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婉宁姐姐，你听我说……”小凡着急解释，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无辜的表情。
“你不要过来！”
上官婉宁觉得眼前的小凡好陌生，好可怕。
她深信自己没有听错，小凡确实亲口说她给颜笙下了毒。而如霜说过，颜笙是身中剧毒，才为了保护君天煜，不得不自尽。
难道……
“不！怎么会这样…不…”
上官婉宁对所听见的一切都不敢相信，更不能接受。她踉跄转身跑开，这里，她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
“婉宁姐姐！”
小凡扔下手中的布偶，直接追了出去。而房门前的地上，散落着小凡爱吃的糕点，已经全都摔碎了。
“娘娘，您……”
夏柳才刚到，就看见上官婉宁似受了什么惊吓刺激，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就在她想叫住上官婉宁的时候，小凡刚好追了出来。
看着她们一前一后的向前跑去，夏柳不免也觉得奇怪，跟上去。
上官婉宁不想看见小凡，至少现在，她只想见颜笙。就那样一路跑向了永福宫，这座曾经最热闹的宫殿，如今变得全宫最冷清。
“啊——”
在进门时，上官婉宁不小心摔了一跤，被高高的门槛给扳倒了。
小凡因此追上了上官婉宁。
她想上前扶起上官婉宁，谁知上官婉宁却像见了鬼似的，一把推开小凡的手，坐在地上不停的向后蹭去，只想离小凡远一点。
“你不要过来，我不想看见你，你走！”
小凡对上官婉宁是真心的，她也知道整个宫中，上官婉宁是最真心待她的，如同亲妹妹一样。
“婉宁姐姐，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给皇后下毒的。”
这句话刚好被赶到的夏柳听见，夏柳也是惊讶不已，还不等进门便躲在了宫门外。
她背靠着宫墙，似乎对刚刚听见的话有些难以置信。
小凡动之以情的说道：“婉宁姐姐，我喜欢师父，你是知道的。可你知道吗？师父他喜欢的人竟是颜笙！他就连入宫也是利用我来接近颜笙，我也是一时被爱冲昏了头脑。”
她缓缓蹲下来，一点点向上官婉宁靠近。
“我以为只要颜笙死了，师父就会爱我的。我那么喜欢他，为了他，我愿意学习琴棋书画，我就想着要成为和他般配的人，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的。”
小凡的情绪越说越激动。
“可他却亲口告诉我，他不爱我，他有喜欢的人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吗？你知道那种被心爱之人利用的感觉有多糟糕吗？所以我恨颜笙，我恨她霸占着煜哥哥的爱不够，还要抢走师父。”
“原来你竟知道，你竟然都知道！”
上官婉宁更加不可置信，这小凡的心思到底有多重？竟连她和颜笙都没瞧出来，她竟从头到尾什么都知道！
“是啊，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师父喜欢颜笙。”
小凡也没想再隐瞒，“可我还是帮他进了宫，我骗自己说，他或许对我是有一番情意的，只要我们朝夕相处，他就会爱我。”
她说着说着便笑了，那模样看着十分渗人，宛若失心疯一般。
“于是，我就一直等啊等啊，可我没等到他回头，反而等到他拒绝了我的告白。那一刻我真的好难过，我就特别恨颜笙。我就想让她消失在这个世上，这样便没人能阻挠我和师父了。”
“疯了！你已经疯了！”
上官婉宁不断摇头，仍然不愿相信眼前这个疯癫的小凡，就是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的她。
“是，我是疯了，但我是被他们逼疯的！”
小凡对上官婉宁大声吼叫，“他们有谁考虑过我的感受？那个颜笙假惺惺的给我介绍什么宰相嫡子，还不是怕我抢走师父？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婊子，谁都不想放弃，谁都想霸占，我杀她有错吗？”
“她是真心实意的把你当成妹妹看，才会介绍周奕给你。你非但不理解她这番苦心，还这样说她？小凡，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上官婉宁也怒了，她听不得小凡这样污蔑颜笙。
“婉宁姐姐，你被她骗了！你们都被她虚伪的嘴脸给骗了！她每晚都偷偷与师父幽会，两个人就躲在暗处行苟且之事，我这样做是替天行道，为煜哥哥清君侧啊。”
“你真是无可救药。”
上官婉宁甚至懒得跟小凡解释，她的心都凉透了。
见上官婉宁要走，小凡拦住她，脸上那种狰狞的表情不见了，眼神无辜道：“婉宁姐姐，我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谋杀皇后可是死罪，我不想死，你帮帮我，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当你做出这个疯狂决定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上官婉宁觉得小凡现在需要治疗，她已经病了，且病的很严重。
“这是你逼我的！”
见劝不住，小凡便趁着上官婉宁走过她身边，背对她的时候，拔下头上的发簪，狠狠戳在上官婉宁的背上。
“呃——”
上官婉宁吃痛闷哼，神色震惊，更是心痛。
“娘娘！”
夏柳听见声音不对，便冲了出来，想要扑过去救上官婉宁。小凡听见夏柳的声音，猛地拔出发簪，目光凶狠的盯向夏柳。
见状，上官婉宁料定小凡怕是会杀了夏柳。
“快走！”
上官婉宁猛地扑上去将毫无防备的小凡按在地上，急急冲着夏柳喊道：“快走！不要管我！”
“娘娘！”
夏柳迎上上官婉宁的目光，仿佛读懂了其中含义。
碍于上官婉宁死死抱住她，小凡已经急红了眼，便直接将发簪插进上官婉宁的胸口，一杆血直接呲了出来，溅在她脸上。
“别怪我，这都是你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她像是发了疯似的，对着上官婉宁的身体疯狂的扎发簪，那模样像极了她在木偶人身上扎银针。
“快走——”
上官婉宁痛死都没松手，而是直直的盯着夏柳，仿佛在用眼神对她做最后嘱托。
颜笙不该枉死，夏柳是为她和颜笙报仇的唯一希望。
最终，夏柳忍痛转身离开，她不能辜负了上官婉宁的苦心，她一定会想办法替她们报仇的！
小凡要去追，上官婉宁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抱住小凡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