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宫璃盯得心里发怵，躁狂，凌瑶顾不得被捆绑的手脚，挣扎着站起来，笨重的就用头去撞南宫璃。

南宫璃及时闪身，让凌瑶扑了个空，直接摔在地上。

由于身后还绑着椅子，凌瑶想站起来根本不可能，不论她怎么尝试都无果。

“你若是个男人就杀了我，别婆婆妈妈的！”

南宫璃唇畔的笑容加深，走到凌瑶身侧，缓缓蹲下，同时用手掐住凌瑶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

凌瑶恼怒的瞪着南宫璃，却挣脱不开，且下巴被他攥的生疼。

“有件事我想不通，想问问你。”

南宫璃强调淡淡，听上去没什么起伏，“你既如此在乎自己的容貌，又武功极高，那到底是什么人伤了你的脸？”

“关你屁事。”

凌瑶目光犀利，态度倔强，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杀了我，不然一旦我脱身，定会亲手杀了你。”

“放心，你没那机会。”

南宫璃笑得高深，眸光莫测，“啧啧，多漂亮的一张脸，这么毁了着实可惜。我这人最是怜香惜玉，不如我们谈个条件如何？”

“呸！”

凌瑶态度依然强硬。

南宫璃也不在意，他继续娓娓说道：“我帮你治好这道疤，让你的容貌恢复如初，这个条件可够诚意？”

似乎没料到南宫璃会说这样的话，凌瑶有了那么一瞬的失神。

南宫璃恰好抓住了她片刻的神色变化，唇角笑意渐浓。

自古，女子多以悦己者为容。

从他第一次拽下她面纱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看的出她很在乎自己的容貌，所以他想赌一赌，看看这个条件是否都能打动她。

很显然，他赢了。

凌瑶神色很快恢复如常，“呵，你以为我会信你？”

这些年来，她也算走过不少地方，求过不少医，但都没有人能治好她的脸。她也试过很多方法，却无一成功。

“连你的真实身份我都不知道，你的话我凭什么相信。”

“就凭你很在乎你这张脸。”

南宫璃松开擒住凌瑶下巴的那只手，然后将她连人带椅子从地上拎起来。

待凌瑶坐稳之后，南宫璃微勾薄唇。

“为表诚意，我可以明确的回答你。你猜对了，我们不是兄妹，并且我深爱着她。对我来说，她比我的命更重要。所以为了她，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更不允许任何人伤她一分一毫。”

凌瑶迎上南宫璃那双嗜血狂肆的黑眸，不禁被他那种冷窒的眼神给惊到，心里忙不迭的打了个寒颤。

到底爱一个人到怎样的地步？才会有这种令人畏惧的眼神。

“我不用你说很多，因为我已经很确定你的主子就是颜雪。我替你治好脸，就只为换一句话，颜雪现下可知她的身份？”

坦白说，刚刚有那么一瞬，凌瑶被南宫璃对颜笙那种执着专一的爱所打动。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竟对一个女人如此情深意重，而且还是一个已嫁做人妇的女人，他到底是何心态？

可她也有她的原则，她不可能出卖主子，颜雪对她有恩。

见凌瑶沉默，南宫璃不禁凝眸注视着她，认真仔细的打量起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须臾，他唇畔噙着一丝揶揄笑意，“我想，我已知道答案了。”

闻言，凌瑶略微惊讶的举眸看了南宫璃一眼，见南宫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不禁心中打鼓。

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他为何会如此笃定？

“既然我想要的答案已经要到了，那我自会履行承诺，让我的人治好你的脸。”

这是南宫璃临走前留给凌瑶的最后一句话。

他之所以笃定颜雪现在还不知道颜笙就是韩梦，是因为他从凌瑶的微表情上捕捉到了彷徨和犹豫。再加上之前，韩梦和韩承说过他们与凌瑶之间的对话内容，他更加肯定，凌瑶最多就是刚刚知晓真相，绝对还没来得及传信给颜雪。

当然，南宫璃哪有那么好心，自然不会是真的想替凌瑶治脸，他这么做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既然要治疗，那就需要漫长的过程，她就必须留在这。

只要人在他手里，那颜雪就不会知道真相。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随着凌瑶的失踪，颜雪可能会猜到，但那是以后的事，不足为惧。

*

又是连着几日的大雪天，天儿越发冷了起来，颜笙懒得出门。

这日，如霜从外面匆匆进来，身上还沾着雪花，可见外面雪下得多大。

“好冷，冷死了。”

如霜一进来就跑到炭炉旁取暖，一个劲儿的搓手。

颜笙正围着薄毯，靠在暖榻上绣花。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她也没什么礼物好送的，她要亲手绣两个荷包，分别送给君天煜和南宫璃。

“瞧你冻的，脸像个猴屁股。”

颜笙打趣如霜，靠在榻上笑的不行。

“娘娘。”

如霜卖关子道：“奴婢可是出去替娘娘打探消息来着，娘娘就这么挖苦奴婢，那奴婢索性不把消息告诉娘娘了。”

“什么消息？”

颜笙好奇的撂下手中针线，召唤如霜过来，“你来这里，本宫亲自给你暖手赔罪还不行？”

如霜一听，连忙跑过去。

颜笙握住如霜冻红的小手，“按理说，奴婢不该如此僭越，但今日奴婢打探到的这个消息，当真是个大消息，值得娘娘奖励。”

“到底是什么？快说，别吊人胃口。”

“娘娘不是一直让奴婢监视甘泉宫的朱答应吗？隔了几日，奴婢的人终于等到倩香和一个太监接头了。而且亲眼看见倩香将几个药包递给那太监，还听见她嘱咐这个保胎药一定不能让王雅霜断了。”

“保胎药？！”

颜笙大惊，“她不是一直禁足吗？为何要用保胎药？”

提及王雅霜主仆，没人比如霜更恨，咬着牙道：“怕是耐不住深宫寂寞，勾结了哪个好色的侍卫，珠胎暗结。”

颜笙凤眸微眯，红唇慢慢勾起，握住如霜的手越发用力。

“如霜，若真是这样，那我们一直以来等的报仇机会就到了。你所受的苦，本宫不会让你白受，本宫定要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想起那段不堪的过往，如霜泪红了眼。

她回握住颜笙的手，铮铮道：“娘娘，奴婢这一生最大的愿望除了让娘娘幸福之外，就是亲手杀了王雅霜主仆，求娘娘成全。”

颜笙替如霜拭泪，心疼道：“好，本宫一定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