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毕竟是回城的唯一路径。小宝别怕。”
但乐照到底还是留了几分注意力，一直到进城，去兰苑的分叉口的时候，那辆车终于和他们分道扬镳。乐照莫名松了一口气。
大年初一各种祝福的短信发来，乐照打开手机的时候被那些短信晃花了眼睛。
郑远山人在国外，要等到初四才会回来，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耽误了。导演不在，整个剧组都要停下来休息。
乐照给郑远山打了电话，始终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她想到了笑笑。
夜幕降临，大年初一的路边大排档生意十分火热。
飞影在驾驶座上，出声提醒乐照，“到了。”
笑笑果然在帮忙，穿梭在各个桌台之间。
乐照下了车，想等她不忙的时候再找她，结果笑笑转身过来就看见了她。
“照姐！新年快乐！来来来，来吃烤串吗？我给你留个专座。”笑笑笑吟吟的，乐照想到远在港岛的许一笙，他们俩读书的时候最爱吃这些路边摊。
乐照也不客气，点了一些许一笙爱吃的，又问飞影有没有想吃的。
飞影别过了脸，十分嫌弃的样子。
好吧，乐照也就是那客气一问，他不喜欢，她也不会追着问。这些人真是人生失去了很多乐趣。
“笑笑啊，你最近有没有郑导的消息呀？”乐照随口那么一问，笑笑睫毛动了动，“没关注。”
乐照也不意外，也不追问，“新年新气象，再也不提了。”
笑笑微微弯唇，正在给人说话的时候，旁边有人吵了起来。
“你刚才碰我哪儿呢？你……你……不要脸！”
说话的是一个姑娘，看着背影有点熟悉，乐照微眯双眸。
笑笑脸色一变，“喝多酒了容易有人闹事儿，我过去看看……”
话音刚落，乐照拉住她，“既然都是酒鬼了，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过去。飞影。你去看看吧。”
飞影被点名，起身过去。
一个中年男人站起来，“怎么着你了？你也不看看你那么胖，多占地方？以为自己是天仙呢？这里随便一个女人都比你好看，你说我摸你？你要点脸好吗？”
乐照正要开口帮腔，飞影一拳头挥了出去，那个中年男人直接飞了出去，滚到路边上。
“干什么？”
那一桌人都跟着站了起来，凶神恶煞得看着飞影，“怎么？找死？”
顾醒醒拉着飞影的手，“不要，不要……”
这么多人，她害怕这个为她出头的男人会打不过。
飞影回头看她一眼，眼眸里流露出一丝讶异，顾醒醒跟他对上也是一愣。
笑笑走了过来，“怎么着？有什么问题要不要请我哥哥过来？我这儿也有监控，要怎么算账？”
像是给她撑场面一样，三辆警车滑到了烧烤摊前，从上面接连下来了十多个警察。
每一个都和笑笑打招呼。
其中一个看上去最凶级别也是最高的男人走过来，敏锐的职业习惯嗅到现在的情况不一般，“怎么回事？”
笑笑一股脑儿得把事情都说了。
“呵……”
笑笑哥看向顾醒醒，又看了看这群想打架的，“那必须要公事公办。”
“别别别！”这群人立刻道歉，那个被打掉门牙的捂着满嘴的血跑来道歉，给顾醒醒道歉又道歉，扔了钱麻溜得结账走人。
顾醒醒躲在飞影的身后，攥着他的衣服下摆，多看一眼那些人都觉得恶心。
等到人都走光了，飞影清冷的声音响起，“你还要拉着我的衣服到什么时候？”
顾醒醒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他的下衣服下摆。
飞影穿着黑色皮衣夹克，个子比笑笑哥还要高。顾醒醒有点怕看到警察，不知道为什么却不怎么害怕飞影。
她松开了手，脸上默默烧起来，“对不起，谢谢……”
“不需要道谢。是乐小姐让我来的。”
飞影真是耿直的，乐照在旁边默默捂额悄悄退到一边去，不想说认识他。
飞影搜寻着乐照的身影，她站在笑笑身边，于是他朝着她走过去。每走两步就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他，转身，利落没有任何犹豫，顾醒醒显然没有收住脚步，一头撞到他的怀里。
鼻子疼。
顾醒醒抬手捂住，头顶上传来飞影清淡的声音，“不要跟着我。”
顾醒醒可怜巴巴的，为什么他总是这样云淡风轻没有表情的样子，“你手不疼吗？你的胸口也不疼吗？”
她好疼啊，一张脸皱巴巴的，低头看向他的手，戴着白色的手套，就是这样一双看上去十分斯文的手把人的门牙都打掉，甚至是把人都打飞了？
飞影眼里漾开淡淡的异样，眉心一皱，“你话太多了。”
他转过身去，没走两步顾醒醒又跟了过来。
飞影直接走到乐照的身边。
笑笑把准备好的烤串用保温箱装好，乐照正要抬手去接，飞影已经提到了手上。
乐照望向顾醒醒，“怎么一个人出来？”
“大家都回家了。师傅不爱吃这些，大过年的全是素。我馋了，偷偷跑出来吃的。
乐照嘴角噙着笑，顾醒醒还是爱吃这些东西，跟三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哪一桌？”
“啊……那边……”
“飞影，去结账。”
飞影拿出钱包，他跟着乐照出门，除了负责保护乐照的安全之外，还要给乐照当司机，当机，当移动购物车等等。
“啊……不用……”顾醒醒忽然间想到什么，扑过去按住飞影的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飞影黑眸盯着她落在自己白手套上的手，那是一双白嫩的小手。
白到什么程度呢，飞影莫名觉得比自己的白手套还要白，在橘色的灯光下散发着细腻的珠光。
顾醒醒看他盯着自己，以为自己让他不高兴了，立刻收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得背在身后。
“我自己来吧。你们刚才帮了我，怎么说也应该是我请你们吃。”
飞影面无表情，神情看上去比刚才还要冷，“我只听乐小姐的命令。”
收钱的人来报单，“这个姑娘的是三百，你们的是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