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国人，视纤细柔滑的脚为女子最美的地方，慕容夕记得，上辈子，娘亲死后，她无意中听到慕容轩的继妻元氏议论李氏，就是因为脚美，才勾的慕容轩对她盛宠不衰。

吴丹朱气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虽然京城贵女们不知道这个的少，但是当面说出来，尤其是当着太子的面说出来，就是狠狠的打了她的脸。

“今天月娥不小心崴了脚，不能为大家一舞，很是惭愧，不如月娥应景赋诗一首吧。”

说完，曼声吟了一首五言绝句。

诗是好诗，声音也如黄莺出谷一样美丽动听，轩辕景的脸色却变了，众位贵女的表情也精彩万分。

刚刚，慕容月娥没进来的时候，慕容夕狠狠的夸了一顿慕容月娥，其中她们记得最深的，就是慕容夕说到慕容月娥平时刻苦作诗，往往一首诗反复修改，一个月才改到满意为止，举得例子就是刚刚慕容月娥吟的那首，听说，还是和京城第一才子，状元公柳逸绵讨论了几个月，柳状元还提了不少意见改的面目全非，意境生生提高了不少呢。

此刻，慕容月娥说是应景所做的诗，生生的打了自己的脸，不仅不是现做的，还是用了柳状元的意境。

慕容月娥没注意贵女们为何脸色这般奇怪，此时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轩辕景，轩辕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本太子做的诗都不如这首，慕容二小姐当真是才女，才女啊”说着，还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听到轩辕景的夸奖，慕容月娥心都快跳出来了，低下头故作娇羞道：“太子哥哥不必自谦，月娥只是闲来无事，喜好诗词罢了，不过是些闺房女儿家的玩意儿，怎么比得上太子哥哥的意境呢。”

贵女们更是鄙夷，能把别人的意境说成是自己的，慕容二小姐这脸皮也是够厚的。

当下程可莹就嗤笑道：“看妹妹这样子，想必御花园中的事事真的了，我母亲还不让我说出去，要我看啊，果然是不要脸的青楼舞女生的下贱胚子。”

慕容月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平生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是舞女生的，月国舞女地位低贱，比军妓和战俘地位还要低下，李氏不过是拴住了慕容轩的心，慕容轩还特意找了个落魄贵族家，给了些钱，将李氏登上了人家的族谱。

不过，京城有许多有心人还是知道李氏的身世的。

不出所料，程可莹的话刚刚说完，慕容月娥就顾不上端着淑女的架子了，扑上去用尖尖的指甲挖程可莹的脸，程可莹出身武将世家，有些拳脚功夫，又比慕容月娥大两岁，高出一个头，一脚踢在慕容月娥胸前，慕容月娥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痛的涕泗横流，两手没形象的揉着胸口。

慕容月娥毕竟只有十岁之龄，慕容夕看着这一幕，粲然一笑，轩辕景不禁看呆了，登时心里如同小鹿乱撞。

“想说自己不是贱蹄子吗？御花园里和男子苟合，慕容二小姐可真是情不自禁。”程可莹向来看不上故作温柔乖巧的慕容月娥，此时抓到把柄更是咄咄逼人，把情不自禁几个字咬的很重。

上辈子程可莹也进了宫，封了莹妃，和慕容夕住的很近，对慕容夕一直是颇为关照的，慕容夕觉得这辈子有一个和自己同仇敌忾的真心朋友也是不错的。

“不是的，我和太子哥哥是真心相爱的，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替月娥说句话啊，太子哥哥，难道你忘了咱俩的情谊了吗？”慕容月娥并不知道此时自己脸上的妆花了，胭脂被泪水胡的乱七八糟，此时她的脸看起来完全没有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风韵，反而如同女鬼一样让人害怕。

被打断了注视慕容夕的目光，轩辕景面色有些不好的看向拼命拉扯她袍子一角的女子，被慕容月娥吓了一跳，毫不犹豫的一脚踢了过去，慕容月娥的脸带上了鲜明的鞋印，鼻血也流了下来。

一跳骑在了慕容月娥身上，程可莹毫不犹豫的一拳一拳打在了慕容月娥的身上，吴丹朱也趁机对着慕容月娥又掐又打，身后吴笑笑畏畏缩缩的躲在一边，口里还假装着急的叫着：“哎呀，可莹姐姐，你快让开，月娥姐姐都要被打死了。”

曾经，程可莹对慕容夕抱怨过，自己娘亲程夫人总是用慕容月娥的乖巧文静来教育程可莹，可惜程可莹天性活泼好动，性格又耿直，很是看不惯慕容月娥的温柔，于是处处和慕容月娥作对，没有弯弯绕绕的心思的程可莹吃了慕容月娥很多暗亏，却说不出来，此时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时候，程可莹拳下一点也没留情。

前世的程可莹早在慕容夕被剥了脸皮之前，就被慕容月娥算计死了，难产，大出血，生下来的胎儿还被慕容月娥换了一个怪胎，程可莹不光死得惨，身后更是凄惨，慕容月娥说她一定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才生了怪胎出来。

结果，程可莹临终被贬为末等更衣，葬在乱坟岗。

还记得慕容夕偷偷去探望产快死的程可莹，程可莹拉着她的手气若游丝的对她说，孩子是个健康的男孩，产婆被慕容月娥收买了，换了这个不男不女的怪胎，要慕容夕为她报仇。

可惜慕容夕自身也是难保，没过多久就被剥了脸皮，后来还重回到小时候了。

狠狠的握着拳头，慕容夕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不要让那些对自己好的人出事，好歹自己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慕容夕不信自己真的斗不过十岁的慕容月娥。

慕容月娥此时已经红了眼，不管不顾的和程可莹扭打在了一起，精心梳理的发髻散落开来，和街边的疯婆子一样，轩辕景视而不见，专注的看着慕容夕带笑的嘴角，不由得看痴了。

赏花会以闹剧收场，慕容月娥和吴丹朱等人都受了伤，最后还是东宫的侍卫们给这些大家闺秀拉开了。

轩辕景看着慕容月娥满是笑意的脸，心里舒服极了。

隔天，小云借口出去给慕容夕买绿豆糕，回来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小姐小姐，刚刚我出去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吗？”

“什么？”一挑眉，慕容夕配合的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