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说完，转身就要走。

金母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崩溃。

“小羽，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母亲啊！难道，你真的忍心看我断手断脚么？”

金羽也恼了。

转过手，冲金母大吼。

“我不忍心看你断手断脚，难道你就忍心看我被人糟蹋？”

金母无言以对。

她怔怔的看了金羽好久，终究是垂下头来。

“好吧，是我对不起你，你走吧！”

金羽的脚，在这一刻，犹如有千斤重。

她一步一步，无比缓慢的走向别墅的大门。

身后，雷虎已经对几个手下下令，让他们砍掉金母的左手和右脚。

金母趴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小羽，你不救我，我不怪你。但我希望你别忘了，在你5岁那年，我给你买的那个洋娃娃。”

金羽的心，猛的一颤。

5岁那年？

洋娃娃？

童年的种种，如同海啸一样扑面而来。

是啊，她也是有过美好童年的不是么？

她记得，那时候母亲对她很好，父亲也对她很好。

他们把她宠成了小公主，无论她要什么，他们都给她买。

而母亲口中的那个洋娃娃，就是母亲在她5岁生日那天，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因为娃娃是限量版，特别贵，几乎花掉了母亲一个月的工资。

可为了哄她开心，母亲买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记得当时，母亲说只要她高兴，就算让她去摘天上的星星她也会努力给她办到。

为此，金羽一直把那只洋娃娃保存了好多年。

直到后来有一年，金羽带着那只洋娃娃出去玩，在路上差点被车子撞到，后来是母亲扑上来救了她。

她没事，可那只洋娃娃却被车子轧得四分五裂。

母亲，也因此受了重伤，在医院里躺了好久。

不得不承认，那只洋娃娃的出现和消失的这个过程，就是母亲对她爱过的证据。

眼泪，到底是没有忍住。

它们一颗一颗，滚滚而落。

金羽听到身后，那些人准备砍掉母亲手脚的声音，也听到母亲被压在地上，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声音。

它们像一根根细针，深深的刺激着金羽的神经。

“老东西，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女儿不肯为你牺牲！”

雷虎伸手拍了拍金母的脸，然后冷眼看向自己的手下。

“动手！”

“是！”

几个手下得令，立刻提起被磨得蹭亮的砍刀，用力朝金母的手腕处砍去。

“住手！”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众人望过去，只见原本已经走到大门口的金羽，居然又回来了。

“哟，金小姐这是舍不得我？”雷虎打趣。

金羽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厉声道：“放掉我妈！”

“放掉你母亲？金小姐，条件我已经说得很清……”

“我答应你！”

这回，轮到雷虎愣住了。

毕竟，之前金羽说什么都不肯的。

现在居然……

“你……你真的愿意再为我服务一次？”

金羽的拳头，捏得紧紧的。

嘴唇，也快咬出血来。

她不想答应。

可现在这种状况，她又不能不答应。

因为，母亲到底曾经用自己的生命救过她，爱过她，她没有办法真的看着他们砍掉她的手脚！

“对，我愿意！”

听到这话，雷虎顿时乐不可支。

“我就说了，识实务者为俊杰，金小姐这么聪明，果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金羽冷着脸，看向他。

“我虽然答应了，但我同时也有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雷虎问。

“我希望这件事，不要传出这间屋子！”

雷虎挑了挑眉：“你是怕影响你当陆家五少夫人的前途？”

“你只要告诉你答不答应就行了。”

“答应！当然答应！”

雷虎满口应下，然后猥琐的笑了。

“我都答应你了，那我们现在……”

金羽没有理他，而是缓缓走到了金母面前。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还债。以后，我们两个一刀两断！”

“小羽！”

金母哭了。

她突然好后悔。

后悔自己踏上了这条路。

她毁了自己不要紧，可她怎么能毁了金羽呢？

可现在，她还有回头路么？

没有！

“行了，放了她吧！”

雷虎发完话，就搂着金羽去了别墅的二楼。

而金母，在被几个手下松开后，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

金羽是在两个小时之后，从楼上下来的。

这两个小时，她仿佛过完了一生。

她不知道自己会有怎么样的未来，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办。

她只知道，她彻底的脏了。

从前，无论她怎么脏，那都是在跟陆耀然在一起之前。

可现在，她明明已经跟陆耀然在一起了，却还做出这样的事，她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耀然。

叮铃铃----

手机响起。

她低头看了一眼，是陆耀然打来的。

她手指发抖，试了好久，才按下接听键。

“小羽，你干什么呢？怎么半天不接电话？”手机里传来陆耀然那熟悉的声音。

金羽的心，痛到没办法。

可她还是强忍着，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应道：“我刚刚去洗手间了，没带手机，怎么了？”

“哦，也没怎么，就是……突然有点想你。”

金羽的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

她好想告诉他，她已经配不上他了，让他不要再想自己。

可她真的很喜欢他，她不想失去他。

“我……我也想你。”

她的话，让陆耀然很是满意。

“既然想我，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我一个小时之后吧。”

“什么，还要一个小时？你是要等死我么？”

“我……我还要陪朋友逛一会儿街，所以……只能一个小时以后再回去。”

见她如此坚持，陆耀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好吧，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毕竟，爷也不是一个控制狂，让你和朋友好好逛街的耐心还是有的。”

金羽的心，狠狠一痛。

这是多好的一个男人啊？

可她……可她却……

“好了，你赶紧陪你朋友逛街，我等你回来！”

“好。”

陆耀然那边，挂断了电话。

金羽的情绪，也在这一刻积压到了极点。

“耀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蹲在路边，嚎啕大哭起来。

【作者题外话】：突然想说：老五，好惨一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