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技艺。
独属于超凡者的战斗技艺。
这些字眼立即就吸引了格温的注意。
橘猫看到少年脸上毫不掩饰的向往的神色，咧开嘴低笑一声。
“在训练正式开始前，我会先把一些有关超凡者的基本知识告诉你。”
“譬如超凡者的不同‘阶职’，还有提升实力的方法，这都是超凡者要掌握的最基础的‘常识’，你一定要好好记住我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
“我会好好记住的！”
格温用力点头。
“那么我就先和你讲讲阶职吧。”
橘猫轻咳一声，正色道，“从超凡者诞生之初，这个世界上划分出了许多不同的‘阶职’，类似于一个国家中的各种职业，有各自的战斗风格和发展道路。譬如骑士、战士、弓手、刺客等等”
“不过从本质上来说，这些阶职都被包含在两大派系中，分为战士侧和魔法侧，一派专注于肉体和战技的锤炼，另一派则更重视对灵魂和魔能法术的发掘。当然，选择什么阶职，也是要看自己本身的天赋更倾向于哪一派。”
橘猫注视着格温的双眼，“你原先是一名拳手，并且还拥有以肉体强度著称的恶魔血脉，战斗基础和天赋都不错，所以我推荐你选择战士侧阶职拳斗士。”
“拳斗士？”
“对，一种起源自兽人的古老阶职。”
橘猫对格温解释道，“兽人崇尚战斗和力量，最初的拳斗士其实就是由兽人的奴隶角斗士发展而来。他们排斥刀、剑、长枪这些武器，依靠自己的拳斗和高超的武技来战斗。”
“相信我，没有任何一个魔法侧的超凡者会喜欢和他们近身战斗，因为当拳斗士冲到一名没有防备的施法者面前时，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橘猫眯起眼睛，语气中透出几分戏谑，“要么被拳头捶死，要么被拳头捶个半死。”
“听起来和拳击很像”
格温握住了拳头，“我应该会喜欢这个阶职，请告诉我更多关于它的事情。”
“别急，我肯定会把这些‘常识’都教给你。”
橘猫捋了捋嘴边的胡须，晃晃脑袋，“拳斗士有两种不同的流派血脉斗士和符文斗士，前者注重对自身血脉的开发，不断增强自身的力量；后者则利用了符文之力，在身上铭刻符文烙印或者图腾战纹，在拳术中加入一些元素和魔能力量。”
“两者的拳术都各有长处，硬要作比较的话”
橘猫想了想，对格温说道，“前者追求的是极致的破坏力，后者注重的是诡秘复杂的多变性。”
“那两者谁更强一些呢？”
格温好奇地开口问道。
“这个各有优点吧。”
橘猫犹豫了几秒，开口说道，“现在最大的拳斗士聚集地就是沙漠王国，血脉斗士和符文斗士们在那里互相敌对，分别建立了‘黑炎之拳’和‘雷霆之手’两大拳斗士组织。千百年来两大流派因为理念不合常有争斗，但谁也没有压过对方，就这么一直互相对立到现在，所以我不认为两者之间存在‘谁更强’这种概念。”
说到这儿，橘猫眼中突然流露出几分严肃，“我的拳术理念，就是既要注重力量，也不能忽略技巧和多变性，我追求的是具有均衡和包容性的拳术。”
“你的拳术？”
格温有些惊讶，目光落在橘猫那双肉呼呼的爪子上，“这有点”
“有什么好奇怪的？”
橘猫嗤笑一声，“这世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去了，有能长出翅膀的女孩，有能变成古神的半恶魔少年，为什么就不能有会拳术的猫呢？我为什么推荐你选择拳斗士阶职？因为我自己也可以算得上是个拳斗士，教起来更方便些。”
“好吧。”
格温挠挠头，“那我就选择拳斗士阶职了，不过您能跟我说说有关魔法侧的那些阶职么？我对魔法和巫术这些东西一直很好奇。”
“魔法侧的阶职？”
橘猫极为人性化地翻了个白眼，“老实说我并不想谈这个话题，因为太复杂了知道么，仅仅就是巫师这一个阶职，就被划分出十三个学派！更别提术士、诗人、萨满、德鲁伊和牧师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你只要记住，魔法侧注重锻炼灵魂和精神力，他们通过冥想来汲取世界中的魔能、元素、以太和星辰四种起源之力。”
它认真地说道，“记住，对付魔法侧阶职的敌人，别给对方释放魔法的机会，向脸上冲，往死里捶就完事了。”
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吧
格温嘴角微微抽动，但还没等他提问，就听到橘猫接着说了下去。
“说完阶职，再来讲讲超凡者的强弱划分。”
“因为战士侧注重肉体锤炼，所以在觉醒真名之前，从低到高分别是黑铁、白银、黄金三个层次，当觉醒真名后，接下来就是完全不同的境界了，依次是‘无铸之躯’、‘法则天梯’、‘要素之门’和最终的‘群星冠冕’四个层次。”
“那我现在是什么层次？”
“黑铁低阶。”
橘猫毫不留情地打击格温，“你现在的这个实力，如果自己一人前往北地，只怕很快就会被那些森林里的魔兽和数不清的超凡怪物杀死。”
“原来我这么弱么”
格温尴尬地笑笑。
“这是你因为现在被压制了血脉。”
橘猫点点少年手腕上的铜环，“如果把这东西摘下来，解放恶魔血脉，估计你能直接跳到白银，甚至黄金中阶的层次。如果变成古神好吧，我也不清楚古神是什么层次，但一定比‘群星冠冕’层次的超凡者还要强。”
“如果古神那么强”
格温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回想起自己所看到的报告记录。
“当时在阿卡纳，我变成古神之后，是云梦击败了我！那她”
“她还没那么强。”
橘猫打断了格温的猜测，“能够让你变回原样，是因为她动用了一种力量说是天赋更准确些吧。”
“那是什么力量？”
“这个我不方便说，你还是问她本人吧。”
橘猫偏偏脑袋，格温顺着它的目光看向身旁，却发现云梦侧身斜倚在椅背上，双眼紧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你也看到了，她在寒冷的地方就会变得嗜睡，没有精神，同时还无法忍受严寒，这是因为她的她的一种病，对，这是病。”
“病？”
格温有些无法理解。
“嗯，这是一种怪病。”
橘猫和面具人一齐点头，“她原先一直用那种力量压制体内的怪病，如果分出力量去做别的事情，就会压制不住病症，先是四肢无力，紧接着昏迷，失去意识。随后的四五天里，极致的寒冷会在体内蔓延，冻结血液和脏器，让病人从内到外都冻成一块冰雕，在极致的痛苦中死去。”
“这么严重？！”
格温悚然一惊，心里有些后怕，“如果当时她没有及时得到治疗的话”
“那你就等着给丫头陪葬吧。”
橘猫平和的语气让格温打了个寒战，他又看了眼身旁安睡的少女，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对于这种力量究竟是何物，橘猫含糊其辞的态度，还有模棱两可的回答令格温放弃了再问下去的念头。
为了不打扰到云梦，他和橘猫都放低了声音，继续有关超凡者‘常识’的话题。
“说了这么多，是时候进入主题了。”
橘猫坐在桌子上，“接下来的旅行和调查中，你就跟我学习拳术和拳斗士的锻炼方法。在列车到达西海岸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就先教你最简单的入门基础。”
“刚才我提到过四种起源之力，它们是？”
“魔能，元素，以太还有星辰之力。”
格温凭着记忆答出了这个问题。
“很好，这说明你刚才确实在认真听。”
橘猫点点头，“但我现在要告诉你，除了这四种力量外，还有第五种起源之力。它存在于我们四周，无形无影，看不到也摸不着，只能用你的意识去感知。在我们的故乡，它被称之为‘气’。”
“气？”
格温有些费力地发出这个古怪的音节，“气是什么？”
“它是一种纯粹的能量，存在于一切事物中，拳斗士、骑士和战士们将其称为生命能量，德鲁伊和精灵称之为自然之力，但对我来说，它就是气。”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一层无形的，透明的气旋浮现在橘猫身体四周，托着它缓缓上升，悬停在空中。配着橘猫脸上庄严的神情，这一幕显得神圣又滑稽。
“这，这就是气？！”
无形的气流划过面颊，令格温不由自主地后靠几分，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将橘猫托起的事物，却只能看到一团透明的空气。
“气具有极强的可塑性。”
橘猫前爪上升腾起一团明黄色的光团，跃动在它的掌心，莫名的透出一股子厚重沉凝的气息，还有些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
“厚重如山，灵动如风，狂暴如火，平和如水。”
随着三问的声音，它掌心的光团也随之扭曲变化，从沉凝的明黄色到灵动的白色，再到炽烈的红色，最后又归于平静，变成了蓝色的水滴形状。
“这就是气。”
它语气中透出一种强烈的自豪，“这就是我的拳术。”
“想学么？”
“我想学！请教我吧，三叔！”
“到了现在还要叫我三叔？”
“老师！”
格温很快就明白了橘猫的意思，“请教我拳术吧，老师！”
“哦吼吼吼”
橘猫发出一阵魔性的笑声，“还不算太笨，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
它很快就收敛了情绪，正色道：“那我们就先从最简单的开始练起，你先闭上眼睛，放空脑海，放慢呼吸，用心去感应四周的气。”
它掌心的气团又变成了炽烈的红色，嗖的一声落入格温眉心，消失不见。同时在格温脑海中出现了一团燃烧舞动的烈火，当他将意识放在上面时，立即感受到了一种狂暴炽烈的毁灭气息。
“什么时候等你能感受到气，就可以从脑海中的火焰上自行感悟拳术了。其他三种拳术的意志精华之后也会依次传授给你，让你从中自行感悟拳术。”
“这就完了？”
格温有些迷茫，“您不打算再教我些别的东西？”
“咳，我们这个流派一向如此，老师不会过多干涉弟子，只是一代代传承意志精华，让学生自行感悟拳术，只会在关键时刻稍作指点。”
橘猫打了个哈欠，“接下来你就好好感悟吧，把火拳术的意志精华传给你让我也有些累了，安静一会，本猫也得好好休息了。”
“好吧”
格温不敢出言质疑，闭上眼睛感悟四周的气，居然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呼吸平稳下来，将意识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我说”
云梦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她看看一旁的格温，目光落在橘猫身上。
“三叔你就这样把种子给他了？”
“他很有天赋，我不想让传承断绝。”
橘猫望向雪原远处的天际线，神情有些落寞，“更何况，我们只是这个世界的几名过客，早晚是要回去的。至少在离开之前，能给我的拳术保留下一道火种。”
“也是，我们终究要回去”
云梦突然轻笑一声，“不过你说的‘气’，哈哈，这个名字改的挺不错，很符合本质。”
“不然呢？”
橘猫舔舔鼻子，“那些名词你告诉我怎么翻译，还是这样说最简单，也省的我再解释别的东西。”
“成，您说的都对。”
云梦没和它争辩，懒懒地趴在桌上，“我得再睡会，列车到站后记得叫我们。”
“好。”
车厢发出一阵幅度较大的颤动，使得格温从对气的体悟中醒来。
他睁开眼向窗外望去，才发现列车停在了一处站台旁，外面天色整个都黑了下来，站台上的煤气灯里亮着昏黄色的光，在夜色中形成一道光圈。
“我们下车吧。”
橘猫三问被面具人“曲”抱在怀里，叫醒了趴在桌上酣睡的云梦。
“西海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