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变异蝙蝠双目血红，活脱脱就像一个地狱的恶鬼。
它的神智似乎有些混乱，但这并不影响它嗜血的本能，而且它的身形异常灵敏，无论宁不欢如何接近它，它都能准确地绕开，并尝试对宁不欢发起攻击。
“嗯？”宁不欢眉头一皱。
“十”字的变化虽然很细微，但仍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每一次蝙蝠发动攻击，那块印记便会释放一丝黑气。
黑气沾染到附近的蝙蝠，便会缠绕在他们身上。有的会融合，而有的则会消散。
宁不欢在抓捕变异蝙蝠的过程中，也曾沾染到这种黑气，虽然觉得有些熟悉，但又确实是自己从未接触过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宁不欢不由得喃喃道。
“吱——”
变异蝙蝠一声厉啸，顿时铺天盖地的蝙蝠席卷而来。
宁不欢眯了眯眼，竟然从这群蝙蝠中，发现了数十只变异蝙蝠。
“大家都是变异，凭什么它们都听你的？”宁不欢扭头看向面前的蝙蝠，明知它听不懂，却也要问上一句。
变异蝙蝠没有理会宁不欢的注视，龇牙咧嘴地呼叫着蝙蝠群。
宁不欢有心想把蝙蝠群里的变异种拎出来，却无奈于普通蝙蝠真的太多了。
“喀嚓……”
镜子碎裂的声音响起，变异蝙蝠已经反应不及。
它被宁不欢贴上了定身符，随后被绳子困成了粽子，勾在宁不欢的手指上。
“呼——”
宁不欢凝望着高空，忽然瞳孔光芒一闪。
顿时第一只蝙蝠的身体被点燃，很快便蔓延到了第二只、第三只……
转眼间，整片天空如同绽放了数不清的烟火。就是帝都的烟火大会，也比不上此时的一半绚丽。
河边的叶雨眠和梁良同样看到了这番异象，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看着天空目瞪口呆。
叶雨眠还好，至少知道这火是朱雀之火，而梁良可就分不清了。
“雨眠师兄！那群，那群好像全是妖兽啊！”梁良顿时紧张道：“大师兄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叶雨眠的眼睛始终望着空中的蝙蝠，眉头不知不觉地皱了起来。
一个黑点渐渐放大，宁不欢驭剑落在二人面前。
“吱吱……”
叶雨眠一眼便看到他手里拎着的变异蝙蝠，脸上忧愁更甚，只是还没说话，一旁的梁良便匆匆走到宁不欢的面前。
“大，大师兄……你？”梁良不可置信地指了指天，又指了指他手中的蝙蝠：“这是你打的野味吗？”
“啊？”宁不欢眉毛一扬：“你想吃蝙蝠？”
梁良连忙摆手：“不，不是……我，我是看见这个天空……好多蝙蝠被烧死了，是你干的吗？”
“是啊。”
“那你抓这只……这么肥的回来，是要……”梁良眨眨眼：“真不是为了吃？”
宁不欢一脸怪异地将倒挂的大蝙蝠拎了起来：“你觉得这玩意儿能吃？”
“不，不知道啊……”梁良挠了挠头，见宁不欢除了这只蝙蝠，便没再拿什么猎物回来了，不禁有些茫然。
“别想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吃点有营养的。”宁不欢一边说一边拿出了六枚青毛鸟蛋。
“需要生火吗？大师兄。”梁良一看这么大的蛋，顿时喜上眉梢，更是殷勤地说道。
“生。”
“好咧！怎么煮？一锅炖？”
“不行，一锅炖不下，加三个烤架。”
“好咧！”
见二人商量着食物，叶雨眠这时候才开口道：“不然我来吧。”
宁不欢愣了愣：“你会煮蛋？”
“略懂。”
“好咧！”宁不欢也学着梁良的口吻，将六枚蛋全部交给了他，末了，又问道：“要我去打水吗？”
叶雨眠想了想：“不用了。”
“就这么煮？”宁不欢诧异。
“嗯，你生火。”
“哦。”
宁不欢挠挠头，随便拾了一些枯枝落叶堆在一起，一阵火光照亮了河岸。
变异蝙蝠仍旧被他拎在手里，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龇牙咧嘴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叶雨眠用三根树枝做成了一个竖立的架子，用冰将其覆盖上薄薄的一层，随后放到火堆旁。
梁良也学着他的样子，把剩下的两个架子做好了，再交到他的手里。
“你拿的这只蝙蝠是怎么回事？”叶雨眠一边烤一边问道。
随即，宁不欢便把委托书的详情告诉了二人。
叶雨眠眉头微蹙，似乎找到了方才感到怪异的解释，但却又对这个解释充满了疑问。
“我刚才发现，它身上这个病毒是可以传染的。但接触过它的蝙蝠里，有些会变异，有些却不会，我也没清楚为什么。”宁不欢做完了一切，便盘腿坐在火堆旁，把手中的蝙蝠翻来覆去地看。
“方才，我看见不少跟它差不多的，那些呢？”叶雨眠又问。
“那些啊，那些太难抓，而且我也要不了这么多。”宁不欢托着腮，盯着蝙蝠毫无头绪。
梁良闲来无事，便走到宁不欢身边蹲下，正欲伸手去摸一下这只蝙蝠，便被宁不欢制止了。
“你别乱碰，我不保证你不会变异。”宁不欢道。
“啊？这么严重？”梁良虽然收回了手，但眼中的好奇更甚。
“看到了吗？它头上这个十字，就像用烙铁烙出来似的。”宁不欢掰着它的脑袋，凑到叶雨眠面前：“你看看，能看到黑雾吗？”
叶雨眠看了一眼，微微摇头：“我没看见。”
“什么？你看不见？”宁不欢顿时有些讶异。
梁良不需要他问，便主动回道：“我只能看到十字。”
宁不欢挠了挠头，神情似乎变得更茫然了。
叶雨眠将三枚蛋分别架在三个烤架上，再从蛋的顶部凿一个口子，用筷子缓慢地搅拌均匀。
不多时，一阵浓浓的蛋香弥漫开来。
火堆周围有宁不欢早就布下的阵法，这股气味便一直流转在阵法范围内，丝毫没有溢出界限之外。
宁不欢的思绪终于被这股香味打断，差点没把手里的蝙蝠给抛到了身后。
“这么香，来点酒？”
“好。”
叶雨眠将烤架从火里端出，三人围坐在火堆前，纷纷开始享用起这顿鲜美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