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色直勾勾的盯着戒空翘起来的那条腿，忍不住呵斥道“出家人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树上没有回声，只有树叶的哗哗作响。几个小尼一起劝戒色“师妹/师姐在上面玩乐一下也是无妨的，大师姐不要太气。”

……

戒色被劝了好一会，才面无表情盘腿坐下。几个人才舒了一口气，继续等着祁秋兰。人还没等得到，就听得偷听咯吱咯吱的嗑瓜子的声音。

几人心知要遭。果然，在又一片瓜子壳打着旋落在戒色面前的时候，戒色面色黑沉，站起身，还没说什么，就听戒空欢喜的喊道“小师妹来了。”

果然，远远地一个青灰马车哒哒而来。

随手将没吃完的瓜子一丢，用着比爬树还快的速度下来。戒空讨好对戒色笑笑。

戒色没有理会戒空，接了祁秋兰就准备回院子。临走的时候，接过祁秋兰手中的食盒，晃了晃，看见被香味勾引的眼睛都直了的戒色，不怀好意道“戒空，攀爬树木，乱丢垃圾，罚你把垃圾收拾干净，再关上三天禁闭。”

“你。你……”戒空气的蹦脚，想要理论什么，戒色却不给她机会，拉着不明所以的祁秋兰回了院子。

戒空看着身边还没有走的小尼，泪眼汪汪“求帮忙qaq”

小尼为难的看了戒空，开口道“师姐说了，谁帮你，谁就没饭吃。师姐，我是有心无力啊。”说完小尼拍了拍戒空的肩膀“加油啊，师姐。你的那份我会帮你吃回来的。”

戒空看着远去的食盒，欲哭无泪。谁要你帮忙，把我的那份留给我就是最好的帮忙了啊喂。

“让师姐一个人在那边好吗？”听了来龙去脉，祁秋兰忍不住笑了笑。虽然早就知道三师姐性子跳脱，可是现在听了，还是忍不住称奇，也不知道这三师姐是个什么脑回路，居然能想到跑到树上去嗑瓜子。

大师姐也笑“早该治治她这个脾气了，不管她。”

大师姐口上说着不管，却还是让人拿来干净碗碟，每样分出一些，单独放着，让人拿取在炉火上温着。

剩下的才让人端去桌子，让剩下几个师妹分吃。

“师傅接待的贵客是何人？”祁秋兰像是想起了什么的味道。

大师姐倒也没有说不能说，暗示的指了指皇宫位置。祁秋兰颔首，坐在椅子上和大师姐唠嗑。忽然感觉下身湿漉漉的，异样的感觉让秋兰想起了什么。

抱歉的看向大师姐，略羞涩的喊道“大师姐……”

“怎么了？”大师姐一顿，疑惑的看向祁秋兰。

祁秋兰不知道怎么开口，可是身下粘稠的感觉，让她面色越来越难看了。

戒色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一脸茫然。忽然，一丝丝血腥味隐晦的传来，戒色脸上豁然。她已经二十有余，这些东西早就知道。

心知不是打趣的时间。戒色招来师妹，小声吩咐几句，小尼笑着下去取了东西。

祁秋兰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却也是没有办法。站起身，和戒空下去换衣服，朝身后看了一下，身后果然染着一些红色的颜色。

戒色拿回来一个包裹，里面是祁秋兰以前留在这里的衣裳和月事带。

“别害怕，这是证明你要长大了。”看着祁秋兰不时的用手拉扯一下衣服，脸上略有难色，忍不住宽慰道“每个女孩都会来的，师傅也会来的……”看着祁秋兰还是不安的样子，戒色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搬出重量级的存在。用师傅来安慰小师妹，小师妹应该就不会再这样不安了吧。戒色还觉的自己颇为机智的想着。

万万没想到，一向靠谱的大师姐居然会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祁秋兰感觉眉头略跳了跳，虽然知道这是每个女孩都会经历的，但是想到道骨仙风的师傅也会……这样，祁秋兰还是忍不住的瞪圆了眼睛。

戒色看着小师妹瞪得如同猫眼的眼睛，感觉自己已经成功安抚到了祁秋兰。简单的讲述要一下怎么用，就放下东西离开了屋子，将屋子留给这个局促的少女。

“师傅？”刚合上门，转身就看到一脸正色的师傅站在身后，不免吓了一跳。

老尼眼睛看向屋里“怎么了？”

“小师妹长大了。”戒色低声说。怕屋里的祁秋兰听到会不好意思。

老尼点了点头，“可惜不是个好事。”

“？”戒色抬头，略有疑惑，可是只看到老尼的背影。“等她出来让她来找我。”

猜不透老尼的心思，戒色索性也不想那么多，反正师傅一定有她的用意。“是。”只是原本打算去找三师妹，看她有没有老老实实关禁闭，现在也只有等祁秋兰出来以后再说了。

好在祁秋兰毕竟活过一辈子，这些东西虽说十几年没有碰，却好歹还是懂的一些的，加上刚才大师姐已经讲解一下了。因此收拾的还是很快的。

只是对于草灰月事带，祁秋兰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上辈子的时候，她用的都是纱布，面纱和棉花的月事带。她以为月事带都是这样的，看来是时候问问大师姐，若是现在还没有，倒也是可以随着衣服一起卖。

毕竟也是干净卫生点。若只是师姐……师傅们没有，回去向祁夫人讨两个做月事带的丫鬟来好了。

祁秋兰脑子里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收拾好自己后，从床底拉出一个盆，把脏东西一起烧了，然后打开窗户散散烟。等东西烧完，屋子里没有烟味了，祁秋兰才把盆推回床底，稍稍收拾一下，推开门。

“师姐？”

戒色本来是站在门口的，可又担心推开门吓到祁秋兰，就盘腿坐在树下的蒲团上，等着祁秋兰出来。

好在祁秋兰动作也快，一篇经书没有念完，祁秋兰就收拾好出来了，戒色起身迎了过去。

“师傅让我带你去找她。”

“欸？贵客已经走了吗？”祁秋兰问道。

“许是走了。”戒色知道秋兰为什么这样问。秋兰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宫里也来过几次人。祁秋兰有一次还差点撞上，好在大师姐机灵，抱起她就跑，不然会发生谁也不知道。

祁秋兰点点头，乖巧的跟着大师姐进了师傅的禅院。

几年如一日，师傅禅院永远都是简单质朴。一个佛像，一贡桌；两个蒲团一青灯。

戒色在门口就不肯进去了，祁秋兰只能自己进去。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