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少沉思了一下，“以我以往侦查办案的经验分析，邵学海到巴黎，多半就是奔着加入欧联业务而来的，至于目的，恐怕公私都有。

邵教授在CIA兼着职务，到天上人间这个黑郁金香的窝点儿来工作，应该不是为了刺探情报，主要是建立双方更紧密的联系。”

不二表示同意，“那是，元老的目标儿太大了，肯定被盯得紧，想当间谍也不可能有什么作为。”

老王以自己的职业做出更准确的分析，“咱们和欧联通过联姻，已经建立了牢固的关系，华美这方面就落在咱们后面了。派一个元老过来常驻欧联，也是正常操作嘛。

这邵教授以后算是我的同行，这客没请错嘛，不管怎么说，咱们虽然和华美存在着竞争，毕竟目前还算是盟友。”

桐少的思维是很缜密的，而且他的身份掌握的隐秘信息更多些，“邵学海肯定是急于回到现代世界去，见他的女朋友，因此他个人要更加地讨好赵红军本人。

我看啊，他很可能就此为欧联打工，还特别起劲儿，而且绝不会祸害清倌人。”

“这怎么说？”老王刚刚成为大使，进入统治的中层，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根据我们的情报，欧联成员有一段时间是可以在现代和本位面往来穿梭的，这也是他们如此强大的原因。现在似乎不能了，不过，他们一定是掌握了某种规律，是最有可能穿回去的。”

“赵红军真的有这种本事？”老王有点儿不信。

不二用手指了指桌子中间摆的花瓶，微笑不语。

老王见不二笑得古怪，走过去，仔细看了看，一伸手，从花丛里摘出了一只细小的金属玩意，眼睛瞪得老大，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桐少把手放在嘴边，比了个“嘘”的姿势，老王又把窃听器放了回去，对桐少点点头，终于相信了桐少的话。

在场的春兰秋菊不明所以，她们虽然也经过了间谍的训练，工作的时候顺便为黑郁金香刺探情报，却不是什么核心人员，这种现代器械的存在是不知道的。

桐少干咳了一声，东岸和欧联是盟友，是不必拆穿盟友的把戏的，反正大家在风月场合也不能说什么机密，就假装不知道。

“大家都知道临高的穿越神器坏了，郁金香伯爵却在搜集碎片，准备修复，咱们东岸的碎片，已经通过柳如是的手交给了他。

华美也是有碎片的，听说在总统陈长远的手里。不过陈长远年事已高，就要退休了。陈总统最喜欢两个年轻人，一个是移民委员会主任苏子宁，另一个就是这邵教授。

所以邵学海手里很可能有华美的神器碎片。赵红军要是再得了邵学海手里的碎片，离成功可就又近了一步，如果他真能干成这件事，咱们都是有希望回去的。”

竟有这样的事！老王不由想起了现代的青梅竹马、单位前台、大学同学、仰慕自己的富姐、酒吧一起疯狂过的妹子，熊妹似乎也不那么香了。

“这都五年过去了，邵教授的女朋友恐怕早就嫁人了吧？回去还有啥意义？”不二关心这个。

“不要以人类的思维去揣测时空，据说神器可以定义时空道标，穿回去的话现代那边是咱们穿越的时间点，也不知真假。”

老王对人心还是了解得透的，“所以即使神器好用，大家要回去，也有个先后的区别，欧联肯定可着自己人先来啊，这就是邵学海讨好赵红军的原因？”

这几个人精根据掌握的情报，随便聊了几句，就大致把赵红军、邵学海自以为的秘密扒得七七八八了。这世间能人太多，切不可妄自尊大啊。

不二摇摇头，“我不着急，此间乐，不思现代。回去没准儿还被查卖假货的事情，哪有在这里当元老逍遥自在。不过……老头子老太太一定是着急了，有机会还是要去看看的。”

这个玩意都还是没准儿的事儿，在座的几位都是穿越成功人士，也不是很急迫地回去，随便聊了几句，老王就准备结束酒宴了。

“听说巴黎新建的歌剧院正在上演布里庄园楚老爷子导演的东方样板戏，法语的京剧你们有兴趣去看么？”

“算了算了，我不懂那玩意，这酒喝完了，该干点儿正经事儿了。”桐少知识渊博，不过所有的知识都是现代泡妞能用到才学的。现代的小姑娘几乎没有喜欢京剧的，桐少也就没研究这个。

不二倒是有点儿感兴趣，“我小时候在大院里，老爷子们都是好这口儿的，我也跟着听过几场。巴黎的贵妇、少女们都会去听么，那我也去混混？”

老王见桐少不去，马上意兴阑珊，“算了，还是各回各家吧，不二自己去了，万一勾引了剧团里的花旦，始乱终弃，就是大事。那个剧团的老板可是梅多克女男爵的爷爷，惹不起的。”

春兰和桐少依依告别，这个元老非常健谈，是个有趣的人，伺候起来很容易，打赏也大方，这样的客人多多益善。

冬梅虽然半路出去了，自有老王的随从代替打赏，这酒宴虽然被瑞云免单了，要是大家就此扬长而去，丢的可是东岸元老的面子，对清倌人个人的打赏是不能省的。

不二也随手打赏了伺候自己的秋菊。不二能纵横花丛，对女人大方是很大的原因，身边常备着各种讨好女人的小东西，除了打赏银币，还顺手给了瓶华美产的香水儿。

秋菊得了香水儿，看着不二帅气的面容，有点儿动心，“不二老爷，既然不去看戏，不如留下吧，奴家愿意陪你的，也不用你负责。”

她虽然是清倌人，但和花魁夏荷不一样，跟公司签了苛刻的合约，迟早要被梳拢，为公司赚一笔的。与其碰到个大腹便便的商人或者年迈的贵族，这个帅气的元老倒是更好的选择。

别看不二喝酒的时候不规矩，要动真格的，却是怂了。双手乱晃，“别，我可不敢碰你，咱们缘尽于此。

你们会所消费太高，我要是梳拢了你，在东岸公司多半年的分红就没有了，犯不上。昨天宫廷舞会上，贝尔特子爵府的女公子南希和我一见钟情，约我近期拜访，今晚就去那里了。”

王大使有点儿担心，“不二啊，你最近可是泡了不少贵族的家眷了，别不小心翻了船。”

桐少在春兰的伺候下穿上风衣，拍拍老王的肩膀，“不二有分寸着呢，挑人很有眼光，从不碰正经人，你还不知道他？

这法兰西上上下下，各种情报，他从床上搞来的，比我手下的线人都多。而且我手下的线人是要花钱的，不二和那些贵妇们交往，不但赔不上，还赚了不少。”

不二得以洋洋，吹了个口哨，“你连熊妹都搞不定，多跟我学着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