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你自己摆出这个局面的，有什么好得意的？”黑衣老叟冷“哼”了，这才抬起头，瞧着叶瑶，说道：“小姑娘瞧着眼生，应该是凭着天衣令进来的吧？”

“正是！”叶瑶点了点头，说道：“不知两位前辈怎么称呼？”

“他姓黑，我姓白！”白衣老叟捻着胡须说道：“你既然是因为天衣令来了这里，想来便有所求了！且说说，你所求为何吧？”

叶瑶定了定神，缓缓将凤夜轩的请求一一说来。而后，就见黑衣老叟拍了一下桌子道：“只是解除血煞和血咒？这个不难，只要去天水池里取些水来，让他们一个人服下一滴就行了！这凤家人也真是有意思，之前用天衣令让老夫帮着他们种下血咒，现在又要来解除血咒！早知如此，何必这般折腾呢！”

叶瑶微微讶异道：“当初的血咒之术，是您所种？”

黑衣老叟点了点头，唏嘘地说道：“那时候，凤家的一个小丫头来见老夫，让老夫想个办法，保凤氏皇族血脉不绝，福祚绵长。最后，老夫便想到了血咒的办法，用血咒控制凤嘉国里的大臣，保证他们只忠心于皇族血脉。唉，当时，老夫就说这是个饮鸩止渴的法子，迟早要出大事，那凤丫头却坚持如此。最后，老夫也只能照办了！”

“那么，如今，晚辈只需要带着天水池里的水离开，就能解除先辈留下的难题？”叶瑶微微扬眉，说道。

“不错！”白衣老叟说道：“你们来时所遇到的那条河，名叫天水河。天水河的尽头，就是天水池。你自去那里打一些水来，带走就是了！”

“每一个身受血咒和血煞困扰的人，都必须饮用一滴天水，才能摆脱血煞和血咒的困扰，是吗？”叶瑶想了想，说道：“可是，有些人虽然身中血咒，却根本不知道血咒的存在，我们或许也找不到他们！对于这样的人，又该如何？”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有一个人的血咒解除，那么，他的后人所中的血咒也会消失。”黑衣老者说道：“便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也无所谓！只需将一滴天水滴到尸骸上，其子孙后裔都将远离血咒。”

“若是如此，不知晚辈可以带走多少天水？”叶瑶最后说道：“实不相瞒，晚辈也不知道究竟多少才能够用。若是尽可能多带走一些的话，又怕天衣楼蒙受不必要的损失！”

“天水只能用天水玉来盛装，你带走一瓶就足够使用了！”白衣老者说着话，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个一尺长的细颈玉瓶，说道：“喏，用这玉瓶装一瓶子带走，便足以用来救人了！不过，你提出这个要求，可见是受人之托。到了这样的地方，你就没有别的好奇之心吗？”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叶瑶一边寻思着白衣老叟的意思，一边说道。其实，从方才的话里看，黑衣老者才是血咒的始作俑者，如今算来，他可是至少活了一千岁了！她之前还不知道，居然有人能活一千岁。

“小姑娘倒是不贪心！”黑衣老叟笑了笑，说道：“你可知道天衣楼是什么地方吗？”

“愿闻其详！”叶瑶说道。

“这世上的灵术师，有宗师级别的高手，有大宗师级别的高手，还有先天高手！可是，先天之上，还有什么，你可知晓？”

叶瑶摇了摇头，说道：“莫非先天之上的高手，便都在这天衣楼中？”

白衣老者摇了摇头，说道：“这个猜测虽然不能算对，却也不能算错！应该说，大部分人都在天衣楼中。”说到这里，他停了停，一拂袖，棋盘上的黑白子一阵散乱，最终变成了一个类似于星盘的局面。

“你看，这每一粒棋子，都可以代表一个有灵世界。而这样的世界想要平平稳稳地存在下去，需要有人时时维护！”白衣老叟说道：“你应该知道，你所在的那个世界，虽然已经存在了无数年，但灵力浓度并没有增加多少，也没有减少多少，而是始终维持在一个平衡状态中，是不是？”

“是！”叶瑶点了点头，说道：“有人说，灵术师生前吸纳灵力炼体，死后，灵力随着尸骸散入天地之间，维持了灵力循环的平衡！”

“这是一个原因，但总体上来说，灵术师的尸骸逸散出的灵力，远没有他消耗的灵力多！别的不说，就说他施展术法的时候，消耗的那部分灵力究竟流落到哪里去了？这一部分若是算不清楚，这所谓的灵力循环平衡，其实根本不可能实现。”白衣老叟说道。

“莫非是天衣楼在背后周转，保证了灵力体系的平衡？”叶瑶推测道。

“差不多就是如此吧！”黑衣老者说道：“这世上，时时刻刻都有人生，有人死。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长命百岁，都能寿终正寝！可甚至以说，大部分人都是死于非命！人在死去的时候，不仅会把灵力反馈于天地，还会把剩余的生机之力反馈到天地之间。而这生机之力，一般是在人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固定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岁的渐长，只会不断减少，不会增加。当然，灵术师的进阶算是一个例外。这生机之力，是所有灵力的本源所在。便是因为有了这些零散的生机之力，天地间的灵力才能始终均一稳定。”

“我们两个是苍冥大陆的守护者，整个大陆上的生机之力，几乎都会汇集到我们两个人身体中。然后，我们会利用自身的独门功法，将生机之力变做灵力，重新回哺到大陆之上。”白衣老叟接着说道。

叶瑶挑了挑眉，问道：“那么，新生儿身体里的生机之力，又是从何而来？”

黑衣老叟摇了摇头，说道：“这个问题太过深奥，已经不是我们所能解答得了的了！”

叶瑶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如此说来，岂不是这片大陆上早夭的人，或者死于非命的人或者妖兽越多，你们得到的好处就越大？生机之力的表现形式便是寿元，生机之力若是无穷，代表的就是寿元无穷，就是你们的永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