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答应就好!”
皇后有些激动地说道,眼睛里泛着微弱的泪光。
云碧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袖子里的那封信更沉重了一些。
虽说答应了皇后要撮合怡然和司庭轩,但是为怡然送信之事她也是答应了的,所以还是要去履行承诺。
云碧瑶女扮男装,还沾上了小胡子,去了贡院。
前世的云碧瑶是参加过高考的,也是知道那种紧张的气氛的,没想到古代的高考比现代更严格。
毕竟他们这也不算高考,应该是算考公务员,毕竟榜上有名,就是步入仕途了。
云碧瑶问了好几个士子,才找到怡然口中的那个“他”。
怡然的心上人叫慕生,云碧瑶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树下念书。
一些之乎者也,听得云碧瑶有些头晕。
云碧瑶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把怡然的那封信交给了他。
他打开信,大略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双手递还给了云碧瑶,声音温润道:“还请小姐把这份信带回去吧,并请转告怡然公主,慕生家境贫寒,为人粗鄙,实在是配不上公主金枝玉叶,万金之躯,还请公主另觅佳婿,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云碧瑶皱着眉看他,按理来说,他不应该是先感谢自己送信之恩,然后再表达一番对怡然公主的深情厚意,最后再拍胸保证,一定会高中状元,迎娶怡然吗?
一上来就是拒绝的话,这又是什么套路?
最重要的是,他叫自己“小姐”,她伪装的这么好,就让他一眼识破了,这人不简单啊!
云碧瑶定了定心神,看了一眼慕生,试探着问道:“你可知娶了怡然公主,你就是驸马爷了,从此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云碧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慕生给打断了:“慕生求娶功名,绝对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小姐这样说,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古代人最注重气节了,云碧瑶知道说这个,折辱了他的气节。
云碧瑶连忙摆摆手,急切的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平时伶牙俐齿的云碧瑶,见到这样纯粹的古代读书人,也是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小姐不用解释,我都明白,只因慕生还有其他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想谈儿女情长,况且,怡然公主嫁给我,才是误了公主一生!”
慕生手掌收紧,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你难道连试一试都不愿意吗?或许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云碧瑶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说实话,从内心深处,云碧瑶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毕竟能被公主喜欢上,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我想小姐是误会了,我对公主并无意,因此也谈不上试一试。”
慕生抻了抻衣袍,有些无奈的对云碧瑶说道。
搞了半天,都是怡然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公子背书了,这就离去,祝公子得偿所愿,金榜题名!”
云碧瑶得到了答案,朝他拱了拱了,便转身走开了。
望着云碧瑶的背影,慕生面无表情的喟叹了一声,随后,便捡起书本,再次默读了起来。
能得到公主的青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对于慕生来说,却是一件大麻烦,因此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让这件事干扰到他的心神。
至于其中缘由,如今还未到揭开的时候。
云碧瑶一边往贡院外面走,一边垂头生闷气,她生平第一次给人传情书,就遭到了对方这么无情的拒绝,想来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怡然,怡然肯定会更加伤心的。
直到走出了贡院,云碧瑶也没有缓过神来。
突然,一只胳膊拦住了她的去路,云碧瑶抬眸瞧了一眼那衣袖上绣着的锦绣花纹,没好气地说道:“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和你说话。”
“是怡然那个笨丫头被拒绝了,又不是你被拒绝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古阡陌用纸扇挑起云碧瑶的下巴,眼中流露出一丝戏谑。
云碧瑶忿忿地打落纸扇,冷声问道:“你都知道了?”
古阡陌点了点头,慢慢地说道:“这个慕生身世有些复杂,我让无垠去调查了一下,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对于这样身世不明的人,我自是不能同意把自家妹妹嫁给他的,正好他也不喜欢怡然,也省掉了我很多事。”
“看来还是你行事周全啊!”
云碧瑶勾了勾唇,有些讽刺地说道。
古阡陌轻笑出声,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既然找到了原因,我也知道该如何对症下药,你就不用担心了,身体刚好,不适宜奔波,还是回家静养吧。”
“我的病已经大好,你也不用再让御医来,至于你送的那些钗环首饰,我也会想办法用其他的东西还给你的,对了,你要是闲的无事,就多去后宫看一看皇后娘娘吧,上次我去宫里见怡然的时候,也见到了皇后娘娘,她的身体状况好似不是很好。”
云碧瑶沉声对古阡陌说道,语气里有着满满的担忧。
本来她今日见到古阡陌,就想要把皇后病重,时日无多的事情告诉他,可她已经答应了皇后不能说,所以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下古阡陌。
他这么聪明,一定能有所察觉的。
古阡陌点点头,要送云碧瑶回家,但被云碧瑶婉言谢绝了。
现在她和他之间,隔了一个不知名的漂亮小姐,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不屑于破坏别人的感情,因此,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拒绝。
刺杀失败的消息传到古瑾瑜的耳中,引起了他的勃然大怒,先是摔碎了房间内的一切花瓶瓷器,而后便是杜绝任何人进入到他的房间之中,哪怕是云梦瑶也不行。
玉仙儿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油然而生一阵快感。
自从古瑾瑜被贬柳州之后,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和那时在京城并无二致,实际上他的脾气变得十分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