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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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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末将先来领教郡主高招!”陈定方第一个站了出来,此时,他已经有了五六分酒意,只觉得心中的战意和杀意随着那酒气涌上了心头。他就像是那发疯的公牛一般,有一腔的怒火和不服,亟待找个人来发泄。就连叶瑶的身份,以及方才的是非曲直都不顾了。

“定方,你喝多了!”他身边,一个名叫秦不凡的年轻男子站起身,将陈定方又按回了座位上,低声说道:“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这像话吗?”

“怎么不像话了?又不是我主动挑战她的!”陈定方的眼中漫上了一点儿血丝,怒吼道:“说话就得算话,不过是男子还是女子,都得守着这个道理!怎么,小秦,你还怕我输了不成?哼,你别小看我,要我说,不出十招,我陈定方就能稳赢!”

“你……算了,你自求多福吧!”秦不凡气不打一处来地说。

陈定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看向叶瑶:“郡主,咱们去外头比划,如何?”

“随你!”叶瑶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她注意到,陈定方是六阶灵术师,在北疆军中,是个位于中上层的将领。不过,他此时的神态却是有点儿不对。

楚渊选出来的这些属官,一般都不是什么都不懂,敢当场跟主子拍板翻脸的人。临行前,也一定有人告诉他们,此行要慎之又慎。闹到这种程度的,委实罕见。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花厅外的空地上。其他人也跟着来到空地周围,一边看热闹,一边低低议论。

“陈定方这牛脾气,还是半点儿都没改!一会儿若是出手每个轻重,伤着了郡主,可如何是好?”

“得了吧!要我说,郡主才不会受伤呢。就凭王爷对这位准王妃的宠爱,她的身边能没有暗中随护的隐卫?她会输倒是有可能,若说是受伤,我却不信。”

“但愿如此吧!不过,我总觉得,陈定方的神态有点儿不对。这小子虽然一贯粗豪,却也是个粗中有细的,这种鲁莽行事的作风,反而让我觉得,他不是想赢得比试,而是想趁机给咱们换个主母。”

“胡说什么!陈定方就是喝多了酒而已,应该还不至于任性胡来。再说了,咱们都是都在这里看着吗,出不了事情的!”

……

而场中,叶瑶和陈定方已经站定了。

“左右,取本将的寒光剑来!”陈定方一声大呼,很快,就有人送来了一把银白色的长剑。他满意地弹了弹剑刃,生生铮鸣响彻整个庭院,仿佛幽谷寒钟,余韵悠长,许久不散。

叶瑶一样手腕,也自取出了冰影剑。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

“这就是那把冰影剑?剑出无影,见过寒生?”陈定方在原地站定,手上挽了个剑花,嗤笑道:“区区一把奇门宝剑,纵然锋利了一些,却还不是本将军的对手,郡主,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陈将军怎么知道本郡主一定会输?”叶瑶淡淡说:“总要比过之后,才能知道结果如何。却不知,若是陈将军输了,该当如何?”

“本将军若是输了,就把这条命卖给郡主了!”陈定方不假思索地说:“不过,若是郡主输了,本将军也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请直说吧!”叶瑶说。

“顾家的主母,柳夫人,她自从进了王府后,就再也没有往回传过消息。若是本将军胜了,还请郡主交出柳夫人。”

叶瑶都快把这个柳氏忘到脑后头了,想了想,说道:“本郡主也不知柳氏究竟在哪里,这一点,只怕要让将军失望了!”

“怎么可能?”陈定方的嗓门和眼睛同时变大了几分,浑然不信道:“王爷都允许你打理王府内外的庶务了,怎么会瞒着你柳氏的下落?”

“他或许是觉得,柳氏根本不重要,不值得令本郡主费心吧!”叶瑶淡淡说。

陈定方的眼睛更红了,想不想地强攻而上,喝道:“接招吧!”

叶瑶根本没用剑,只是在那长剑来到近前时,左右轻轻一拂,寻花摘叶一般,就把那长剑夺到了自己手里。而后,长剑一个倒转,还不等陈定方反应过来,就倒射回去,横在了陈定方的胸前。

剑刃擦着衣服而后,叶瑶连人带剑倏然后退,把那长剑掷到地上,对左右道:“陈将军受伤了,命医者好生看一看!”

陈定方还没反应过来,比试居然结束的这样突然。

“这怎么可能?”他喃喃低语,满心的不敢置信。

一招,对方只用了一招,就夺了他的剑,还反过来制住了他。

周围的看客们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好身手,我根本就没看清楚,陈将军的剑究竟是怎么丢的!”

“是啊,陈将军也是军中好手了,竟然在郡主手下,连一招都没能走完,真是不可思议!”

“郡主的灵术师修为,是不是已经超过六阶了。我觉得,六阶高手绝对做不出方才那一击。难怪人家敢当面叫板呢,果然是有雄厚的实力啊!”

……

叶瑶静静听了几句属官们的议论,挥了挥手,就有人半拉半扶着陈定方,离开花厅,向着医官的住处走去。

这下子,那些属臣瞧着这位未来主母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至少,没有原先的那些轻视,开始多了些看重和激赏。

叶瑶扫视了众人一眼,见再没有第二个出头的人,轻声说道:“诸位若是无事,便请回花厅吧!”

众人点了点头,陆陆续续回到宴前。叶瑶简单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起身离开。

回到奕园后,叶瑶命人叫来了王府的大管家,一个名叫苏羽的中年男子。他接替了原来属于叶清欢的职位,管着王府外院的一应事物。与叶清欢的玲珑机变不同,这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其行事作风倒是类似于夜枭和半夏。从来不会主动出头,但一旦你想知道什么消息,就会突然发现,这个人似乎无所不知一样。

“顾家的那位主母吗,柳氏呢?她被安置在哪里了?”叶瑶问。

“柳氏如今还住在外院的客房中。经查,那顾家和顾芳菲在暗地里做的事情,她本人并不知情。”苏羽恭恭敬敬说:“郡主可要见她”

叶瑶摇了摇头,问:“现在,她知道顾家和顾芳菲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吗?”

“应该还不知道!”苏羽说:“眼下,应该还没有人向她提起过这些!”

然而,就在这时候,半夏从外头匆匆走来,说道:“郡主,陈定方将军瞧见了柳氏,挣脱了护卫的扶持,如今与柳氏见了面。”

“哦?陈定方对柳氏说了什么吗?”叶瑶问。

“郡主,您还是亲自去看一看吧!婢子也说不明白。”半夏说。

“走吧,我们过去看一看!”叶瑶说着,走出奕园,向着外院走去。

还没走进外院,就先听到了里头的哭喊吵闹声,还有几个披头散发的婢女和仆役从柳氏所居的外院里逃了出来,见到叶瑶,忙不迭俯身见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叶瑶走进院子,就见陈定方正挥舞着手里的寒光剑,漫无目的的乱挥。他两眼眼神空茫,神情近乎癫狂,一边挥剑,一边喊着“杀”字字样。

而不远处,柳氏和两个外院的婢女躺在地上,其中,两个婢女各被削断了一只臂膀,柳氏整个人面朝下扑倒在地上,脸颊的一侧正在滴血,看起来分外渗人。

“陈将军,你疯了吗?”苏羽上前,劈手一掌,就去夺陈定方手里的长剑。可是,陈定方的眼神就像是突然有了焦距,瞪着苏羽,像是瞪着生死敌人一样,一剑又一剑狠狠劈下。

叶瑶心想,她算是知道柳氏和两个婢女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先制住陈定方,其余的人,先去救人!”叶瑶对身后跟着的几个侍卫说道。

陈定方力气这会儿倒是很大,三四个实力不弱于他的护卫合力,才算是草草将这头莽撞的野牛制住。就算是这样,他犹自不断地挣扎,口中喊着一个“杀”字,不管看谁,都像是在看三生三世的仇人。

叶瑶走上前去,探了探陈定方的脉搏,又仔细瞧了瞧他的瞳孔,讶异道:“他这样子,倒像是被人下了迷幻药。”准确地说,和赵云凌那一日的症状很相似。

半夏也上前检查了一番陈定方,目光一凝,缓缓说道:“郡主,他这样子,倒像是着了迷迭草的道!哦,迷迭草是北疆的一种罕见灵药,有使人丧失神智,疯狂杀人的作用,也叫杀人草。不过,这种灵药与千丝花一样,也应该是要受到严格管制的。”

“迷迭草生在什么地方?”叶瑶问。

“生在北疆一座火山谷下的溶洞里。那处火山谷又叫毒火谷,因为是毒火蟾的唯一产地,在北疆也小有名气。”半夏说。

顾家已经被处置了,这些违禁之物依旧流落在外。也就是说,倒卖毒药这一回事儿,也许并不是只有一个顾家在做。可是,除了顾家,还有哪一家呢?叶瑶心中一动,问:“只有那个地方,才有迷迭草生长吗?呃,我的意思是,迷迭草能不能移栽到别处,人工培养?”

半夏摇了摇头:“不能。毒火谷那地方古怪得很,当地出产的妖兽和灵植与别处差别很大。更古怪的是,凡是那里头的灵药或者妖兽,一旦到了外头,都活不长久。真是个邪门的地方!”

可不是个邪门的地方吗?叶瑶沉吟了一会儿,问:“迷迭草的药性有解药吗?”

半夏说:“原本没有!不过,您药房里里的养神丹或许有作用!陈将军如今的情况不大妙,若是再这么拖延下去,他可能会死于心力衰竭。”

叶瑶点了点头,说道:“取来一试吧!”

“是!”半夏站起身,自去房里取药。叶瑶又去看了看两个侍女和柳氏的情况,两个婢女的左臂被彻底削断,但若是处置得宜,应该还能接上断臂。柳氏的脸上被斜划了一剑,伤口深可见骨,流了不少血,医者给她止住了血,服下了一些疗伤丹药后,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把这事儿先压下去,任何人不得私自议论!”叶瑶对苏羽低声说道:“府里的明卫加一倍,这院子外头明卫与暗卫再加一倍。若是那些将军们问起来,就算陈将军喝醉了,正在这院子里休息,不许外人进来打扰。”

“郡主,若是增加明卫,岂不是反而会引得那些将军们怀疑?”苏羽小心道。

“我便是要他们怀疑!”叶瑶停了停,说:“但凡是迷幻药,潜伏期都不会太长,一般都在中毒后一两个时辰内发作。这说明,陈定方的毒是在不久前被种上的。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王府的侍婢,就是那些与他交好的各位将军了吧?若是如此,那人的目的肯定,肯定不止是要陈定方发疯。一旦陈定方出事的消息传开,那幕后之人肯定要借机闹事。”

苏羽恍然:“郡主的意思,其实是要将计就计,看看哪一个最先冒出头?”

叶瑶笑了笑,说道:“秘查最近两个时辰中,所有可能接近陈定方的人和东西,任何反常都不能放过”

苏羽领命而去,没多会儿,半夏回来了,给陈定方服下丹药。大概半个时辰后,陈定方方自癫狂状态中醒来,慢腾腾地恢复神智。

他看起来有点儿迷糊,好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王府?本将军不是在喝酒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瑶正站在门口,听苏羽回禀外头的事情,闻言,对半夏道:“把事情的始末都说给陈将军听一听吧!”

“是!”半夏应了一声,给陈定方沏了一盏茶,方徐徐讲起事情的经过。

“我们也去花厅看一看吧!”叶瑶对苏羽说。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花厅,此时,花厅的气氛明显有点儿凝重,就连那台上的歌舞,也从急管繁弦的喧闹,换成了低沉凝重的咏叹。

“郡主,为何还不见陈将军回来?”那名叫秦不凡的男子起身,拱手一礼,问道。

“陈将军醉了酒,如今正在别院休息。”叶瑶笑了笑,问:“秦将军与陈将军的私交,似乎很不错。”

“我们是在前来天京城的路上相识的,陈将军很照顾末将,末将也一直心怀感激。”秦不凡低声说:“末将想去看一看陈将军,还请郡主恩允。”

“可是,陈将军如今不便见秦将军。”叶瑶声音很笃定,平静说道:“等陈将军的酒醒了,秦将军再过去也不算迟。”

“可是,末将现在就觉得不放心。”秦不凡抬头看了外头的回廊,说道:“方才,末将去了外头一趟,却发觉各处的护卫都增加了一倍,人人面上都有紧张之色,却不知是何故?难道,这府里出事了不成?”

“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偶然来了几个刺客而已。”叶瑶说得轻描淡写:“诸位将军放心,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刺客能在宸王府里行次成功。”

“什么?府里来了刺客?”

“是啊,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了刺客呢?却不知这刺客是何人?”

“不对啊,究竟是什么样的刺客,才能叫府里这般严阵以待?陈将军不会出事了吧?”

大多数人都是大惊失色,唯有秦不凡的眼中,写满了怀疑之色。

“郡主,那刺客要行刺的人,该不会就是陈将军吧?”秦不凡的声音变得冷硬起来:“还请郡主带路,允许我等去见陈将军!”

“陈将军无恙,秦将军多虑了。”叶瑶也做出一副强硬姿态来,说道:“诸位且稍安勿躁,等一切平静下来,本郡主自会带你们去见陈将军,或者,带陈将军来见你们。”

秦不凡冷冷道:“郡主说,陈将军无恙,不知可有什么凭证?您放心好了,末将只是想去看一眼陈将军,并没有别的心思,也不会打扰了陈将军。”

“秦将军如此说,可以已经在心里肯定了,这陈将军一定出事了,而本郡主却是刻意要封锁这个消息,瞒着尔等不成?”叶瑶说。

“末将不敢!可是,郡主究竟在掩饰什么,为何不许我们去见陈将军?”秦不凡寸步不让:“陈将军与顾家一向交好,郡主便是不喜欢他,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若是看着他出事的话,未免就太过刻薄了。”

“是啊,秦将军说得对!”又有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将军出声附和道:“郡主,王爷将府中一应庶务交托给您,可不是让您肆意生杀予夺的!我等生死事小,若是引起了北疆的局势混乱,您这罪过可就大了。”

“李将军这是在威胁本郡主吗?”叶瑶想了想,说话这个人名叫李玄,是护国军中的一个校尉。他出身的李家在北疆名气不小,勉强算是个世家子。所以,这一干人里,他算是隐性的首脑。

“末将不敢!只是,我等远道而来,可不是为了客死异乡的。”他顿了顿,转身朝着在座的各位将军说道:“诸位,唇亡则齿寒,现在出事的是李将军,谁知道下一个出事的是不是我们自己?这事儿若是不能现在就说清楚,本将军心里不安!”

这一下子,附和的人多了起来。

“是啊,不管陈将军究竟怎么样了,还请郡主不要隐瞒,对我等说个清楚明白!”

“对啊!难不成郡主以为,我们中有谁居心叵测,想要趁机对郡主不利吗?”

“我们只求能平平安安回去,还望郡主成全!”

……

“诸位且稍安勿躁!”叶瑶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既然诸位都要见陈将军,本郡主也不再阻拦。不过,此事之前,本郡主有几个问题,需要向诸位将军问个明白。”

叶瑶说到这里,从身边的侍女手里接过一个木匣子,打开,从里头取出一张薄薄的绢帛来,说道:“护国军共三十万人,与曾经的南疆驻军一样,分成三个卫所,每一卫三万人。其中,第一卫是殿下亲卫,陈将军和李将军都为第一卫军中的校尉,而秦将军则是第三卫中的游击将军,是吗?”

“郡主说的不错!”李玄说道:“这时候,郡主提这些做什么?”

“前些日子,本郡主听说,殿下命北疆各州府出钱粮,第一卫的驻军出人,护送价值数百万两白银的救灾物资离开北疆,进入内地,是吗?”叶瑶说。

“不错,王爷的确发过这么一道钧命。”李玄说。

“可是,物资从各处调运入关的时候,有几支押运物资的车队遇上了盗匪,被歹人打劫了,是吗?”叶瑶说。

“确有此事!不过,这事儿和陈将军有什么关系?那些胆敢打劫车队的匪盗,已经被末将和李将军平定了。”李玄质问道:“难不成,郡主是觉得,那些盗匪跑到了宸王府里,就此事来报复陈将军和李某了吗?李某和陈将军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问心无愧,才不怕那些人的报复!”

“可是,盗匪是被你和陈将军杀光了,那些丢了的物资,却是半点儿都没有找回来,是不是?”叶瑶问。

“那帮贼人全军覆没,我们只是没能找到他们藏匿物资的巢穴而已。”李玄强调说:“难不成郡主以为,本将军和陈将军趁着这个机会,把东西自个儿吞了?”

“那倒是没有!”叶瑶笑了笑,说:“这些事情,原本与今日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本郡主恰好记得,那打劫发生的时候,李将军和陈将军恰好在附近练兵而已。”

“郡主到底想说什么?”李玄紧皱着眉头,说道。

“本郡主只是觉得奇怪,大劫案怎么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而事后,你们来得及杀光劫匪,却根本来不及抓个活口,问出赃物的下落?更有意思的是,当日参与押运物资的人,上到衙役和府兵,下到车夫和民夫,甚至是烧火做饭的仆妇,怎么就一个活口都没有呢?”叶瑶停了停,又说道:“当日,叶瑶在书房中翻阅奏疏时,恰好看到这一封有关劫案的公文,当时便觉得万分不解。如今,李将军能否告诉本郡主,你和陈将军当日,究竟做了什么?又是什么原因,使得你不惜对陈将军下毒手,试图杀人灭口!”

“一派胡言!”李玄看上去非常恼怒,身子一颤一颤地,就连胡子都在发抖:“郡主如此诬陷末将,不知可有何凭证?”

“陈将军算不算凭证?实不相瞒,这会儿,府里精于审讯的影卫已经在盘问陈将军身边的两个亲兵了,而陈将军被府中的医师救了下来,现在已经平安无事了。我想,他肯定很乐意供出你这个想要害死他的凶手,不是吗?若是这一条还行不通,本郡主今日就以殿下的名义,行文北疆护国军督军,请他核查当日参与灭匪的军士,一个接一个查问,本郡主就不信了,若是此事当真有猫腻,这些人每一个都能不露半点儿马脚!”叶瑶的声音越来越重,压得李玄气势越来越低迷。

“郡主的意思是,陈将军没出事?”李玄冷笑了一声,可这笑声怎么听都有一股子心虚的味道:“既然陈将军无事,郡主为何不敢让我们见他,或者,让他来见我们?本将军倒是觉得,郡主这番说辞,不过是想转移视线,分散我们这些北疆的注意力,趁机把陈将军的事情蒙混过关,并栽赃到李某头上!不管郡主究竟有多少怀疑,还是先让末将见一见陈将军再说吧。若是陈将军出了事,我李玄可不觉得,郡主您还能成为北疆的主母,还能得到王爷的信重!”

“李将军如此说,是笃定了迷迭草无药可解,陈将军必死无疑吗?”叶瑶轻轻笑了笑,说:“也好,既如此,苏羽,带他们去见一见陈将军吧!记着,在此事之前,先把本郡主方才的一番话,细细对陈将军说一遍。本郡主想,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后,他应该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更好!”

秦不凡等人听到这里,也大致明白叶瑶要说的是什么事情了。其实,在军中,侵吞战利品的事情很常见,当然,这种打劫官粮的行径是太过无德了些,却也不是没有先例。当下,对李玄也不是没有怀疑。

苏羽和一行侍卫带着李玄等人离开花厅,向着陈定方所在的小院而去。王府里的席长史留了下来,惊讶地问:“郡主怎么知道,这李玄和陈定方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公案的?若不是听您分析过此事,属下险些以为,事情就像是公文中所说的那样,不过是寻常打劫和剿匪行径罢了!”

“殿下提过几句。”叶瑶把事情都推到了楚渊头上。当然,这不过是说辞而已。那时候,楚渊事情繁多,而这劫案不过涉及十几万两银子而已,数目不小,但也不能说是特别巨大,楚渊根本没顾得上过问这些事情。倒是叶瑶替他整理公文时,偶尔留意了一眼,就此记在了心上。

事实上,她也是见到李玄后,才想起了这一段公案。又想到,李玄和陈定方同为亲卫中人,算是关系不错的同僚,他的确有下毒的机会。而且,李家和顾家一样,都以丹药和医术闻名。除了顾家,李家也是能接触到迷迭草的人家之一,只不过,查抄顾家时,楚渊用的是亲卫,也就是和李玄有关系的人,自然没有发现李家有问题。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一个侍卫上前,回禀道:“郡主,陈将军身边的两个亲兵已经如实招供。抢劫杀人的是李玄所部的数百人,陈将军的人没有参与此事,却是知情而不报,把这事儿瞒了下来。在这之前,李玄曾经与臣地方在一起饮酒,饮酒时,屏退了所有的下人。那时候,正是宴席开始前的半个时辰。也就是说,李玄有下毒的机会,时间也对的上。”

“他们是在何处饮酒的?你们可去那里查过?”叶瑶问。

“属下刚刚带人检查过,在那个房间里,属下等人发现了一个被压在桌子脚下的纸包。经医师鉴定,那纸包里残留着微量的迷迭花粉。”侍卫继续说道。

“如此,可以说是证据确凿了!”长史听罢,说道:“官军充作匪盗,残害无辜良民,侵吞救灾物资,郡主,这事儿太恶劣了,不能不严惩。”

叶瑶点了点头,说道:“如今,咱们也去看一看这位李将军,不知他又有何话说!”

陈定方所在客院里也是一团乱。苏羽把叶瑶的话说了一遍,陈定方惊魂未定,犹自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叶瑶等人走进客院时,陈定方正扯着李玄的衣领,声声质问:“李叔,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当真是怕我说出去,才给我下毒的吗?你知不知道,你用的是迷迭花啊!若是我和郡主比试的时候,拖延了一段时间,恰好赶上毒发,会是个什么场景?

到时候,若是我陈定方失手害死了郡主,害死了咱们北疆的未来主母,您叫我怎么对王爷交代啊!你若只是害我一人也就罢了,可这个罪名若是压下来,我的老婆孩子该怎么办?顾家的下场你看到了吧?家主和几个有分量顾家人都被问斩了,其余人则通通流放到了边荒之地。李玄啊李玄,你这是要害我一大家子啊!”

“不,不是我!”李玄磕磕绊绊地辩解:“不是我下的毒,真的不是!我也是,唉,也是一时糊涂!”

叶瑶出声道:“陈将军,如此说来,李将军以官军冒充匪盗,截杀车队,残害押车的百姓和府卫一事,不是子虚乌有了?”

“这事儿是真的!都是我陈定方一时糊涂,顾着多年的袍泽之情,一时心软,替李玄瞒了下来。不曾经,竟是铸成如此大错,不但险些把自己折进去,还差点儿连累了郡主。”陈定方说着,脚步虚软地跪了下去,感激地说道:“郡主,陈定方这条命是您救下来的!日后,老臣这条命就归您了,您但有所命,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陈定方都人您驱使,万死不辞!”

“陈将军请起!”叶瑶上前,扶了这人起来,说道:“如此也不过是有所怀疑罢了,真相究竟如何,还需进一步核查。至于处置,却是要看殿下的意思了。”说罢,转头瞧了那些北疆属臣一眼,说道:“这几日,还要请诸位将军配合,暂时不要将消息外传。等一切查清后,禀明殿下,再由殿下处置。”

“郡主说的在理!”

“末将遵命!”

“没问题,花间阁的景色不错,末将正想多逍遥几日呢!”

……

叶瑶笑了笑,瞧了远处的侍卫一眼,说道:“李将军,得罪了!委屈你在王府多留几日,等事情查清了,再做区处。”

一场宴席不欢而散,陈定方和李玄被留在了王府之中,其余将领则先回了花间阁。

李玄的两个护卫被单独扣了起来,侍卫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到了一个药包,经查验,里头是还未开封的迷迭花粉末。如此,李玄下毒一事的证据似乎更为确凿了。

可问题就在于,李玄本人根本不承认下毒这回事儿。就是李玄的那两个护卫,也不承认。

“我们当真没用这毒药害人!”说话这个亲兵名叫张久:“截杀车队这事儿,我们的确有份儿。可下毒害陈将军?绝对没有!陈将军为人仗义,性子又有点儿粗糙,大大咧咧的,根本不是会明面上一套,暗地里一套的人。我们根本用不着杀他灭口。就算是要灭口的话,一个陈定方死了,陈定方的不少部下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您觉得,陈将军的部下不会怀疑我们吗?存心灭口的话,我们根本顾不上来!”

“哦?那你们带着迷迭花的粉末做什么?”叶瑶问。

“还能做什么?不外乎是想赚一笔外快罢了!北疆的药草在天京城里都是紧俏货,这迷迭花的花粉,一两粉末在黑市上值十两黄金。我们就是想赚点儿千罢了!”那亲兵说道。

“你们带了多少这种违禁药物?”叶瑶问。

“我们入关的时候,会有人检查行礼。所以,东西只能带在身上,也带不多,每个人只能带五六包药粉。再多了的话,就会被人看出端倪来。”亲兵倒是不像有所隐瞒的模样,一五一十地说:“我们一进天京城,从花间阁出来后,就遇上了一个大卖家。那人出手很大方,一次性买走了几乎所有的药物,只剩下这一包迷迭花粉末了。可不曾想,就是这一包粉末,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那么,你觉得,这下毒的人是谁?”

叶瑶觉得,这家伙不像是在说谎。毕竟,杀良冒功,截杀车队,侵吞救灾物资这种杀头的罪名都认下了,实在没必要在给陈定方投毒一事上抵赖。

“小的不知道!”这亲兵答不出。

叶瑶说道:“你们将军和陈定方喝酒的时候,有没有人出入过?他们喝的酒,是自己带来的,还是王府里送过去的?”

亲兵回忆了一会儿,说道:“李将军和陈将军喝酒的时候,没有旁人进去,也没有人从里头出来。那酒是王府的侍女送进去的,不过,侍女送酒来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秦不凡秦将军,那酒坛子上酒封破开了,还洒出了不少酒水。”

“秦不凡?”叶瑶问:“对了,你们说,夹带入关的药物都卖出去了,卖给了谁,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亲兵说:“小的们只要认得黄金就好,不用认得人。再说了,那人带着斗笠,蒙着脸,小的也看不清楚。”

“对于这个人,你还知道什么?”叶瑶问:“他的手上有没有伤疤,身量多高,口音如何,是个胖子还是瘦子,诸如此类,记得什么就说什么!说的好了,免你死罪也无不可。”

亲兵仔细想了想,说道:“那人个子不高,跟陈将军差不多高。身形清瘦,面容看不清楚。对了,他说话的时候,那声音的年纪不大,不超过三十岁,还带着一点儿北地口音。至于伤疤?对了,他的腰上配着一把短鞘黑刀。不过,那刀却是佩在左手边。哦,他的右手不大灵便,手背上有一道几乎贯穿了前后的伤疤。”

这人怎么如此像秦不凡呢?叶瑶听到这里,站起身,说道:“若是想起了别的东西,就和看守说一声。”而后,她又去审问了另一个亲兵一番,从他的口中,叶瑶验证了张久的说法。

“郡主,看起来,这下毒真不像是李玄啊?”出来的时候,苏羽说。

“如今看来,他反倒像是被陷害的那一个了!”叶瑶笑了笑,说道:“走吧,我们再去李玄那里看一看!”

李玄被关在了一处禁卫禁卫森严的房间中,这地方离奕园不远,周围禁卫重重。

李玄看起来更显苍老了,他如同困兽一般走来走去,是不是挠一挠头发,看上去既颓丧又焦虑。

“我没想杀陈定方!”看见叶瑶,他嘶吼道:“这事儿分明是有人陷害我,他想报复我!”

“李将军以为,此人是谁?”叶瑶说:“谁会用这种办法陷害你呢?”

“你相信我?”李玄惊喜道。

叶瑶说:“本郡主只是觉得,就凭你残害治下百姓,抢掠救灾物资一案,就足够被砍十八次脑袋了,实在没有必要在下毒这种小事儿上说谎。对了,你与秦不凡关系如何?”

李玄一愣,旋即恨声道:“秦不凡?郡主是说,是他在背后陷害我?”

叶瑶摇了摇头:“我只是随便一问。我知道,你想知道在这个陷害你的人是谁,本郡主也想知道。”

李玄叹了一口气,说:“在来天京城之前,我与秦不凡素未谋面,更谈不上什么恩怨。而在来天京城的路上,这小子年纪不大,但很会做事,很受陈定方这老家伙的喜欢。”

叶瑶把这些话记在了心里,站起身,回到了奕园中。

路上,她吩咐苏羽:“陈定方喝酒的那个院落外,应该有人值守吧?去问一问,前后出入那里的人都有谁,有没有一个秦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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