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试看，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朱念将脚从陈宁脸上移开，然后给旁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立刻上前将陈宁从地上拉起来，让他面相宫女。
同时站在宫女旁边，那个假扮太监的男人开始撕扯宫女的衣服。
“不要！！”
宫女挣扎着，却被男人甩耳光，三下两下衣衫就被撕破了一块，露出肩膀。
“刘妹！！”
陈宁像是发了狂的狮子，眼睛里都能喷出血来，奋力挣扎着就要扑过去。可纵使他力气再大，也难挣脱身上捆绑的绳子。
眼看着宫女的衣服要扒开，露出粉红色的肚兜。
陈宁终是忍不住，猛地跪下，血红的眼中带着不甘、痛苦，却又不得不屈服。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见陈宁总算松了口，朱念摆了摆手，那人立刻停了动作。宫女蜷缩在地上，抱着被撕破的衣服痛苦不已。
这一幕，无疑让陈宁心碎。
“你早这么听话，她不就不用忍受这么多折磨。”
朱念犀利的目光落在陈宁脸上，“我要你做的很简单，就是继续明面上替王家的人做事，但暗地里，你真正的主子是我。把给王雅霜送的堕胎药换成保胎药，并告诉她，吃上一个月后就会自己滑胎。”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谋划了。
“当然了，你必须保证不能让王雅霜主仆有任何怀疑。”她盯着躺在地上的宫女，笑了笑，“不然就是一尸两命。”
“在这段期间内，你的女人我会派人照顾，只要你安心替我办事，我保证不会亏待了她。等事成之后，我会把她完好无损的还给你，并且承诺送你们出宫，重获自由。”
“好。”
陈宁已经无路可走，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侮辱，自己的孩子因为这种方式而流掉。
“我做！”
朱念满意的笑了，那笑容在昏暗的环境中备显阴森。
之后，宫女被带走。
朱念让倩香跟着陈宁一起去御阳宫。
躲在旁边，倩香亲眼看着陈宁将保胎药从门缝中递进去，并且告知余香这种药见效慢，不伤身体，按时服用一个月后，自动滑胎。
就算王雅霜主仆不相信，也没有别的出路。
因为除了陈宁，现在她们没有能够依靠和信任的人。
而让倩香意想不到的是，余香竟告诉陈宁，王雅霜让他找机会暗杀颜笙，并保证事成之后，会让父亲送他离宫。
倩香带着这个消息和陈宁回到甘泉宫。
“主子，这事……”
倩香拿不准注意，等待指示。
朱念正坐在镜前梳头，听完这些话后，她放下梳子，看着镜中的倩香道：“让陈宁先敷衍着，暂时不动。究竟日后用不用他去暗杀韩梦，等我消息。”
杀不杀颜笙，完全取决于颜笙对她的态度究竟是敌是友。
“是。”
倩香得到指示后退了出去，将朱念的话转达给陈宁。
而倩香跟陈宁对话的这一幕，刚好被远远躲在暗处的小林子看见，不过距离太远，他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小林子年纪不大，却机灵，是如霜的人。
之前在辛者库的时候，如霜曾帮过他，他一直感恩。所以在颜笙吩咐她监视朱念时，她就私下去辛者库找了小林子，让他去监视甘泉宫，这样可以隐蔽一些，还能顺便立功后来未央宫当差。
小林子把消息告诉如霜。
如霜问：“可有看清那太监长什么样子？”
“没有。”
小林子一脸愧疚，“对不起，如霜姐姐。天色实在太暗，我又离得太远不敢靠近，怕暴露，这才没看清楚。”
“没关系，你已经很棒了。”
如霜把小林子当弟弟一样疼，“只要他们有联系，以后就还会碰面，你多留心，总会看到的。”
“嗯嗯。”
小林子笑呵呵的挠了挠头。
“这个给你。”
如霜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里面放着肉脯，“在辛者库也吃不到这些，你拿回去解解馋。”
已经好久没见过肉的小林子，看见肉眼睛都亮了。
“谢谢如霜姐姐。”
“不客气。”
如霜把肉脯递给小林子，“快回去吧，别让人怀疑了。”
“嗯嗯。”
小林子拿着肉脯，高高兴兴的走了。
待小林子走远，如霜将未央宫的后门关好，左右谨慎看了一圈后才匆匆往回去。
*
翌日。
颜笙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见颜笙动了，如霜赶紧上前扶起她，“谢天谢地，娘娘总算是醒了。”
颜笙揉了揉头，身上还是没什么劲儿。
“本宫睡了多久？”
“从昨晚到现在，娘娘就一直昏睡着，若是再不醒，皇上怕是都要急疯了。”
“皇上？”
颜笙推开如霜，往殿里看了看，“皇上也没在啊。”
“人虽不在，可皇上的心在啊。”
如霜笑道：“从早上到现在，碧儿都来过无数次了，一会儿就是一趟，就看看娘娘醒没醒。奴婢估摸着，皇上怕是连上朝的心思都没了，一会儿下朝准保第一时间赶过来探望娘娘。”
“昨晚他在？”
“当然了，还把我们都赶了出去，皇上亲自陪着娘娘。好在娘娘清早时候就退烧了，不然皇上肯定朝都不上了，娘娘可真就成了文武百官口中的红颜祸水了。”
见如霜掩嘴笑，颜笙推了她一下，“本宫可真是把你惯坏了，现在连本宫你都敢打趣。”
“奴婢是实话实说，哪里算的上打趣。”
如霜替颜笙拢了拢被子，然后吩咐在旁伺候的宫女去准备膳食。
“把人都支走了，你是有话要跟本宫说？”颜笙靠在床榻上，说话时还没忍住轻咳了两声。
“是。”
如霜压低声音道：“昨夜有个太监去了甘泉宫，和朱答应身边的婢女倩香接头，说了些什么不清楚，也没看清那人的脸。但奴婢觉得此事必有猫腻，怕是朱答应按耐不住，已经开始动手谋算了。”
“嗯。”
颜笙赞同的点了点头，眸光转锐，“朱念绝不是个省油的灯，殊不知她的盘算中有没有本宫。”
如霜皱紧眉头。
“娘娘觉得，若朱答应真的猜到了您的身份，她接下来会做什么？是否会伤害您？”
颜笙轻轻地眯起眸子。
“现在本宫也看不透朱念，她心思变的很重很深，但终归不会是好事。我们除了小心提防之外，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