雅霜果然瞬间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