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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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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博放下了手中的档案,长出口气,后靠在椅背上。

他突然觉得有些压抑,于是将档案锁进抽屉里,起身披上大衣,握着手杖推开房门,走进长廊尽头的电梯。

他按了地下室第三层的按钮。

闸门闭合后,电梯微微颤抖了几下,随即开始降落,直到第三层地下室。

闸门外是一片浓郁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艾瑞博没有点火,也没有使用照明工具,径直走出电梯,走进这浓郁的黑暗中,四下里只有脚步声与手杖点地声回响。

他步子迈得很稳,呼吸平稳,毫不担心会在黑暗中撞上什么东西,似乎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

他当然熟悉这里。

这是他的住所,每天晚上他都要回到这里。

回到这座监狱之中。

二十年来,从未间断。

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

在心里默数着步子,他停了下来,停在一扇沉重的铁门前。

“艾瑞博?”

铁门后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带着些抱怨的语气,“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审批文件,核查阿卡纳的清算报告。”

艾瑞博竭力掩饰住自己语气中的疲惫,在黑暗中揉捏着眉心,“还有其他的各类行动审批报告你知道,大结界破碎后,很多沉寂的黑暗生物都变得活跃起来,我们的任务自然也会增加。”

他在黑暗中沉默半晌,侧耳蹲在铁门前,能听到其中有铁链在石板上拖动的声响。

“索林?”

他在黑暗中轻声呼唤对方的名字。

“我在。”

又是一阵铁链拖动的声音,男人的声音这次离得很近,从铁门后响起。

“我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校长犹豫片刻,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我需要你的帮助”这种话,他起身站了起来。

“纳吉恩格温德林,你知道多少有关他的事情?”

“疯王?”

铁门后的声音中透出几分迟疑,“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如果想要他的情报,你应该去密会的档案室里寻找资料。”

“我试过了,但只找到一些零碎的讯息。”

艾瑞博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有人把和他有关的大部分资料都抹消了,王国编年史里也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记载。”

“你在那个组织里待过很长时间,而仅有的档案上也提到‘疯王’曾经加入过那个组织。所以我只能来找你,索林。我需要你告诉我有关他的一些事情。”

“既然你这么说,好吧。”

铁门后的男人低声开口,“我确实知道一些有关他的事情,毕竟那是‘疯王’啊。呵,贤王同父异母的兄弟,群岛在位时间最短的一位国王,一个敢于向禁忌领域发起挑战的疯子”

“他有子嗣么?”

“什么?”

显然没想到艾瑞博会问出这种问题,索林的声音中甚至出现了几分惊愕,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不可能。疯王一生都没有娶妻,他不可能会有任何子嗣。”

没有子嗣?

艾瑞博呼吸不由一滞。

他研究过皇室家谱,从血脉源头向上追溯,皇室血脉被引入熔火血脉,还是源自两百多年前的诸国乱战时代。

当时沙漠王国、北方异族、坠星王国结成联盟,群岛、教团国隆德尔、星耀王国互相交好,两大阵营之间爆发了一场大战。

那是一场将整个西大陆都卷入硝烟与死亡的战争。

战争持续了很长时间,沙漠王国是最先退出战争的,辛尔人的贵族熔火氏族与群岛王国联姻,将族长的女儿琳达拉塞尔嫁给当代国王班森。

熔火血脉从此并入皇室血统。

血统的传承也体现在了这位“疯王”纳吉恩的身上,作为琳达和班森的儿子,他继承了母亲的红发。

只有辛尔人贵族才会有的纯净红发。

但这血脉的传承短暂得如同昙花一现。

因为班森在迎娶琳达的同时,他还有自己的原配妻子“白皇后”蕾娜,并且和对方育有长子“贤王”苏里尔,以及次女艾丽卡。

总之,几乎就在琳达拉塞尔为班森诞下纳吉恩不久,国王就离奇暴毙在晨星宫中。

随后不久,琳达也被揭发出沙漠间谍的身份,被白皇后处以绞刑,只有当时还是婴儿的纳吉恩逃过一劫。

这其中的内幕艾瑞博不愿多想,他只知道,这位“疯王”在成年后没多久,就勾搭上了当时潜伏在沃顿的双蛇教派,并且找到时机联合双蛇教徒发动了政变,成功当了二十五天的国王。

也就只当了二十五天国王,随后他就被迫下台,迎来了生命的终点。

有关他童年和具体人生经历的记载语焉不详,全是一笔带过,只有档案末尾的一句话提到了他的结局。

【众星历三百七十年,自杀于地下牢房中,被女皇艾丽卡亲手埋葬。】

至于“疯王”的婚姻情感,档案上也没有相关记载,但如果他的确没有子嗣

难道真的只是个巧合?

艾瑞博眼前又浮现出格温的肖像画和档案,脑海中一时间思绪翻涌。

“等等,虽然‘疯王’没有子嗣,但我在教派里听过一些传言。”

突然响起的声音令艾瑞博精神一振,他放缓了呼吸,只听到索林的语气中多了些敬畏。

“有传言说,‘疯王’纳吉恩在登基后进行了一项秘密实验,和生命领域有关”

“如果他的实验成功”

索林低笑一声,“那么大结界的出现也许就另有原因了,或许它最开始出现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保护群岛王国,而是要镇压某些怪物。”

“镇压皇室那些怪物”

“够了。”

艾瑞博抿起嘴唇,停止了这场变得有些危险的谈话。

手杖轻轻点在地上,一团光球出现在他身旁,照亮了眼前的情景。

他面前的铁门上布满了诡异的扭曲雕刻,门缝中黏着干涸的鲜血,中央靠上的地方开着一扇小窗,被几根铁柱分割开来。

一张惨白的脸正紧贴在小窗上,漆黑的双眼中没有一丝眼白,正死死盯着艾瑞博,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校长却很平静,他注视着那双纯黑的眼睛。

“晚安,索林。”

对方咧开嘴,在那张脸上挤出一个渗人的笑容。

“晚安,我亲爱的。”

黑暗再次吞没了一切。

起风了。

格温坐在坚硬冰冷的泥土上,缓缓睁开眼睛,意识还有些模糊。四周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枝叶腐烂的味道,带着寒冷的湿气。

脑袋上突然传来几点凉意,他抬头向上,正看到随风摇曳的冷杉枝叶,以及天空中不断变化出各种形状的铅灰色云团。

这是一处位于树林边缘的灌木丛,他身上被涂满了某种用途不明的淡绿色液体,正靠坐在一株冷杉树下。

面具人曲已经换回了原先的打扮,在格温身边盘膝而坐,云梦和橘猫三问则在旁边的空地上低声交谈。

他们在研究一具雾行者的尸体。

“它身上还有别的伤口。”

云梦指尖按在尸体腰腹上,十指轻轻按压,露出一道深陷的大口子,以及其中被挤压变形的鲜红色内脏。

“是个用剑的好手。”

橘猫看了伤口一眼,随即就做出判断。

“虽然没有杀死这头雾行者,却也给它留下了麻烦,否则我们也不会赢得这么轻松。”

雾行者的头颅被砍下,摆在躯体一旁,当驱散雾气在近处观察后,能够发现这怪物的头颅和身体上布满了剑伤,显然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等等,看看这个,它居然在身体里还藏了东西。”

“藏的还挺隐蔽”

目光一闪,云梦掀开尸体腰上的大口子,伸手从里面掏出一张沾染有鲜血的卷纸,在雪地上铺展开。

那是一张青白色的树皮,上面用黑色墨汁书写着许多抽象扭曲的字符,是橘猫从未见过的文字。

“上面写了什么?”

“星界文字,一些地方被血液挡住,我只能解读剩下的部分内容。”

云梦眯起眼睛,看着树皮上的文字,神情变得专注起来。

文字开头部分被大块血污挡住,只露出中间的几行字迹。

【我们穿过黑森林(1)来到了战锤行省西方,没有被半兽人发现踪迹。这里很危险,但空气中的魔能越发浓烈,我相信,再过不久我们就能找到辐射源头,赶在半兽人和狼灵之前完成首领吩咐的任务。】

这头雾行者去过战锤行省的黑森林?他和自己的同伴在寻找某件东西?

云梦眨眨眼,思索着这段话其中的含义,接着向下看去,却发现后面的大段文字都被血液浸染,直到最后的结尾部分。

【我找到了门。】

【他们都死了。】

文字到这里戛然而止。

门?

云梦眼皮一跳,心底浮起些许异样的情绪。

这头雾行者在它写下这些文字时,或许还是一名没有被深渊魔能污染的雾妖精。

它接受了来自首领的指令,和同伴前往战锤省的黑森林寻找一样名为“源头”的事物。

这期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最后,它找到了一扇门,随后所有同伴全部死去,只剩下它自己一人,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文字里提到的那扇门不会就是天基之门吧?

云梦突然觉得头疼起来,从尸体上残留的深渊气息来看,这个所谓的“门”,即便不是天基之门,也和众人此行的目标有很大关系。

“果然还是要去战锤省的黑森林探查一番。”

她摇摇头,取出特制的腐蚀药水将尸体融化,回头正对上格温询问的目光。

“醒了?”

云梦来到少年身旁,指头点点他身上的绿色黏液,“你失血过多,这些药剂有助于伤口愈合。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最好不要进行剧烈运动,你得好好休息。”

“商队呢?”

格温有些艰难地挪动身体,视线扫过四周紧凑的冷杉,“我们现在在哪?”

“我们在一个离商队很远的地方。”

云梦耸耸肩,“那个婕莉娅她识破了我们的外来者身份,最重要的是她想伤害你,把你作为祭品奉献给狂猎之神,所以我们现在已经脱离商队,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她又将自己刚才找到的线索告诉格温,“所以,接下来我们就要靠自己前往战锤行省,调查黑森林。”

“但我们没有代步工具,这样会花费更多时间”

“谁说我们没有代步工具?”

云梦微微一笑,从皮箱里取出两只巴掌大的陶土马放在地上。

几乎就在她将陶土马放在地上的同时,两具陶土马身上便传出马嘶声,变成两匹高大的棕黄色骏马。

“这是【陶森特的陶土马】,只要放在地上就会变成活物,里面拘束有土元素灵精,不需要食物和休息,只有沾到水时才会变成原形。”

察觉到格温惊讶的目光,云梦向他解释,“这两件陶土马原本属于一套陶土模型,被收藏在奇物藏品室里,考虑到这次任务需要长途跋涉,我就申请把它们带了出来。”

“很神奇。”

格温发出由衷地赞叹,伸手触碰,能感受到在骏马的皮肤下涌动着一股厚重的力量。

“那接下来我们就直接去战锤省?”

格温转头询问云梦,“骑着这两匹马?”

“不,我们得先去红松行省找一个叫塞拉斯的男人,他是密会安插在北地的密探。”

少女的目光穿过树丛,眺望远方的山岭。

“我们得找他问问王室秘库的情报。”

猎魔人在黑暗中睁开眼,如鹰一般的竖瞳里亮起淡黄色的光。

他睁开眼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剑。当摸到冰凉的剑柄时,猎魔人才放下心来。

小母马瑞秋卧在他身旁,马腹一侧就摆着两把长剑,以及一些施法材料。

此时天色晦暗无光,正是夜晚与清晨交替之时,马厩窗外的灌木树林里悬浮着几缕白雾,如同飘荡的幽魂。

这念头令猎魔人突然惊醒过来,他小心地从草垛上坐起身,竭力不去牵动身上的伤口。

“早上好,我的朋友。”

窗口的木桌上点着一根蜡烛,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对他弯腰鞠了一躬。

“很高兴又见到你,你看起来气色不错,最近一定又遇到了许多好事。”

男人留着八字胡,怀抱鲁特琴,头戴一顶引人注目的羽毛大礼帽,打扮的活像一只风骚的孔雀,话语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丹特里恩?”

猎魔人皱起眉头,“大诗人,你这次旅行归来,有什么新鲜事讲给我听?”

“当然,当然。我这次旅行听到了许多奇闻异事,正要和你分享!”

名为丹特里恩的诗人将手指搭上琴弦,谈起一首欢快的小调。

“我在大海上看到无数英雄,他们都是为了令海洋重归安眠而来;我在草原上看到兽人部落,调集的军队正在谋划战争;我在雪原中追随猎魔人的脚步,他前些日子才刚遭遇过一头雾行者。”

听到最后一句,猎魔人向地上啐了口唾沫。

该死的雾行者

他在心底暗骂一声,有些后悔没有砍掉那杂种的脑袋,反而被它用触手刺穿了自己的肩膀。

“不用生气,朋友。”

丹特里恩微笑着安抚他,“谁也不会想到,前一刻还虚弱不堪的美男子,下一秒就会变成残暴丑陋的怪物呢?”

“护符没有反应。”

猎魔人无力地辩解道,“我当时真的以为他只是个落难的普通旅人,却没想到他已经被深渊魔能污染。”

“所以你就要去调查他所说的黑森林?”

诗人的指尖在琴弦上猛然扫过,“猎魔人为了世界安危而展开行动,可歌可泣,这必然是一段值得称颂的史诗!请务必让我跟随你见证这段征程!”

“随你。”

猎魔人满不在乎地回答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马厩外的灌木丛中,十多名全副武装的男人正蹲在一起。

“确定是他么?”

“就是他!我见过那张悬赏画像,绝不会认错!他昨晚向我请求借宿时,小人特意多看了几眼,确定他就是那个邪恶的猎魔人!”

“很好。”

听到磨坊主确信的语气后,为首的光头男人咧开嘴笑笑,露出鲨鱼一般的尖利牙齿。

“等抓住他后,我们会去找总督大人领赏,到时赏金有你的一份。”

“感谢您,慷慨的胡德大人!”

告密者正向男人表达自己的感谢,却突然看到对方皱起眉头。

“这家伙是自己一个人来借宿?”

“对,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如果里面只有他自己”

胡德望着空荡荡的窗户,马厩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梦呓般的声音。

“那这家伙是在和谁说话?”

想到这个问题,胡德背后突然浮起一层凉意,他不安地晃晃脑袋,压低声音对身后的同伴们下令。

“一起上,尽量抓活的!”

十多人分散开来,悄悄包围了整座马厩,胡德和两个手下则是来到了大门前。

他对另外两人比了个手势,正要破门而入,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马厩大门突然被用力撞开,一匹栗色骏马嘶叫着向外冲去!

“见鬼!怎么回事?!”

胡德先是被吓了一跳,等发现马背上空无一人时才松了口气,立即带人冲进马厩,生怕那名被通缉的猎魔人逃了。

“人呢?”

马厩内光线昏暗,胡德和手下们四处搜寻,一时间找不到任何猎魔人的踪影。

“他一定还藏在这里,继续找”

“啪叽。”

飞溅在脸上的滑腻温热之物令胡德闭上嘴,他有些疑惑地伸手摸了上去,同时发现身旁的一名手下神情惊恐,正捂着自己的脑袋尖声惨叫。

他摸到了一个耳朵。

意识在一瞬间陷入呆滞,顺着手下的目光,胡德瞥见一道白影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紧接着那里也传来其他人的惨叫声。

一块东西飞了出来,咚地一声落在脚边。

那是一名下属的脑袋和胳膊,他泛红外凸的眼球正死死盯着自己。

飞溅的血液,人体撕裂声,惨叫声,野兽粗重的喘息声和金属碰撞声此起彼伏,黑暗的马厩一时间笼罩在一首残酷的乐曲之下。

利刃划过脸颊,胡德猛的惊醒过来,他发疯似地尖叫着,踢开身旁散落的不知名人体部件,连滚带爬地冲出马厩,却迎面撞上一层无形的屏障。

“不!不不不,让我出去!”

他捶打着这层屏障,涕泪横流,绝望地叫喊着,哭的像个孩子。

阴影中传来残暴的撕咬声。

胡德绝望地转过身。

他看到了,他看到马厩的黑暗中走出一头巨大的白狼。

“不!”

两分钟后,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走出马厩,来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

“一场精彩的演出,我的朋友。”

诗人丹特里恩正等在这里,母马瑞秋温顺地站在他身旁。

“很高兴你没有抛弃自己的天性,只有这样的你才是一个完整的猎魔人。”

猎魔人捂着额头,神情似乎有些懊悔。

“我早该想到的”

他喃喃自语着,“当你出现时我就应该想到,我本不想这样对待那些普通人”

“想开点,朋友。”

诗人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透着戏谑与讥讽,“人活着,总要时不时地顺从一下心底的欲望,这只是得到力量的一些小小代价。”

他拍拍猎魔人心脏的位置。

“不满足心底的这头野兽,它迟早也会吞噬你。”

“你说的对”

猎魔人虚弱地点点头,眼神又变得坚定。

“这都是必要的代价。”

“只有深渊才能击倒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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