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低头哈腰的奴才气，显然这位中年男子的地位要比其他四个人高的多，他们是作为陪衬的随行人。

“你好好想想吧。”

张余见有宾客到来，留下一句话后，就连忙走上前去，开始标准的行礼，问：“五位先生晚上好！欢迎光临！请问先生是否预定了包房？”

中年男子从进来开始视线就一直在舞台上跳着热舞的小媛，根本没有搭理他。随行的其中一人见势马上拿出了手机上的订单递给张余看，说：“不好意思，这是我预定的房间，希望陈总能玩地开心。”

张余看后便领着他们到了预定的房间，那位满脸在低暗闪烁的灯光下也能油得发腻的中年男子，直到到了房间里面才回过神来，对随行的四人突然说了一句：“那妞真不错！”

前陈杰站在原地发愣，他在犹豫。

这三个月的经历，对他的冲击非常大，他见到了从未经历过的**横飞的世界，而一直带着自己服务工作的张余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他这就是现实，即使看起来是多么的污秽不堪，存在就一定会有它的道理。

这个“过来人”还警告，经常在河边走的人，要么穿湿鞋，要么在河里淹死，没有第三种情况。

但是，除了这份工作，他又能做什么呢？一个只有小学文凭，连自己都快养不活的人，哪有资格选择工作，现在就连个餐饮服务生都需要本科学历，多讽刺啊。

他沉醉地看着光束下跳动的小媛，也同时厌恶着台下男人的邪恶的嘴脸。

他回忆起他和她的相识。他们都是三个月前招进来同一批次的新服务生，当时，要对服务生进行两人一组的方式分组，只有小学文凭的他们就被分到了同一组，于是，他们就有了第一次的交谈。

他问她，为什么来这里工作。

她回答他，弟弟的学费没有着落，自己跳舞养不活自己，其它的又不会。

他又问，父母应该同意你来这工作了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咬着牙带着恨意，回答他，她的父母已经死了。

他道歉了。

她反过来问，他又是为什么来这里工作。

他笑着回答，跟她一样，什么都不会。

两人就这样一起笑着。

他害羞地问，觉得他怎么样。

她想了想，笑着回答，有点呆。

一个尴尬地笑了，一个笑地天真。

记忆在脑海翻涌，心中一阵悸动，他不想再让小媛在那些迂腐污秽的男人的眼光下谄媚献舞，他想要保护她，他想要独自占有她的舞，她的美，她的心。他下定决心，准备告白。

小媛的舞蹈结束了，就和张余说到的一样，她一个人回到房间，换上了另一套服务生的制服。而这时候，前陈杰也将自己写好已久的表白信藏在身后，轻轻地叩响了她的房门。

小媛打开门，看见是前陈杰，便将他请了进去。

前陈杰一进去，话还没有说，脸唰的一下红地厉害，就像是熟透的苹果一样，在背后藏着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牙齿也开始不听话地颤抖起来。

小媛觉得他有些不对劲，问：“小磊，你怎么了？脸这么红，难道喝酒了？”

一想到张余调侃过自己的“大裸美女”，前陈杰鼓足勇气，憋了半天，艰难地挤出了人能勉强听出是字的话：“你……要……不……要……和……我……”

刚要说出后几个字，房门却响起了敲门声。

小媛叫前陈杰等她一下，自己上前开了门。

门前站着的是夜店的“妈咪”，拉着小媛在门外说话。

前陈杰在房里正酝酿着自己的情绪，在心里面一次又一次的演练，好让自己临场的时候能顺利地说完他想说的表白。但是，风儿喧嚣，他也听见了她们的谈话。

“小媛，这次来了一个陈总，他可不一般，有权有钱有势。他指名要你当他房间的服务生。这可是个机会，只要你伺候好他，别说你弟弟的生活费和学费了，你自己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你也可以选择不去，不过这样的机会就会落在其他美女身上。”

小媛有些犹豫，没有直接回答。

“妈咪”看出了她在犹豫什么，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说：“他可是个文明人，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况且你是我们这里的头牌，你也知道我们店有一个非常硬的后台，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脏了我们这家店的规矩的。你就放心吧。那就这样说定了，你赶紧准备准备，房间号是215号，别让客人等地太久。”

“妈咪”离开后，小媛回到房间，对着前陈杰说：“不好意思啊，让你等了久了一点，你现在可以说了。”

前陈杰挠挠后脑勺，说：“又有工作了吧？还是工作要紧，我就留到你下班的时候再说，也不是什么急事，不用太挂在心上。我会在小门那里等你。”

前陈杰离开的时候为了不让小媛发现身后藏着的表白信，一直以正面面对着她的姿势挪动脚步，就像是一个小丑走路一样，极其的不自然。

等到他消失不见得时候，小媛才笑了起来，说了一句：“笨蛋。”

夜店里灯色黯淡，见不到前陈杰脸色神情。对于已经在夜场里工作了五年的资深服务员张余来说，读懂一个人的肢体语言不是什么难事。

张余撇嘴一笑，指着大厅中正在热吻的一对男女说到：“你看看亲在一起的那两个人。”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问你，男的认识女的吗？”

前陈杰想了想，说：“我知道那个男的经常到这里来，是个熟客，女的我没有见过，是个生面孔，他们之间应该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他们现在为什么亲在一起？”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小媛的妹妹就是这样一个人。

那天晚上，小媛下班回家，进门便看见妹妹跪在妈妈的面前。她以为妈妈因为家常里短的事情而对妹妹生气，赶紧上前劝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