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晗询问清儿的意见，但是清儿似乎更喜欢在外面吃，因为在外面吃的话，总是能有很多很多花样的点心可以供她选择，但是家里就没有那么多的种类了。
毕竟不是那么大的宅子，如果他们和袁恒远袁清尘几个人过来住的话，平时也就冯师傅一个人住在这里，再加上几个丫鬟、小厮，还有绸缎庄里的伙计车夫之类的。
萧晗和清儿去吃饭，等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
还没到家，清儿就问萧晗，“晗姐姐，你说清尘大哥现在醒了没有？认识他这么长的时间，真没见过他被人欺负成这样的。”
“应该醒了吧，毕竟还有一个小孩子呢，小孩子睡觉是睡不了多长时间的，只要他一醒来，清尘大哥还能不醒来？”
“也是啊。”
清儿笑。
虽然觉得程砚很可爱，觉得一个小孩子在大人这里求关注让袁清尘少睡一点觉似乎没有什么，但是其实说真话，清儿还是有一点心疼她的清尘大哥的。
尤其是今天早上看到袁清尘脸色那么差，她觉得十分不忍心。
“不过，有小叔在的话，应该会好很多，对吧。”一想到有袁恒远去那边看着，清儿觉得放心了许多。
“嗯，小叔怎么说都应该比清尘大哥容易唬得住小孩子。”
“是啊是啊，光一看他那脸上的胡子拉碴，小孩子都应该被吓住了。”
“也有可能小叔已经找到了小程砚的家人，她的母亲已经把他带回家里去了。”
“如果真的他不想走，那真是，清尘大哥要遭殃了……”
两个人一路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袁清尘那边去看看，事实会不会像她们猜测的那样。
结果，进去之后并没有她们想的那样闹成一片，四周很安静。
“难道是都还在睡觉？”
“都一整天了，应该不会吧。”
两个人走进去，在屋子门口问一个丫鬟，“少爷呢？”
丫鬟指一下屋子里面，声音压得有点低，“少爷和二爷都在里面呢。”
“就他们两个人？”
“还有一个小孩子。”
听这个丫鬟说话的语气，她们就知道肯定还是睡觉，掀开帘子进去，走近内室，果然袁清尘还在那里睡得正沉。
清儿不由得惊叹，“我的妈呀，这是要把瞌睡都睡完吗？睡了一整天现在也该醒了吧。”
又一想，“哎呀，是不是一直在睡觉，午饭都没有吃。”
于是她叫，“清尘大哥，醒一醒啦……小程砚在什么地方？”
叫了两声，袁清尘终于有点反应，他微微睁开眼睛，声音里还带着睡意，“哦，清儿啊，你们回来了啊？”
“是啊，我们回来了，你吃午饭了吗？那个调皮鬼在哪里？”
袁清尘又说道：“他们在外面啊，你们没有看到吗？”
“没有看到啊。”
“你也快去外面玩，我要再睡一会儿……”
说完，袁清尘又闭上眼睛开始睡。
清儿无语地皱皱眉，“晗姐姐，我觉得我刚才和一头猪说了一会儿话……”
萧晗轻轻笑了一下，“他说‘他们’在外面，应该就是程砚和小叔吧，我们来看看他俩在哪里。”
于是两个人走出内室，突然注意到放着鹦鹉的那个小桌子跟前蹲着程砚，他正在拿着一支笔，专心致志地画着什么。
萧晗觉得非常奇怪，难不成这个调皮小子还有安静到专注于琴棋书画的时刻？
结果走过去一看，差点把她和清儿给吓死。
程砚正在一张矮凳子上面蹲着，在一张人脸上面涂涂画画。
这张脸在他的摧残之下，早就已经面目全非，认不出是人是鬼。
萧晗和清儿同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妈啊，这……这是谁？”
听到动静，这个人脸上面的眼睛活动了一下，勉强开口说道：“你们回来了啊？我觉得中了你们的计了……”
萧晗努力地辨认了半天，才认出来这个人是谁，“小叔……你……你怎么被弄成这样了……”
而这时候，这位拿着毛笔的安静的美男子也完成了自己的作品，满意地收笔，说道：“好了，完成了，我去拿镜子给你看看好不好？”
还没等袁恒远有所表示，目瞪口呆的清儿赶紧及时阻止，“别别别……小叔，我劝你不要看镜子，因为你会被你自己的这一副鬼样子给吓死的……真的……听我的没错。”
“哪里有？清儿姐姐明明是骗你的，我去给你拿镜子了……”程砚说着，已经跑开去找镜子了。
清儿仍然挤着眼睛，“别看小叔，真的，不然的话，你会想要把那个小鬼给打死的。”
“有……有那么严重吗？”
“真有真有。萧晗也忙不迭点点头。
清儿问，“小叔，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就被人弄成这样了？我和晗姐姐在路上的时候还说，也就只有你才能镇得这个小调皮鬼了，没想到……”
“镇得住什么呀？人家是把我给镇住了。”
“啧啧啧……”萧晗和清儿一齐摇头感慨，这个孩子可真不简单，能把这样两个大老爷儿们弄到这样可怜的地步也是不容易。
“小叔，论力气的话，你是他的好几倍啊，要是吓唬不住，那你就来硬的呀，你一定不让他画，他还能绑着你来画不成？”清儿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
萧晗一笑，“哪里还用绑着，这明显就是小叔心甘情愿让小鬼来画的嘛。”
“小叔，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是觉得自己最近变丑了在自暴自弃吗？那你也用不着这样子糟蹋自己呀？”
清儿看着眼前那一张帅气的脸早已经被涂得人不人鬼不鬼，简直将自己毕生学的难以置信的形容词搬出来了。
“没有那么夸张吧清儿？你看你晗姐姐，不是很镇定吗？”
说完，又转头问萧晗，“你觉得怎么样啊？很恐怖吗？”
“这个……毕竟是小孩子画的嘛，你也不要太认真了……”
袁恒远说了整个过程。
早上萧晗和清儿过来跟他说了程砚折磨得袁清尘没能好好睡觉，他忍不住想要过来看看袁清尘的笑话，并且来会一会这个小魔王，他不信还就治不了他了。
袁恒远自己并没有多少和小孩子相处的经历，唯一的一个小辈是袁清尘，还和自己年龄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