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然而，还未等凌凡舒缓过来，另一柄神剑已经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虽只是一缕气劲，但凌凡眼中却是浮现漫天剑影，寒光璀璨，似能洞穿苍穹，磨灭诸天。

凌凡一惊，九转仙经运转，仙力如潮水般迸发，化作一个巨大的光团，将他笼罩在内，同时，剑势被他催发到极致，与仙力相融，愈加稳固。

滴答——

这缕气劲洞穿仙力，融入朦胧清光中，犹如滴水入海，只卷起一圈小小涟漪，并没有惊起太多风浪。

见身后的剑势抵挡住了这道气劲，凌凡松了一口气，正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直接响在他的识海。

“外来者，山下之剑，任取一把，下山吧！”语气沧桑，似从天际传来，这是那柄神剑的器灵，他在劝告凌凡离去。

凌凡微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神剑上。此剑正插在山体上，只余半截剑身露在外面，它通体锃亮，闪动暗金光泽，剑柄雕刻有十分精美的纹路，威严霸道，像是龙纹。

“我只要山顶那把剑！”凌凡盯着它说道。

“千百年来，你是第二个能到这里的修士，你很不错，但还不够，你过不了这关，选一把剑，下山吧！”说话间，剑柄的纹路微闪，仿佛活了过来。

“我只要山顶那把剑！”凌凡再次说道，神色坚定，并没有听从此剑剑灵的劝告。

“冥顽不灵！”陡然间，神剑轻颤，华光闪耀，一道剑光从它身上分化，向前袭杀。

轰！

长空破碎，那剑光无坚不摧，眨眼间破除凌凡防御，直攻其身后剑势。

这剑光朴实无华，看上去只是神剑随意所为，但破坏力惊人，不断摧毁着凌凡的剑势，星辰涣散，山河破碎，清光之中，只余一片黑暗！

“噗！”剑势被破，凌凡受到重创，他面露骇然，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只一剑，便将他的剑势顷刻间摧毁？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难怪扬言让他自行离去。

“刚才只是我大意了，再来！”凌凡沉声道，他不服，那一剑蕴藏的力量太过诡异，是他前所未见的，一时失算，否则，以他的剑势，未必会败得这么快。

“不服？小辈！若是真正交手，这一招下，你小命不保！”剑灵气道，觉得凌凡很不要脸，刚刚他已经手下留情了，若他真的全力出手，这小子早就灰飞烟灭了。

凌凡面露羞愧，却依然厚着脸楞在原地，不肯离去。

“不知天高地厚！也罢，让你见识下真正的力量，好断了心中念想，潜心修炼！”剑灵突然道，似回心转意了。

凌凡也一阵愕然，刚才还一阵狂言、霸道无比的剑灵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不过，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道剑光飞出，朴实无华，却带有诡异力量，直奔他而去。

轰！

凌凡再次撑起剑势，与之抗衡。稍一接触，他便发现，这道剑光的力量弱了不少，但其中蕴藏的诡异力量丝毫不减，难缠至极。

丝丝——

碰撞下，他惊奇地发现，剑光之中的力量似乎能够消融一切，那些被其击败的力量竟转眼间被它吞噬掉了，化作自身力量，反过来摧毁他的剑势！

击溃、同化、增强，一瞬间，原本柔弱的剑光顿时壮大起来，顷刻间摧毁清光内的一切，将之化为虚无！

“小子，你不行！还是安心下山，修炼个千百年再来吧！”剑灵侃侃而谈，光芒闪动间，像是在嘲讽凌凡。

“刚刚还是我大意了，不过我已经知道了前辈的力量奥妙，再来一次，我肯定能击败你！”凌凡激将，要剑灵再给他一次机会。

“你资质愚钝，再来千百次也是同样的结果！”剑灵不屑地冷哼一声，看穿了凌凡的心思，却仍然发出一道剑光。

实际上，在这剑山之中，他已经沉睡了数千年，今日，凌凡闯至此高度，才将他从沉睡中唤醒，如果早早地打发掉了，下次醒来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难得醒来一次，虽然这小子资质不行，但和老头我娱乐一下还是没问题的。”剑灵低喃道，一次又一次地挥出剑光，不厌其烦。

“噗！”凌凡不知多少次落败，每当他感觉要抓住剑光力量的本质后，他就感觉它又诞生出了新的东西，多次落败之下，他已经明了，如果不能从根本上碾压这股力量，旗鼓相当的抗衡只会落败！

剑山之下，围观之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凌凡一次次吐血，灰袍不知被划过多少个口子，身上更是血痕密布，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一群人的心都被提到了节骨眼上。

“不错了，能和山顶之下的剑灵战个旗鼓相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云层上，有人评价道。

“玄剑宗，又要出现一位绝代剑修了！”有人感叹道，许多人纷纷点头，他们都是尊者，一直藏匿于此地，关注着凌凡的一举一动，此时，他们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凌凡心瘁力竭，勉强聚起剑势，若隐若现，仿佛风一吹就能将之吹散。

剑灵似乎也厌倦了这种一边倒的结果，不耐烦地打发道：“下山去吧，你是越不过我这关的！”

“我不……”凌凡笑着挤出这句话。

沉默片刻，剑灵才道：“笨是笨了点，但心还算坚毅，小子，剑势只是一种手段，即使掌握剑道，那也是力量的一种，虽它号称攻伐第一，但面对真正的强者，这远远不够！”

“我送你一程！”眨眼间，又是一道剑光袭来，它无坚不摧，穿破空间，撕裂剑势，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再次碾压凌凡。

空间发出爆响，凌凡的剑势在它面前不堪一击，转眼就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