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第四起案件的尸体还没找到，但我感觉，凶手对这个贺婷言，一定是产生过感情。”
李洋咬下一口生煎，而后又心满意足地笑了。
云河将那些照片一一排列在自己眼前，反复比对着，“至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贺婷言尸体的损坏情况最为特殊……另外三具并没有被冷冻保存过的迹象，但贺婷言的尸体有，而且还被福尔马林泡过，像是刻意保存一样，凶手是故意的。”
“而且我们看一个人，最先关注到的肯定是她的脸。”
李洋中插了一句，继而又咬下一口满是肉汁的生煎。
云河接着他的话道：“凶手将贺婷言的脸砍得面目全非，这是另外两起身上从没有出现过的情况，这说明凶手对待她的态度和另外两人不同。由此推断，凶手和贺婷言的确发生了感情。”
李洋忙着点头，也不知是在夸赞生煎美味，又或是在赞同云河的推断。
“昨夜闲来无事，就看了一下贺婷言的日记”，李洋忽然皱了下眉，“不得不说，这个贺婷言可真是个好姑娘，同时也是个傻姑娘。”
“凶手现在已经锁定了，人肯定就在第二人民医院。”
云河似乎是在验证着什么一样。
“凶手刻意没撕掉证明他身份的日记，说明他早已做好了准备，我想这件事肯定没这么简单，而且第四起案件的尸体还没找到，居然也没人来报案。”
李洋一口塞下一整个生煎，嚼了好久才给咽下去。
“一般这种都是独居的外来人口，已经在逐一排查了。”
“老李，在吃什么好吃的，怎么也不带我？”
身后忽然传来陈默的声音，回看时，他已经走了进来。
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云河瞧了，只觉得很逗。
陈默却是不以为然地揉了揉头发，一边说着一边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面包，直接啃了起来。
“陈队，真不是我想要说你，只是你看看你这……”
李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生煎，继而又看向陈默手中啃了一大口的面包，一脸嫌弃道：“别看你现在年轻，等以后老了，你就知道吃这些垃圾食品的后遗症了。”
“这不还没到那个时候吗，至少你会来得比我早些，所以我不急。”
陈默撇撇嘴，放眼看了一下生煎外面盒子的包装，随后便摇头道：“老李啊，这家的生煎真不咋地，要吃生煎还是要去……忘了叫什么了，反正店就在第一实验中学对面，他们家的生煎还算好吃些。”
想来陈默这张嘴也是刁钻得很啊。
云河是没兴趣在这里听他们扯这些有的没的，端着两杯咖啡就要出去，却被李洋叫住。
“丫头啊，我问你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我。”
云河顿感不妙，却又不能走，只得陪着笑，“李前辈想要问什么？”
“我只是很好奇，你如何能忍到现在的。”
云河明白李洋这话里的深意，无非是在暗指陈默嘴贱。
可这要她怎么说呢？
“这个问题，恕我不能回答”，云河丢了个眼色给李前辈，表明了自己是站在他这边，而后又看了眼陈默，“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回到座位上时，听得动静，便看见秦忱和许颖辉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聊得这么好了？
许颖辉和云河打了声招呼以后，就去了副局长室。
云河叫来秦忱，八卦道：“许组长还没走啊？”
“他这次要在我们这待到破案”，秦忱有意压低声音，“你想啊，这是他上任来第一个重大案子，他肯定是要做出点成绩才有脸回去啊。”
云河手指了一下桌上的咖啡，“给你倒的。”
随后伸了个懒腰，准备着开始工作。
谁想陈默从休息室出来以后，叫上秦忱以后就往外面赶。云河也想要跟过去，却被陈默叫住，“今天我们只是去医院望个风。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别去了。”
“可我觉得你带着秦忱去才更加显眼。”
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攻的气势，另一个又像极了一个受，这两人站一起，让人看久了想不误会都难。
见云河笑得有些贼，秦忱就已经明白了。
当下便自告奋勇道：“我还是在警局待命吧，你们去。”
陈默没再说什么，定睛看了眼云河以后，便迈着大步伐出去了。
云河小跑才跟了上去。
来到医院，陈默有些犯难。想了一会后，还是决定先去找一下院长。
可谁想今天院长出去参加座谈会，并不在院内。于是陈默和云河只能想了个笨办法，那就是整个都溜一圈。
大概熟悉了每个科室所在的位置。
“这样查没用，还是要等院长回来，问问情况再说。”
加上这个时候医院来来往往都是人，杂得很。
走过这一层楼的所有外科诊室，陈默的脚步却忽然停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之前路过每个房门的时候，里面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有些乱，可唯独这间不同。光是从外面向里看到一角，便知这里面的主治医生是一个有洁癖的人。
云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喃喃道：“强迫症？”
陈默抬头记了一下房间号，继而便继续往前走着。
唯独这一间最为特殊。
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两人回到警局，却被秦忱告知，贺婷言的葬礼取消了。原本是想着让贺婷言入土为安，可现在她少了一只手，不完整，所以贺母想想还是决定再过几天。
听秦忱说，贺母早上对着贺婷言的尸体又哭了很长时间。
“有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以后我忽然没了，是不是会没有人替我哭。”
听着秦忱感伤怀春，云河便打趣他道：“你放心，真有这么一天的话，我一定会专门情人为你哭泣，你要多少我给你请多少人，保管你满意。”
“云河！”
秦忱扯着嗓子叫了一声云河，云河被他这气急败坏的模样给逗笑。
“哎呀好了好了，谁没事会这样咒自己，别多想。”
云河从陈默抽屉里拿了块巧克力出来，又递到秦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