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张小凡稍感庆幸的是，老人地屋的内部虽然看起来寒酸，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并不夸张，但好在还是正常的房子，并不是真的“坟墓”。

但房间内部却极其狭小，容纳张小凡他们四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或许是因为惧怕他们的恐怖的力量，又或者是因为他自己的打算，意外的是，白发老人对他们的问题几乎来者不拒，使得张小凡一行很快便了解了许多想知道的信息。

首先，自然是有关惠子怀中的少女。

少女名为碧娜，平日里生活在距离老者家不远的地屋里。

一个叫卢克的兄长是少女唯一的亲人，不久前因为参加冬狩而到屏障外去了。

顺带的，张小凡他们还了解了一下什么是冬狩。

“他哥哥一个月之后才会回来吗？”惠子面露难色，她不放心让少女自己独自生活，但是基于眼前的状况，他们也不能带着少女去找次维能量。

白发老人继续说着少女为何会遭受到暴行的原因：因为她公开说了对神明不敬的话，但具体说的是什么，老头记不住，也不敢记。

追问之下，老者对他们的信仰之神做了一番描述。

老头说完之后，张小凡暗自撇了撇嘴。

他口中所描述的“宗教”的掌管着，大体上就是在完全利用人的恐惧心理，主要的教条都是些诸如如果你要是这么做神就会降罪，要是那么做，神也会降罪，总结起来基本上就是利用神来限制普通人的行动的一种类似于早期恐怖主义的宗教形态。

属于社会宗教发展极为早期的一种形式，对神的概念阐述的是很模糊，人们只是因为某些人的宣传而坚信神很可怕。

和地球上的宗教不同，这里的宗教不是给人心灵以寄托，而是完完全全的沦为了少部分人的统治工具。

“神是力量的化身，能够倾听万物，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白发老头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颤抖。

“那我说老大爷，”张小凡利用打趣的口吻说道：“你跟我们说了这些，不怕神降罪于你吗。”

老头略显惊惧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干瘪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好半天才用沙哑的声音吐出几个字：“我忘了。”

老人的话让几人略感汗颜，但他们不在追问有关宗教的问题，而是询问了有关这个世界的问题。

接着，他们了解到，这片霜土大陆是一个名为“艾泽瑞尔”的地方，分为两个区，除了中心区域以外，其他地方都属于瑞尔区，是老头这种下民生活的地方。

听了老头的一番描述，张小凡得知所谓的下民的生活算是比较凄惨了，生活条件如何苦逼不说，连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屏障外狩猎到的食物，都要把大部分上交给掌控者屏障大门开启方法的男巫才行，剩余的食物连做到勉强果腹都很难。

听到这，张小凡发现了一个重点，赶紧问道：“大爷，你是说如果我们想要到屏障外去，必须要让那个什么男巫王给我们开门才行？”

“没错，”老人点了点头说：“男巫王是唯一被神明赋予了开门能力的人，每天的固定时间，男巫王都会为狩猎归来或者要去狩猎的人们打开大门。”

“固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张小凡问。

老人回到道：“每日的天白时分。”

所谓的天白，也就是曼妥思星的日出时分，肖泽简单计算了一下，现在距离下一次天白大概还要二十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再过不到两个小时，次维能量探测雷达就会开启，”肖泽说。

“那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找到那个男巫王才行，否则要是次维能量在屏障外，我们一时半会出不去，就耽误时间了。”张小凡揉搓着下巴分析道。

“那她怎么办呢？”惠子看了看怀中面色苍白的少女，问道。

张小凡想了想，而后打了个响指，说道：“要不这样，我们顺便把那些男巫什么的都打飞算了，这样就没人会找她麻烦了！”

他之所以敢提出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是因为张小凡从老头那得知之前被希露亚一脚踹死的那两个白袍人，就是这个星球的顶尖战力了，所以可以看出，这里的人的战斗力很低。

“可以。”肖泽点了点头。

惠子和希露亚也表示没有意见。

但张小凡他们虽然说的轻松，但给一旁的白发老人却吓得不轻，他连忙挥了挥手说道：“年..年轻人，不管你们有多厉害，千万不要去招惹男巫们，他们是有神明庇护的，你们要是去主动挑战他们，绝对是自寻死路。我看你们挺强的，如果今天还没被发现你们杀了神之手，明天天白开门的时候，找个机会混出去吧。”

老人突如其来的好意还是让张小凡挺感激的，但他还是不以为然地嘿嘿笑了笑，说道：“这您就放心吧。”

闻言，老人用带有些许悲悯的目光凝视了他们片刻，没有再说什么。

张小凡则继续问道：“大爷，你能告诉我们去哪里才能找到那个男巫王吗？”

老人用布满皱褶的手指敲打着粗糙的石制桌面，犹疑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而后伸出手指指向张小凡身后的方向，说道：“只要你们朝着那个方向一直走，就能到达。”

现在，张小凡他们已经基本了解到了足够的信息，就不打算在老人这里多逗留了。

张小凡语气中略带感激的说道：“那既然这样，大爷，我们这就走了，嗯…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打算，但还是非常感谢你告知了我们这么多的信息。”

话虽这么说，他其实也并没有完全信任这个老头，他的话也只能用作参考。

闻言，老头抬起头打量了他片刻后，略显谨慎地说道：“希望你们能真的把男巫打败。”

“嗯？”张小凡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老人其实也苦于男巫们的压迫很久了，而他所真正惧怕的也并不是不真实的神明，而是那些实实在在有着强大力量的男巫们，他只是没有力量反抗而已。

这时，肖泽开口说道：“我们只能帮你们打破现有的束缚，之后该如何做，能否争取到自己的食物，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肖泽话音刚落，老人原本干枯的双眼中，似乎是升起了一抹生机，他抬起头用激动的眼神打量了几人好久，嘴巴微微动了动，看似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只是又低下了头。

之后，张小凡他们也不再停留，离开老人的地屋，面前是一望无尽地白茫茫的大地，寒冷的空气接触面部的一刹那传来了丝丝刺痛的感觉，他们朝着老人所指的方向，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