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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反被无情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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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令已经认主了?”叶瑶倒是没有想到,那枚被很多人觊觎不已的令牌,转眼就成了摆设,“它认了谁为主?该不会是女儿吧?”

若是如此的话,命运可真是同李家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这也难怪,李氏明明已经与她撕破了脸,还愿意孤身来到北疆中,与她继续那场“母女之间,血浓于水”的大戏。

“你把天衣令交给我的时候,令牌就已经认主了。此前接触过天衣令的人都有谁,你应当不会不知晓吧?”李氏却也不觉得,那令牌是认了叶瑶为主,其实,这个推断没有什么依据,她只是不敢想而已。若是事实上真如此,她的一切作为,一切牺牲,岂不是全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那么,如何让另外一个人重新认主这一枚天衣令呢?”叶瑶心中大概有了个猜测,天衣令在送给李氏之前,好像只有她和楚渊碰过。其中,与天衣令非常亲密,以至于认了主的人,好像其实只有她一个!

“天衣令只认女子为主,除非上一个主人死去,否则,旁人无法再次认主。”李氏倒也没有瞒着她,说道:“除了你,还有哪一个女子,能随便出入宸王的书房?那么,此人便有可能是天衣令的新主人。”

这时候,叶瑶自然是不能说真话了。否则,对于李氏来说,就只有两个选择了,要么杀了她好让天衣令重新认主,要么带她回凤嘉国,成为李家和凤氏掌控天衣楼的棋子。心念转了转,说道:“自从华皇后仙逝后,天衣令便一直摆在殿下的书房里。这么多年来,也不知有多少人从书房里进进出出,其中的女子虽然不多,却也未必少。如母亲所说,这天衣令是如何认主的呢?再者,被认主的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若是知晓了这些事情,女儿寻找这个主人的时候,才能省一些力气,是不是?”

“天衣令认主,必需是以血祭的方式!简单来说,就是滴血认主,不过,究竟是怎么具体认主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至于认主的这个人身上有什么特点,这却是有些难办了。”李氏停了停,说道:“我只知道,只有天衣令的主人,才能通过天衣楼外的阵法,掌控天衣楼的势力。”

“也就是说,若是想找到这个天衣令的神秘主人,大半都只能靠猜测了?”叶瑶蹙眉道:“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棘手了太多。不知母亲有什么好办法?”

李氏眼中闪过一抹血色:“却也不难,只要让所有有可能认主了天衣令的人消失就是了!只要他们消失了,天衣令就可以重新认主,”

叶瑶做出不忍的表情来,说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手段是不是太过狠辣了?如此算来,女儿岂非也要成为死亡名单上的一员?”

李氏冷冷道:“放心,我还不至于疑心到你的身上。若是你当真认主了天衣令,早就凭着这个筹码向我漫天要价了,哪里会等到今日!凭着这一枚令牌,凤嘉国皇室什么都愿意给你。”李氏觉得,没有人可以将天衣楼那样一个强大的势力视如无物,束之高阁。她也查过,从叶瑶前后的行动上看,看不出一点儿想要染指天衣楼的心思。

“母亲若是能一直如此想,女儿便觉得放心了!”叶瑶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这么说,您是要女儿秘查所有有可能接触到天衣令的女子,是吗?”

“不错!你帮我们找到天衣令的真正主人,我们给你天咒的解药!”李氏公事公办道:“这不仅关乎你的命运,也关乎你的孩子,不是吗?”

叶瑶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母亲说得不错,我的确好好查一查,看看这个神秘的天衣令之主,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这时候,最好的办法还是先拖着。知道天衣令已经认主这个秘密的,肯定不止李氏一人。若是李氏在这里突然“消失”了,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你能如此想,最好不过!”李氏觉得心烦意乱,定了定心,方才道:“早些年时候,宸王曾经收养过一个女孩子。据说,他对这个女孩子很是宠爱,准她居住在奕园中。后来,又让她成为了花间阁的掌事。这个女孩子的名字,恰是叫‘朝云’二字。只是后来,她嫁了王府的外院管家叶清欢后,就凭空消失了。若是要寻认主了天衣令的人,她的嫌疑倒像是最大的。不管怎么说,她在奕园里住了好些年,应该有无数次出入奕园的机会。”

“朝云?她犯了错,连同清欢公子一起,被殿下打发出去了。”叶瑶说道:“至于朝云的下落,只怕还是要先向殿下询问。”

“你竟也不知此事?”李氏怀疑道。

“殿下离开天京城时,将整个外院的仆妇彻底换了一遍,打发走的人少说也由三四百个。女儿就算是对王府里的事情了如指掌,又如何能连每一个人的下落都记住呢?不过,只要细心察访一番,总是能找到蛛丝马迹的!”叶瑶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依着母亲的意思,不知您是否希望女儿情殿下帮忙呢?”

“不必了!”李氏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事儿你自己悄悄地做,不许告诉楚渊。焉知他知晓了此事后,会不会枉顾你们母子的死活,反而以天衣令的主人身份要挟凤嘉国呢?那样心狠手辣,心思诡诈,以至于容不得岳家人的男子,我信不过!”

“好吧!只是,如此一来,只怕这事情的进度就会慢上很多了。”叶瑶笑了笑道:“也请母亲多一些耐心,不管怎么说,女儿现在急着要孩子,一时分不出太多心力来,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如此也好,随你!”李氏起身,微微垂眸,警告似的说道:“阿瑶,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

叶瑶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如此,女儿便不留母亲了。免得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反而惹人疑窦。”

“如此,告辞!”李氏淡淡说了一句,便自转身离开。她刚刚跨过门槛,就听叶瑶在身后幽幽问:“母亲,你说的那天咒之术,真的有解吗?”

她的脚步不由一顿,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王妃若是不信,不妨自己去找一找天咒之术的解法。若是寻到了,大可以向宸王高密。”

叶瑶微微摇了摇头,等李氏走远了,轻轻笑了笑:“无情反被无情误,这世间的人心啊,何其荒唐!”

可不是荒唐吗?叶瑶心里清楚,天衣令的主人,十之八九就是她自己。可笑李墨心为了一枚天衣令,舍弃了女儿,可是,到头来呢,那天衣令反倒是成了无用之物,真正有用的,却是那个被推开的女儿了。也许,天道轮回,因果相报这种事情,当真存在。

也许,将来的某一天,她和这个母亲之间的关系,真的要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为了那一枚天衣令的归属,李墨心这个母亲,会在把女儿卖到了王府之后,再一不做,二不休地取走她的性命,好让天衣令重新认主吗?

叶瑶此时想起这个问题,却也觉得,这种事情,李墨心只怕也是能干出来的吧?

是啊,如今,她的性命,甚至和李氏一族的性命牵扯到一起了。为了家族利益,牺牲某一个族人,或者某一个血亲的性命和幸福,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牺牲个人利益,守护整体利益,舍小保大,弃卒保车,这不就是在世人眼里,最“正确”和“无私”的选择吗?

至于那些被牺牲的小卒子,被当做了垫脚台阶的累累白骨,他们甘不甘心不重要,他们难不难过不重要,他们苦不苦,痛不痛也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他们必须用自己的一切,去为牺牲了他们,利用了他们的人,铺出一条康庄大道!

可是如今,这样“正确”和“无私”的选择,却结出了一个与预期截然相反的果实。

他们拼命要追求的风景,最终不过是一场水月镜花;他们当初轻易舍弃了的,最终却求而不得。

比起这样虚伪的“无私”来,叶瑶想,人啊,有时候,还是“自私”一些更可爱!

当天夜里,楚渊回了王府后,叶瑶也未瞒着他,将李氏说过的话一一复述了一遍。他的态度与她差不多,都是先敷衍推脱着,剩下的事情慢慢查访。

叶瑶的这个孩子大概是在去年六月初的时候怀上的,若是没有意外的话,预产期应该在今年的四月初。到了三月份的时候,王府内外的禁卫明显更见森严了,楚渊也甚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留在王府里,有时是处理公务,有时是带着她一起去给这个孩子布置房间,准备衣服,以及安排侍婢。

这些事情本是不必两人费心的,在养孩子一事上,大户人家的夫妇只要负责生就够了,剩下的事情自有身边人去做。这一对没有经验的夫妻却尽可能地亲力亲为,而这样的小事,有时候去也能让人品出一种温馨的感觉来。

江州的四月份,已经是满城花开的日子了。风里染上了百花的冷香,脉脉拂过宸王府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四月初九的下午,叶瑶开始觉得下腹坠痛。而后,整个王府都忙了起来。

许是因为灵术师的体质太过神异的原因,这个孩子来得很快,不过一个时辰,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北疆的第三任主人便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来到了人世间。

许是听多了女子分娩如何如何危险的故事,从头到尾,叶瑶都没觉得这事儿有多么辛苦。生产的时候,她完全可以用灵力调整胎儿的身位,甚至控制这个孩子出生的时间,完全不会出现产妇没了力气,或者是胎儿身位不正的问题。

她只睡了一个时辰,便醒了过来。还未睁开眼睛,便听到了耳边传来咿咿呀呀的低语声。

这种感觉很奇妙,那是一种别样的温馨和安宁,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奇妙。她睁开眼睛,却见月光刚好透过纱窗,温柔地落在纱窗前的人影上。她觉得很是有趣,从未想过,楚渊这人抱孩子的动作是如此得熟练,没有半点儿生手上阵的感觉。

“孩子很好!”楚渊恰好转过身来,坐到床边,把小小的襁褓送到她的跟前。叶瑶小心翼翼地伸了伸手,又收了回来,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无碍!”楚渊说。他的手引着她的手,换过小婴儿的身躯,眉眼间都是温软的笑意:“这是我们的孩儿,楚祈!”

“嗯,楚祈!”叶瑶小心地接过那襁褓,只觉得像是捧着一团轻盈的棉花,小小软软的,却又有种自心底油然生出来的温暖和眷恋。

王府的嫡长子出世,对于整个北疆来说,委实是一件大事。次日一早,各处的贺礼就纷纷送到了王府之中。李氏和叶安澜亲自来了一趟王府,叶瑶的身体已经无碍了,据孟含章说,坐月子这回事儿,自她这里完全可以省略掉。她也不想委屈自己,虽然不至于出去蹦跶,却也离了床榻,与楚渊一道,出去见了叶家人一趟。

“小世子这眉眼,当真是与王妃像了七八分呢!”叶安澜看起来是真心的高兴,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的身体之中,也流着叶家的血。日后,只要叶家人不拼了命地作死,怎么也不至于如在天京城中一样朝不保夕。

“男儿多随母,这话原也有几分道理!”叶瑶低头瞧着婴儿车里的小楚祈,笑道:“只是如今还太小了,眉眼都看不分明。”

“王府的世子,定然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叶安澜笑着说道。她身边的李氏神情有点儿僵硬,只是跟在叶安澜身后,什么都没有说。

送走了叶家人,叶瑶细细打量着那个小婴儿的眉眼。这时候的孩子还未完全睁开眼睛,但她的手落在他的脸上时,那孩子嘴角稍稍一弯,露出了一个仿佛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笑容来。这个笑容看上去格外纯良,格外干净,倒是和叶瑶在外人面前的浅笑有些相似。

“还未睁眼,就已经先会笑了!”楚渊瞧着有趣,笑了笑,说道:“若是长大了,莫不是只笑面狐狸?”

“笑面狐狸也不错啊,至少,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儿,没有别人算计他的份儿!”叶瑶说。她从没想把孩子养成一个圣人,她只希望他是个不会吃亏的人。

“我倒是觉得,这种可能只怕大得很!”楚渊轻轻笑了笑。“如你的模样,如我的心性,如此却是正相宜!”

“嗯,如此也好!”叶瑶点了点头。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两人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后来的楚祈,果然就长成了一个看上去特别纯良,特别无邪,特别君子,但一颗心却是如筛子眼一般,满满都是鬼主意。

就在这时候,下人前来通禀,说道:“殿下,王妃,孟先生求见!”

“哦?快请!”叶瑶笑了笑,吩咐下人道。

“是!”那下人转身离开,没多会儿,就把脸色有点儿凝重的孟含章带了过来。

楚渊挥退了下人,问:“瞧你的神色,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他是让孟含章负责婴儿出生后的健康状况的,当时,孟含章并没有发生什么问题。

“属下记得,王妃曾经服食过一株返魂花,是吗?”孟含章道:“返魂花,能活死人,肉白骨,且解百毒的圣药。”

“不错!”叶瑶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王妃的鲜血,也有解毒和疗伤的作用,是吗?”孟含章又问。

“世子的体质,莫非也随了本妃?”叶瑶问。

“是!”孟含章微微点头,说道:“若是如此,小世子的安危便变得格外重要!王妃您是成人,知道应该如何掩盖体质的不同寻常之处。可是,世子年纪小,若是身边的人不经意间看出了什么,又传了出去,只怕情况不妙!”

“如此,我们却是要小心一些了!”叶瑶点了点头,又看向楚渊:“如今看来,这孩子身边的人,还是越少越好,您说呢?”

楚渊示意孟含章先行退下,安抚地说道:“这是好事,虽然的确有些隐患。一来,我们给他选的侍婢和乳娘都是极可靠的人,此外,还有暗处的影卫时时看着,不至于出了什么大事。二来,这孩子的资质极好,若是早些启蒙,倒是可以尽快培养出他的自保之力。只是,如此一来,他怕是要过得辛苦些了!”

“资质?”叶瑶忽然想起这一茬来,问:“这孩子是什么资质?”

“资质随我!”楚渊笑了笑,说:“昨夜已经看过了,资质比我当年还要好一些。冰灵根。近乎十成的纯度,算是上等资质中的上等了。”

“如此看来,日后的功法也要从殿下那边选了!”叶瑶笑了笑,说道:“辛苦些也好,如此遭人觊觎的资质和体质,总要付出得比旁人多一些。”夫妻间的这一席话,算是奠定了宸王世子楚祈日后紧张而刺激的童年生活基调。

一边是看上去温婉和气,却不喜欢走寻常路的娘亲;一边是总是冷静从容,其实却特别擅长逼出一个人能力极限的父亲。每日的生活都像是一场挑战,父母好像总是忘记了他的年纪,只要他有兴趣,就什么都敢教。不管是读书认字,还是算计人心。

作为王府唯一的世子,小楚祈的满月宴自然也是要大办的。江州城大大小小的权贵来了大半,叶安澜和李氏,以及新婚的叶路远夫妻都过来了,黄少昊,甚至远在涿州的皇甫仁安也赶来了。

最重要一席酒宴依旧是摆在了王府的花厅中,等客人到齐后,叶瑶和楚渊方才带着小楚祈,相携出现在花厅中。

楚渊穿了一身靛青色描金线的衣裳,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叶瑶。他那清冷如霜雪的气质里,染上了初为人父的温暖,倒是格外引人注意。

小楚祈的一个乳娘和两个侍婢跟在他们身后,那乳娘姓任,明年上是王府里的家生子,嫁的夫君是王府精卫。而暗地里,却是转暗为明的隐卫出身,六阶灵术师的修为。

两个婢女也是练家子出身,两人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却也有六阶灵术师的修为。这两个婢女一个叫**,一个叫瑾心。这都是楚渊取得名字,从这名字里,也能看出他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叶瑶对这两个侍婢的心性有几分了解,知道她们都是做事周全,性情冷静之人。

如果不是打上门来的不速之客突然出现,这一场满月宴称得上是宾主尽欢。

宴席刚刚开始了一刻钟左右,叶瑶便见大管家苏羽悄悄走进了花厅,向着座上的楚渊和叶瑶使眼色。楚渊把孩子交给了叶瑶,低声道:“我先去看一看!”

叶瑶点了点头,心里头却在纳闷,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连苏羽都觉得头疼。

然而,还不等楚渊和苏羽走出花厅,外面便出来了一阵兵刃交击的声音。

满堂宾客面色微变,心中奇道,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公然扰乱宸王世子的满月宴!

楚渊的身形微微一动,便消失在花厅中。稍后,只听一声灵力碰撞的“轰隆”声传来,而后就是一个女子的清叱声:“好身手,不愧是华紫琼的后人!不过,我们可不是来挑事的匪人,而是小世子的亲人。宸王殿下,说起来,你还得称呼本尊一声师叔呢!”

华紫琼曾经是归墟神山的弟子,这事儿叶瑶从华皇后留下的手札中看到过。莫非这一次来的人,居然是神山中人?这般寻思着,她心念一转,也走出门来,看向院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一位宫装女子。

这女子穿着月白色曲裾深衣,青丝梳成了飞天髻,容颜精致,灵息若有若无,却让人看不清具体的修为。此时,她的嘴角上带着一丝血痕,脸上却是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瞧见叶瑶的时候,眉梢一扬,道:“那位就是小世子的母亲,宸王正妃吧?倒是个玲珑秀致的人物!”

楚渊站在那宫装女子的对面,淡淡道:“尊驾何人,却不知师叔一词,从何而起?”

宫装女子看上去不过是双十出头的年纪,眼中却有着远高于年龄的沧桑和沉静,闻言,轻轻抹去了嘴角的血痕,笑道:“自是是从归墟神山而来。至于这师叔的称呼,我只需明言,你楚渊修炼的是华紫琼修炼过的功法,九玄冰心诀,对不对?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在这门功法上的造诣,似乎比华师妹更见高深,师叔我受了你一掌,竟然有种寒气入骨的感觉。”

“神山门下不是早就遁世不出了吗?几时愿意踏足我北疆一隅了?”楚渊说道。

“华紫琼能来北疆,我华秋月为何不能来这里?”宫装女子眼波一转,低低笑道:“再说了,神山可是从来就没有遁世不出过。不过是见千年以来,此地修炼之道凋零,天才寥寥,觉得无甚意思,才始终不曾在这里现身。

而现身的那些,不过都是些不入流之辈,平白打着神山的旗号招摇撞骗而已。哦,师侄别恼,华师妹自然不在这招摇撞骗之人的行列中。”

楚渊听到这里,对华秋月的神山中人身份已经有几分相信了,却也不信对方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的,敛眉道:“恕晚辈冒昧,不知师叔是所谓何来?”

宫装女子挑了挑眉,幽幽道:“师叔只是想念华师妹了,特意来这里看一看!却不曾想,华师妹人不在了,却留下你楚渊这样一个天赋杰出的儿子。我与华师妹同出一脉,同时修习《九转玄冰诀》,既然找到了你,自然不能任你这般耽搁了。哦,你已经是九阶灵术师了吧?若是继续留在这北长城以内的话,只怕永远都只能是九阶了。”

“多谢师叔好意,然楚渊身受母后重托,不敢擅离封地。”楚渊方才一击,已经试探出这宫装女子的修为。指定是要比自己精深,只是她的修为好像是被某种特殊的规则压制住了,只能发挥出九阶灵术师的实力来。

“哦,我也知你喜得麟儿,舍不得与家人分开。也罢,本尊也不逼你。不知师侄府上还有空地方吗,本尊先在你府上盘桓几日!”宫装女子倒是不意外,四下打量了一番,说道。

楚渊给苏羽使了个眼色,苏羽上前道:“华姑娘,请随在下来,客院就在不远处。”

宫装女子点了点头,说道:“嗯,多谢!不过,今日是小世子的满月宴,本尊既然来了,说什么也不能不看一眼这满月宴的主角,是不是?”

叶瑶走到了楚渊身边,却见华秋月身形一动,便来到了两人跟前。她只是瞧了一眼叶瑶怀中的小婴儿,便惊喜道:“竟然也是适合《九转冰心诀》的上乘资质?华师妹可真是好运气,这后辈是一个比一个出彩!”

话落,她的身影再度一动,竟是又落在了苏羽跟前,笑道:“喏,不是要引本尊去客院吗?还不去前头带路?”

宫装女子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就没了踪影。席间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都有几分不敢置信之色。

“原来神山真的存在啊?华皇后竟然是神山中人!”

“是啊,原来那些传说都是真的!不过,这位华秋月仙子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总不会是开门收徒吧?”

“华秋月仙子真是驻颜有术,她既然是华皇后的师姐,年纪一定不比华皇后小吧?这不是说,她此时已经有六十多岁了吗?”

“咱们是不是也有机会去神山看一看呢?听说,只有走出北长城,走进神山,才能知道九阶灵术师之上,究竟还有什么样的存在!”

听着这低低的议论声,叶瑶和楚渊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几分谨慎和持重来。

“殿下,方才那位姑娘,真的是神山中人吗?”黄少昊代表众人出声问道:“华皇后生前,可否对殿下提起过这些事情?”

“也许是吧!”楚渊说:“母后生前,从未提过神山的事情,倒是在留下来的札记中,稍稍提过一点。诸位且不必多虑,札记上说,不拘是多高的修为,一旦踏入北疆,都只能表现出九阶灵术师的实力。”

“哦?这却是为何?”有人问。

楚渊摇头,说道:“此事容后再议,不过是一个神山中人,还左右不了整个北疆的局势。”

到了这样的时候,满月宴只得草草收场。楚渊和叶瑶回了奕园,把孩子交给乳娘,便听下人通禀,说是这个华秋月在奕园外求见。

两人走出奕园,迎了出去,却见华秋月慵懒地倚着奕园门口的一株碧落树,抬眼道:“这里面的阵法倒是有点儿意思,没想到,在神山之外的蛮荒之地,也有这样的阵法师。想当年,师妹却是最不爱阵法之术的。方才,苏管家与本尊说,这些阵法皆是师侄你亲手布置下的,从这一点上看,师侄当真不像师妹。”

“母后留下的手札中说,她已是归墟弃徒。”楚渊只觉得此人亦敌亦友,行事很是莫测,顿了顿,说道:“如此看来,这师叔的名分,怕是也有不当之处。”

“弃徒?”华秋月却摇了摇头:“归墟没有活着的弃徒。当年,我们两个师尊要外出远游,因为师妹尚在闭关,便只留下了一封书信,便写着我这个师姐出门了。等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师妹不见了踪影,只寻到了一封书信。那书信是师妹亲笔所书,说是心境有瑕,打算出去历练一番。却不成想,这一走,却是几十年不曾回山。不久前,师尊终于寻到了一件异宝,名为天机镜。通过推演,才得知师妹已经身陨,却仍有后辈存留于世。”

“既如此,母后为何要自称归墟弃徒呢?”楚渊问。

“这事儿说来话长!归墟有七脉,我们这一脉是水脉,门人传承的都是水系或者冰系功法,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九转玄冰诀。那时候,除了师尊,我们那一脉中,只有我和师妹两个人修习过。若说逐出门派,只有师尊亲自开口了,才算作数。七脉之间内斗很是激烈,师妹大概是自出关后,受到了同门排挤,这才愤而离山的吧!她虽然自称弃徒,却还是将九转玄冰诀传给了你,可见心里到底还是念着师门的。”

“好吧,本尊也知道,就这么空口白话的,你怕是不相信的。既如此,本尊就直说了吧!本尊来寻你这个师侄,也不全是为了昔日的姐妹之情,还有不得已的原因。”华秋月见眼前的两人还是无动于衷,摇了摇头,说道:“师尊与本尊本是看中了两个能修炼九转玄冰诀的好苗子,可是去年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这两人都陨落了。如今,眼看着水脉中的镇山功法有失传的风险,却是不得不重新寻找传人。偏生这种资质甚是难寻,本尊和师尊便想到,师妹昔年天资绝世,她留下的血脉说不定能给人一个惊喜。”

“冰系灵根虽然难寻,却也不是万年难遇。”楚渊说道:“四大神山势力庞大,难道倾举派之力,也寻不到一个冰系灵根的传人吗?你特意找上我们,这其中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可是,本尊要的,不是普通的资质,而是绝佳的资质,能够称得上天之骄子的资质。”华秋月眼神一深,说道:“这样的人并不好找,就算是找到了,也未必能保得住!所以,本尊才会说,遇到师侄你,委实是一个惊喜。”

“罢了!师侄和师妹果然不同,师妹那样纯善的人,怎么会有师侄这样一个多疑谨慎的儿子呢?”华秋月摇了摇头,扔下一颗重磅炸弹:“此外,再过一阵子,原本在四大神山周围的大小国家,大概会集体搬迁到北荒荒原中。你们这龙骧国地方不小,却没有几个成器的高手,到时候,若是得不到神山的支持,肯定只能任人宰割。所以,师侄啊,你不得不认下归墟门下这个身份。”

“他们会集体迁居北荒?是因为妖兽**吗?”楚渊问。

“不错!每一次千年大劫中,都有过半的国家和人族消失。而这一次,他们发现了一块天然的避风港,也就是这里。所以,集体迁居是早晚的事情。大概再过两个月吧,你们就能亲眼见着他们了。届时,神山也是要搬家的。”华秋月说道:“那些附属于神山的国家之间,有严格的等级制度。龙骧国这样的地方,到了人家面前,就像是蚂蚁落在了大象跟前。除非神山愿意出面保下你们,否则,人们只能沦为别人刀俎下的鱼肉。”

“既然如此,师叔最应该去见的,应该是天京城里帝王吧?”楚渊说。“北疆无意替整个龙骧国做主。”

“可是,首当其冲的却是北疆啊!”华秋月笑了笑,说道:“归墟一脉大抵会在北荒以北数千里到数万里处安居,而南方的昆吾一脉则会在南疆以南的沼泽大黄中落户。天京城里的皇帝和太后,多半是要倒向昆吾一脉的。本尊虽然未必怕了昆吾的人,却也不想凭白与人结仇。”

楚渊觉得,华秋月说出的只是一部分事实。还有更多的真相,都被她刻意忽略了。停了停,却说道:“既是如此,等多一段时间后,我们再给你答复如何?”

华秋月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你若是拿不定主意,本尊再等你一段时间就是了。其实,你也可以留心探听探听消息,用不了多久,其他几脉神山传人也会出现在这里。到时候,他们可没有本尊和师妹的交情,也没有这么好说话。”

楚渊只是点了点头。华秋月的目光却突然落到叶瑶的身上,笑道:“师侄,你这王妃的资质也十分不错。虽然不适合我们一脉的功法,但在我们这一脉中挂个名还是可以的。你是木系灵根,还是九成半纯度的木系灵根,这样的资质已经能难得了。”

“多谢华姑娘好意!”叶瑶对自己的资质并不怎么清楚,却也觉得意外,自己的资质居然如此只好,又道:“有一事,叶瑶不明,正要请教前辈。”

华秋月眼中泛起一丝兴味来,说道:“呵,前辈?罢了,你问吧!”

“实不相瞒,据叶瑶所知,在龙骧国中,九成纯度的灵根资质虽然不多见,却也不是太少。想那归墟神山坐下属民亿万,应该还不至于把这样的资质看在眼里吧?”叶瑶记得,光是叶家,就有好几个九成纯度上的。就是如楚渊那样的冰系灵根,说是万里挑一不为过,但对于堂堂神山来说,应该也不是多么稀罕。

“这大概是因为,你们这里测定灵根资质的时候,取的都是主要的一种灵根和纯度。而我说的,都是只有一种灵根的情况下,所呈现出来的灵根纯度。如师妹和本尊,如你这夫婿和你自己,都是只有一种灵根。单灵根的才叫稀罕,多灵根的算不得多么稀奇。”

叶瑶忽然有种穿越进修真小说中的错觉,玩笑道:“九阶以上的灵术师,不知是什么样的存在?难道是修仙的人?”如果是的话,好吧,宅斗和权谋世界就变成了仙侠修真世界了。这个世界的现状,应该还没有这么诡异吧?

“修仙的人?”华秋月反倒是讶异地挑了挑眉:“不能说是修仙的人,不过,你这么说的话,或许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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