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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思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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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随侍在楚渊身边的夜枭先行回府。他带来了楚渊的手书,以及楚渊次日抵京的消息。

楚渊的书信写的很长,前前后后加起来,足有五千余字。但这里头,绝大多数都是说的公事,基本上把沧州水患的前因后果,以及这中间的种种安排都说了一遍,又肯定了一番叶瑶在王府里的作为,暗示叶瑶只管放手施为。

叶瑶翻到最后一页之前,几乎要以为这不是心上人的家信,而是下属的工作汇报了。忽然又想起,她写给楚渊的手书,好像也是这样的模式吧?他们让彼此安心的方式,都不是一句“安好,勿念”,而是把自己的行踪和处境都交代个清楚明白。安心,或者不安心,由观者自己判断。

她几乎要以为,这样公式化的句子要从一开始写道结束了,才从书信的最后一页,最后一行上,看到这样一行小字:“渐行渐冷渐霜雪,且归且近且思卿。”

如果一定要译成大白话,这话的意思大概是:我自南而北回天京,天气越来越冷,渐渐能见到霜和雪;我一路归去,离你越来越近,却也越来越想念你。

这一行似诗似赋的文辞,意蕴婉转,词意含蓄,勉强能看出几分缠绵情意来。饶是如此,叶瑶也觉得很意外,很惊喜了。她自是知道,依着楚渊的性情,断然不会在书信中写什么海誓山盟,说什么花前月下,或者大书特书相别之苦,相思之深。

叶瑶这般想着,心间悄然浮起一丝隐秘的喜悦来。

那笑意从心间儿一路向上,从嘴角翘起的弧度里溢出来,从眉眼里细碎的微光中浮起来,潋潋晃了晃,如水面涟漪一样,悄然遍布了整个心湖。湖面上,水纹儿悠悠飘荡,仿佛一夜春风吹皱了绿水,也仿佛一轮暖阳融化了寒冰。

半夏很少见叶瑶如此模样,也唯有楚渊,才能让这个女孩儿露出这温软动人的小女儿情态吧?可是,夜枭还在一边等着,她不得不开口道:“郡主?夜侍卫还等着您问话呢!”

“嗯,殿下可还吩咐了什么?”叶瑶定了定神,意识到跟前还站了一个人,忙敛了敛思绪,有意掩饰一般,向夜枭询问起别的事情。

“殿下并无特别的吩咐,只是说,府中的确该好好整顿一番了。郡主若是费心,自是最好;若是不愿费心,可以先把问题留着。将来,断然不会让宸王妃受了委屈就是了!”夜枭说到这里,笑了笑,又补充道:“郡主上次寄去的书信,殿下很是珍惜!单只属下一人,就见殿下翻阅过不止一次。”

说起上次的那一封书信,想起那一句“相别二三日,相思四五秋”,叶瑶便觉得羞窘,飞快地左右瞧了一眼,迅速道:“我都知道了,半夏,你先带夜护卫去休息吧!”

“是!”半夏也笑了,转身,一本正经地对夜枭说:“夜侍卫,请随婢子来吧!”

等半夏和夜枭离开了,叶瑶的目光在信纸的最后一行上流连了几遍,方才收起信纸,仔细叠好,放进一个锦蓝色木匣子里。

锁好木匣的时候,她手指落在套着蓝狐绒纱的盒盖上,一圈圈画着圆圈,仿佛眷恋着那一抹绒纱的温暖,怎么也不肯离开。半晌,轻轻叹了一口气。情爱这种东西,可真是神奇,竟然会令她以为,为了这缠绵缱绻的一刻,不管付出什么都值得。明知道这种情绪不可放任,她偏偏还就愿意沉迷于其中,以至于难以自控。

楚渊即将回府,冷静的宸王府里也热闹了起来。但这样的热闹,大多是在外院。对于内院来说,奕园依旧安静得可以听见风声,听见鸟鸣。

叶瑶离开凌烟阁,坐在奕园书房的窗前。却没有翻阅什么公文,仅仅是对着窗台上一盆花发呆。

平日里不觉得怪异的桌椅上,忽然给了她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仿佛能从那淡淡的翰墨香气里,从那戴着竹林气息的青竹纸上,从那泛着日光余温的笔筒上,嗅到这书房主人的气息。

她甚至还不由自主地想到,这时候,他当是坐在这张桌子上,手边摆着一盏青玉雕花的茶盏,翻开一份写着“急”字的文书。

他抬头的时候,也能看到窗子外的一线蓝天,看到淡淡的午后冬阳,看到那一盆婷婷绽放的蓝色杜若花。

她仰头看那澄净天宇的时候,他也许正好抬起头,遥望天边的一行飞鸟。她沐浴着微暖的阳光的时候,他也许正好撩开马车的车帘儿,轻轻鞠一捧温热的阳光。

她想着他的时候,他也许正想着她。

“渐行渐冷渐霜雪,且归且近且思卿。”叶瑶轻轻吟着这一行诗,渐渐吟出声来。那反复咏叹般的音韵啊,竟叫她品出一种眷恋的滋味。

痴然笑了笑,方渐渐回过神来。回想起自己方才一番举动,又觉得荒唐好笑。此时方知,原来,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份相许,那份相念,已悄然入了骨髓,它与命魂交缠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开。此时才知道,什么是“情不知所起,竟一往而深”,什么是“爱不知所因,竟再难相忘”!

日光渐渐西转,流光飞逝无言。

因为沈皇后的“善解人意”,这整整一个下午,叶瑶都过得很清闲,直到半夜时分,半夏突然叫醒了她。等在凌烟阁外的苏羽面色凝重,他送来了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刚才,在客院值守的四个侍卫,在即将进入明月楼的时候前夜,突然被人杀死在卧房中、

“都死了?苏管家,你应该有安排精卫盯着他们了吧?”叶瑶若有所思地说:“若是如此,在殿下即将回府的前一夜,于王府中公然行凶,还连杀四人,这贼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郡主说道是!”苏羽点了点头,自责道:“属下命八名内院影卫悄悄盯着他们,为防万一,不要打草惊蛇。这几日,据他们回禀,这四人很小心,行止上看不出什么显著异常。但是,方才,影卫们发现,这四人悉数被杀死在卧房中。”

“四个人,一下子全死了?”叶瑶蹙眉问:“影卫们是怎么发现他们出事的?”

“不是影卫先发现了这四人的死亡,而是巡查的侍卫发现了昏迷的影卫。”苏羽的脸色很难看:“贼人用了一种诡秘的迷香,也不知用什么办法,提前迷晕了影卫。等巡逻的侍卫发现影卫出事时,目标已经死了半个时辰。他们都是被重拳所伤,死亡的时间前后相差无几。都是一击毙命,看伤口的情形,应该是被同一人所杀。”

“四个目标的住处紧挨在一起,贼人想要同时击杀他们问题不大。”苏羽沉了沉心,说道:“可就算是如此,此人能自由出入宸王府,还能来去无痕的杀人灭口,身手应当相当高明。没有七阶的灵术师修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贼人选择这时候杀人灭口,还有意放过了四个影卫,示威的意思倒是比灭口更明显一些。”叶瑶分析道:“在凶案现场,贼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独特的标记?比如说,用血写字之类的?”

“现场有血迹,可奇怪的标记?这倒是没有发现。”苏羽说。

叶瑶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苏管家,我想现在就过去看一看!”

苏羽不赞同道:“郡主,您的安全要紧!属下看,您最好先移居奕园,那里比凌烟阁更安全。”

“无碍!”叶瑶摇了摇头说:“他若是当真有惊天身手,就不至于使用迷药。苏管家,多带上几个侍卫就好。”

苏羽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其实,除了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最是着急。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大笑话,自己主上即将回府,他却在这样的时候,出了这样的岔子!

半夏取了宫灯来,在前面跳着灯笼,叶瑶和苏羽,以及几个侍卫同行,走出内院,来到一个与内院仅一墙之隔的院落。

此时,这个院落周围站着一行身穿夜行衣的隐卫。而屋檐和侧墙上,则挂着十几盏宫灯。昏黄的灯光照出隐卫们没有表情的脸,透着种让人心悸的味道。

苏羽停在门口,说道:“就是这里!这个院落里共有四间房,那四个侍卫一人一间!”

叶瑶点了点头,问:“隐卫埋伏的地方在何处?”

苏羽指了指院落了指屋顶飞檐后的阴影,还有不远处的一株梧桐树,说到:“共有两组隐卫,每组二人。一组埋伏在树荫里,一组藏在飞檐后。”

叶瑶四处看了看,没有什么什么特别的地方,走进院落后,指了指门廊下坠地的一个灯笼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个被烧毁的灯笼,大半的纱布都已经被烧成了会,只剩下一丁点儿残片。叶瑶俯下身子,指尖挑起参灰,嗅到了一点儿熟悉的味道。可究竟在哪里闻到过呢?叶瑶又想不起来了。

“仵作看过这灯笼了,应该就是被意外烧毁的,灯油里也没有迷药的痕迹。”苏羽说。

“有些迷药,烧过后就什么都不剩了!”叶瑶说:“收起来,等孟含章来了,请他看一看好了。”

而后,他们先走进了最西边的一间厢房。尸身的情况的确如苏羽所述,叶瑶也看不出端倪来。地面上没有肉眼可见的脚印,偶尔有一两点儿挣扎留下的血迹。

叶瑶的目光一寸寸掠过整个房间,走到靠近房门的地方时,动作一顿。她低头,从半夏手里接过灯笼,照向脚下的一块青砖。

“郡主,怎么了?”苏羽问。

叶瑶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青砖的表面,说道:“上面有轻微的凹痕。半夏,取纸墨来!纸张要薄且软,还要平滑。”

苏羽提醒道:“郡主,这青砖的年岁久了,有凹痕也很正常!”

“这似乎不是简单的凹痕!”叶瑶想了想,说:“我觉得,像是一张人脸的图案。”

“难道凶手杀了人不说,还把自己的模样印在了青砖上?”苏羽觉得匪夷所思。

叶瑶没有说话,等半夏取了纸墨后,将一张纸平摊在青砖上,大号毛笔蘸了墨,迅速在纸张上涂匀。

这时候,那染满了墨水的纸张上,清晰呈现出了一张人脸。无墨的空白勾勒出那张脸的轮廓,鼻子、眼部和嘴巴的地方向下凹去,留下口鼻模样的空白来。

“竟然真的是一张人脸?”苏羽发出了一声惊呼:“难道这就是凶手的模样?”

“我认得此人!”叶瑶幽幽地说:“半夏,你或许也见过他!”

半夏想起了这张脸的身份:“是天和帝身边的护卫,据说已经死了的咸宁侍卫!”

“就是他!”叶瑶说:“不过,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他的真正模样!他还没死,这一点儿倒是真的。”

几人又去另外的三个房间看了看,在同样的位置,他们发现了同样的刻痕。毫无疑问,凶手不止杀了人,还在每个死者的房间里,留下了同样的“签名”和“示威”!

“郡主,既然知晓贼人身份了,您看,此人现在会不会还在王府之中?若是搜府的话,能否查到此人?”苏羽问。

“很难!”叶瑶说:“此人精于易容之术,寻常人很难发现。若是搜府的话,有很容易叫这贼人浑水摸鱼,又做出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来。倒是不如先把事情压下来,等殿下回来了,由殿下做主处置。”

“是!”苏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苏管家不必多心,此人诡诈狠辣,身手高明,便是叶瑶都险些着了他的道,殿下不会怪罪你失职。”叶瑶安慰了苏羽一句,说道:“苏管家,你可还记得皇甫晴其人?”

“皇甫晴?”苏羽面上现出一抹怪异的神色,问:“郡主说道,可是北疆皇甫仁安大将军的独女?咳咳,也是殿下的第一个未婚妻?”

“就是这个皇甫晴!苏管家,你可曾见过此女的模样?”叶瑶问。

“在北疆的时候,见过数次。”苏羽想了想,说:“不过,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这位皇甫小姐才刚刚十岁,年岁还小,但脾气却不小。后来,皇甫将军托了华皇后的名义,向朝廷请婚。朝廷倒是答应了,可皇甫小姐却红颜薄命,突然病逝了。为了这个,殿下整整三年都未曾再议婚事。”

“王府里可有这位皇甫姑娘的画像?”叶瑶问。

“这……也许有吧!属下是接了之前叶清欢的差事,对过去的琐事不怎么清楚。”苏羽拿不准叶瑶的意思,迟疑道:“不知郡主要皇甫小姐的画像做什么?”

“那一日,在皇宫里,咸宁的身边,还有一个易容成宫女的年轻女子,二十岁上下的年纪,七阶灵术师修为,她自称是皇甫晴。”叶瑶笑了笑,说:“这位皇甫姑娘说,陛下赐婚后,她就被人从北疆骗走私奔了。皇甫将军丢了女儿,交不出王妃,实在没办法了,才谎称女儿因病猝死。而现在,这位皇甫姑娘大概是想再回宸王府,与殿下再续前缘呢!”

“什么?皇甫晴居然还活着?”苏羽不敢置信地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大对,又道:“不过,她现在既然和在王府行刺的贼人混到了一起,应该是站在了王府的对立面。殿下是明白人,对这位皇甫小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不会……”意识到这话里的苗头还是不对,苏羽忙道:“属下多嘴了,殿下的心思,郡主想来比谁都明白!”

“苏管家的意思,本郡主明白!”叶瑶笑了笑,说:“殿下若是当真在乎这个皇甫晴,就不会纵着她与人私奔,没得辱了自己的名头。本郡主的意思是,你可传令各处,寻找咸宁的同时,也要多留意形似皇甫晴的单身女子。女儿家和男子不一样,男子若是整日混迹在酒楼青楼里,没人会觉得奇怪,可女子,特别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若是藏在这样的地方,很容易被人揪出来。偏偏这皇甫晴与咸宁关系密切,她不可能离咸宁太远。”茫茫人海里,寻找一个男子不容易,寻找一个女子也不容易,可若是寻找一对年轻男女的话,就要容易很多。

苏羽会意,点了点头,说道:“属下明白了,多谢郡主提点。”

“苏管家不必客气!如此,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苏管家了。”叶瑶说。

“郡主请便。”苏羽说道。

叶瑶微微点头,自回了凌烟阁休息。

长夜寂寂,叶瑶反而睡不着了。索性披衣起来,从桌案上寻了一本书,对着一盏宫灯,漫无目的地闲翻。

这却是一本北疆的地理志,主要由一张张地图组成。这上头记录了北疆每一个州,每一个郡,甚至每一个县的地形图和人口分布。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涿州的地理志。在这个时代,这样的舆图相当于军事机密,她也只能在王府里看一看,把东西记在脑海里,却是不能把书随便带出去的。

闲翻了一会儿,目光又落到了书桌上的木匣子上。心里一动,打开木匣子,取了那一叠折好的信纸,忍不住又细细翻阅了一遍,当读到最后一句话时,莫名笑了笑,自熄了灯,于漫漫长夜里,等待着天明。

【作者题外话】:渐行渐冷渐霜雪,且归且近且思卿。

翻了好半天书,最后还是自己编了一句。两个高冷货的爱情,每次写,都让我头疼好半天。太露了与人物形象不符,太含蓄了,又怕影响大家的阅读舒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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