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
陆匪翧阴沉出声，直接掐断电话。
……
去监狱看乐照的人很多，伏城是第一个。
“你疯了吗？认罪？律师还在给你辩护！你就那么着急认罪？还判了两年！你不知道律师的辩护多重要？两年的时间耗费在这里，你的青春不值钱是吗？”
骂完乐照，又骂陆匪翧，“你那什么眼神，找的那样的男人。到现在也没有来看你。你在法院审判那天，你知道我在哪儿找到他的吗？在迷色！南城最大的消金窟。”
乐照纠正他，“哥哥，迷色不算最大的消金窟。”
这是重点吗！
这是重点吗？
伏城隔着玻璃，拿手点着她，妖冶魅惑的脸上无可奈何，“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听我的？爸爸要是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会多心痛。”
乐照神情很平淡。
“哥哥，我从一开始就做了这个打算。你要是想帮我，就帮我一个忙。法院判的钱估计不够霍家支付专家诊疗费。我希望霍医生能够醒过来，像个正常人那样活着。”
“既然要遵从法律，那你过失伤人的罪就已经得到了审判。法院判的钱我们一分都不会少给。何必还要去帮他支付专家的费用？如果那天他没有多管闲事追着你，你会不小心撞到他？”
伏城护短的性子很严重。
“是。法院判了我两年。这两年的时间是我人生的巅峰期。可是于霍医生而言，半死不活得躺着，有可能是一辈子的时间。法律是法律，它只是一种强制的手段。从道德层面而言，我还是亏欠他的。”
乐照默默低头，“如果哥哥不愿意，那我就找郑远山。我拍电影赚了一些钱，应该能撑一段时间。”
伏城总算见识到乐照气人的本事。
“找什么外人。你是没亲人了？我是破产了还是死了？”
伏城其实知道帮助霍医生康复才是对的，只是心里有股气难平。
这股气他要算到陆匪翧的头上。
“说来说去，还是陆匪翧找了这么一个医生给你姐姐。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乐照睫毛轻颤，“哥哥，不要怪他了。跟他没有关系。全是我咎由自取。还有……我和陆匪翧已经分手了。哥哥，我们分手了。”
“分手？”
“是。”
话已经说清楚，说的那么透彻，她骗了他那么多年，早就该说清楚的。
“他敢嫌弃你？”伏城眼神阴沉下来，嘴角的笑意越发妖冶。
“是我提的。是我腻了。他那个人总是那么霸道，不让我离开他。你看，我这一次不就是离开了。在监狱这种地方，他能拿我怎么样。”
然而，乐照心里很清楚，其实监狱也不一定拦得住他。
她做的事情，说过的话，彻底伤了他的心。
所以她从法院出来到现在，陆匪翧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乐照完全预料到这种结果。
只是有时候想到他那天的样子，会觉得心里有一处地方隐隐的揪着痛。
他恨她吧，恨就很吧。
她做了这样的选择，与其让他因为爱着她而痛苦，不如让他恨她选择遗忘。
“那也用不着这样的方式，我带你，我绝对有能力让他找不到你。让他远离你的生活。”伏城还是很不高兴，“那你想过孩子吗？你两个女儿还那么小。”
她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将事情做到完美，对得起所有人？
她只能想，女儿们长大后会原谅她，会懂她的。
乐照压下心里的波动，“我相信陆匪翧会照顾好他们的。他是个好爸爸。”
伏城很不高兴，“我不会让你在里面煎熬这么久。”
他会想办法让乐照的刑期变短。
“不煎熬。我其实觉得监狱是个好地方。这里跟社会隔绝。我以前一直都有个拍监狱片的梦想。但都没用机会在进去过。这一次我或许能在这里一边反省一边观察监狱生活创作关于电影的剧本。”
这些话是想安慰伏城。
“哥哥，你不要找陆匪翧的麻烦。”
伏城要走之前，乐照忍不住叮嘱他。
“怎么？还心疼？”伏城玩味得看着她。
乐照穿着监狱统一的衣服，黑白分明的眼眸十分干净，她看上去比官司结束前要好多了。
她到底是个善良的姑娘，做了错事，还是要千方百计得弥补，求得原谅才会真的重生。伏城这样想。
乐照无奈，“你要是打击报复他，显得我好输不起啊。明明是我甩的他，你这样会让人误解我被他甩了。”
伏城想想乐照说的也是，但仍旧是黑着一张脸出去。
第二个来看她的许一笙和钟擎。
许一笙一直哭，一直哭，一直说很后悔那天没有陪着乐照。如果陪着乐照，就不会出事了，也不会有这样的后续。
钟擎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安慰许一笙都来不及。
“人生没有如果。笙笙，不要哭了。这跟你没关系。你不要把这个事情归到自己的身上。”
对着许一笙乐照很温柔。
对着钟擎，乐照就不怎么温柔了。
“快带她走。我只是坐牢而已，不是死了。”
郑远山和笑笑一起来的。
郑远山有点羡慕的说，“其实我一直都想体验一下监狱生活。”
笑笑在旁边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瞪他。
“出来记得给我一个剧本。我等着你和我一起再拍电影。”郑远山果然是个好基友，和乐照的想法不谋而合。
“会的。”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乐照看他们俩人手牵手进来，笑笑的手上多了一枚精致简洁的戒指，“不知道我到时候能赶上吗？”
“等你出来。”
笑笑隔着玻璃眼里有泪光闪烁，“照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除了第一个来看她的伏城，每个人都没在她面前提起陆匪翧，也不知道是不是约好了。
最后一个来看乐照的是小宝。
小宝没带双胞胎来。这让乐照松一口气。
乐照怕看见他们自己会心如刀割，那就不如不见。
但有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比如陆匪翧。
……
两年后。
宫府餐厅。
“今天会接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