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汪冰走后，颜笙问君天煜，“是什么事？”
君天煜眸中闪烁着深邃如星子一般的光芒，“是要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的。”
“好消息？”
颜笙可是好久都没听过好消息了，不禁有些兴奋。
“快说，是什么？”
君天煜低低一笑，“先前你不是提议让阿湛在宫中常住嘛，昨夜小邓子随他回宫时，恰好碰见斯恩爬树摘果子，险些从上前掉下来，是阿湛救了她。”
“哇塞，英雄救美呀，这阿湛可以啊。”很懂套路嘛。
颜笙高兴的拉着君天煜，“那小邓子可还说别的？他们之后就没有别的接触吗？”
“暂时就这么多。”
君天煜宠溺的摸了摸颜笙的头，“我一听说就赶紧过来告诉你，让你也高兴高兴。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好兆头。”
“嗯。”
颜笙真恨不得立刻让他们二人在一起，“我瞧着也是，如今阿湛会时常住在宫里，以后我再多创造些机会就好了。”
“好。”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颜笙恍然想起君天煜进门时激动的样子，仿佛是什么大事似的。
“是。”
君天煜有些心虚，不想被颜笙继续盯着看，便抬手揽她入怀。颜笙的头靠在他胸膛前，微微一笑。
刚刚明月来报，说汪冰进了永福宫，可是吓坏他了。
他立刻丢下商议要事的群臣，即刻赶了过来，生怕晚一会儿，汪冰就会将那件事说出来，那样颜笙该多痛苦？
明月是一早君天煜就安插在永福宫的人，为的就是提防这个。
“皇上今日可是没事了？”
颜笙伏在君天煜怀中，仰着小脸看他。
君天煜勾唇，“待会儿还要去跟群臣议事，晚上来陪你用膳。”
“那你快去忙吧。”
颜笙从君天煜怀中挣脱出来，推着人向外走。
“好。”
君天煜也不想将那些大臣扔下太久，免得颜笙又被他们弹劾。
待君天煜走后，颜笙喊来如霜，“你去太医院告诉汪冰，让他再替本宫开些助孕的方子。”
“是。”
如霜小跑离去，颜笙扶门而立，低头看了眼小腹，抿唇一笑。希望苍天能如她所愿，让她早日替君天煜生下正宫嫡子。
*
御阳宫。
王雅霜回到宫里思来想去，总觉得上官婉宁那神色异常。
“余香，你想办法去太医院看下皇后的病案。”
“娘娘是在怀疑什么？”
余香正跪在王雅霜脚边，替她捶腿。
“本宫尚且不能确定，所以需要你去看下。”若是真如她所猜测的那样，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一旦皇后不能怀孕，这后位可就……
“是。”
“另外，让你暗中关注那琴师的动向，可有异常？”
“并没有，琴师一直呆在甘泉宫，未曾外出。”
“继续看着。”
“是。”
*
傍晚，汪冰被召进承乾宫。
付公公将人带进来，躬身说道：“皇上，汪太医到了。”
君天煜闻声回眸，“你先出去。”
“是。”
付公公退了出去，将殿门关上。
君天煜撂下手中折子，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可知朕叫你来的目的？”
汪冰立刻跪下，双手抱拳，颔首道：“还请皇上明言。”
即便是懂，他也不能亲口说出皇后不孕的事。
君天煜生冷的目光盯着他，居高临下，幽暗的气息笼罩在他的俊脸，吐出的字更是一个比一个冷冽。
“当真不知？”
汪冰叩首道：“老臣愚钝，望皇上通融。”
君天煜缓步朝汪冰走近，周遭空气近乎冰冻，让人心生恐惧。君天煜每靠近一步，汪冰的心就紧上一寸。
额头上的汗滚落下来，汪冰直咽口水，生怕掉脑袋。
在宫中当差，本就是如履薄冰，况且他如今又知道了这样一个大的秘密。稍不小心，只怕是要粉身碎骨的。
“皇后身子如何？”
君天煜黑眸如潭一般深不见底，薄唇衔着一抹冷肆的笑。
“皇后……皇后身子康健。”
汪冰始终没敢抬头，就那样半伏在地上。
“那皇后是否能有孕？”
汪冰不假思索，“自然是能的。”
对汪冰的回答，君天煜满意勾唇，可声线却越发森冷，“记住你今日的话，若日后让朕听见什么疯言疯语……”
汪冰见君天煜没将话说完便停下，他立刻再叩首。
“老臣以性命担保，皇后身体康健，假以时日，必定有孕。”从此以后，这句话就是他对外的说辞，不论谁问。
君天煜唇边划出一道冷冽弧度，重重的拍了拍汪冰的肩膀。
“即日起，朕升你为太医院副院判，专门负责皇后的凤体。做好分内之事，你不仅可以保命，还可保一家荣华。反之，不仅一人遭殃，只怕全家性命难保。”
“老臣恭送皇上，谢皇上隆恩。”
汪冰叩头谢恩，直到君天煜走进内殿，他才敢抬起头。
付公公进门，向他笑道：“恭喜汪太医……哦，不，应该叫您副院判了。”
“多谢公公。”
付公公将腿软的汪冰扶起来，亲自送他出门。
临走前，汪冰深深看了眼付公公，“敢问公公，皇上……”可他又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
付公公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汪太医无需多想，您只要记住一点，这偌大的皇宫中，主子就一位……”他没说，只是用手指了指承乾宫，“认清这一点，您日后便会飞黄腾达。”
“多谢公公指点。”
汪冰向付公公道了谢后，脊背发凉的离开。
“付成。”
听见君天煜喊他，付公公连忙转身进殿，“奴才在。”
“朕让你筹备的那件事如何了？”
君天煜此刻正背对着付公公，站在书架前，似在找寻什么书。
“已经差不多了，待明日便可全部完成。”
“好。”
君天煜似又想到了什么，“啪”的一声将书阖上，转身直视付公公，“切记不要走漏风声，尤其是不要让皇后知道。”
“奴才明白。”
“去告诉皇后，今日朕稍晚些过去，让她先用晚膳，不必等朕。”边关战事紧急，常州又发水患，他得先处理下这批折子。
“是。”
付公公领旨离开。
君天煜将手中的书搁在桌上，唇边划过似有若无的笑。自登基以来，他少了许多时间陪伴颜笙，希望这次的浪漫惊喜她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