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家现在就我们几个，作为家里的顶梁柱我说几句，无论是伤了娘，还是二婶，还是你们两个，也请你们把我的话听完。”

“我十四岁接受侯府到现在，八年了，时间不长，在京城的时间也只有起初的三年。家里面靠着娘和二婶支撑，在这里，我感谢你们。”霍赢开口说，倒了酒喝了一杯。寇氏和周氏想说什么，但是看着霍赢，无从说起。

“弟弟也是交给你们教育的，他们很好，长得健壮又懂事。知善是一个聪明的，胆子却有点弱，我们霍家是打仗出身，这些胆识不够！我知道知义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你身边的朋友，是不是很多人都说，如果不是知义这个弟弟，你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霍知善低头。

“他们是你的朋友，无论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起码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想过一点。”

“霍知义是你的兄弟，一个血脉出来的，他不是他们口中拖累你的弟弟，而是足以让你自豪的弟弟。他为什么打架，我想，你大概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吧。”

霍知善的头更低了。

霍赢喝了一口酒继续说：“你一心读书，本没有错，因为这样子少很多烦恼，也不用理会很多事情。但是在六弟这件事情上，你处理得不够好，如果不是六弟倔！有你这么不分是非的兄长叫他道歉，心智弱一点的，可能就任由别人辱骂娘和二婶了，不进行反驳了。读圣贤书不是这么读的。”

“你要知道，在国子监，六弟比谁都与你更亲近。我打听过了，他没有无缘无故招惹是非，也没有恶意让你难堪，只是我不在京城，你是兄长，所以他们才找的你。这件事情，不是六弟对不起你，是我考虑不周，不能在京城为你们遮风挡雨。让你小小年纪，受这些委屈。所以二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霍赢一口喝完，又倒了一杯酒。霍知善抬头看霍赢，不知道怎么的，有些东西就这样子，他心里面堵，眼睛有些受不了，继续低着头，不敢说话，怕自己控制不住。

这些话开始，霍知义沉默了，寇氏周氏沉默了。

“我是兄，你是弟，不能让你在那样子的环境继续呆下去，换一个地方，重新想一下以后，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一个怎样的儿子，一个怎样的弟弟，一个怎样的兄长？……有很多事情，你需要思考，可能还会有很多纷扰，但是我希望周围的人不是怂恿你放弃你弟弟，放弃我、娘还有二婶，我们是一家人，只要不是犯错的，最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家人，家人都保护不了，谈什么社稷政治？而且要学会交怎样子的朋友。”霍赢说完，一口酒下肚。看见四个人都没有反应喊道

“听到没有？”

“听到了！”霍知善霍知义吓了一跳，本身不是对霍知义说的，他也跟着一起喊道，这一喊，霍知义霍知善不禁互相看了一眼。

霍赢很满意，脸有点红，摸着霍知义的脑瓜道：“这才对嘛！几年不见，回来，你们都长大了，我呢也不知道跟你们说什么，我事情多，一些事情，照顾不来。”

“你在外面也很辛苦。”寇氏开口。觉得霍赢有些醉了。

“嗯，是很辛苦，老子的命差点就在战场上回不来了！说完知善，我该说知义你了。”

霍知义霍知善：“……”还没有完。

“知义，第一次见你，你就这么点，还笑，很可爱！我可是带你斗鸡捉鸟干了不少事情。”

周氏：想起六年前，她头疼。

霍知义笑，心想：不是批评耶！

没想到话锋一转：“小时候多聪明！跟二叔一模一样，长大就笨了！笨的跟猪是的。”

霍知义：……

霍知善却乐了！

“打架也就算了，还害到你二哥。真的得不偿失，在战场上，叫勇夫之莽。十二岁了，什么也没学好，就学会打架。其实我也知道什么，原因，你是因为小时候我跟霍五爷霍八爷他们打架，赶走他们认为那样子可以保护你娘，是不是？”

霍知义想辩解，但是很快，霍赢已经把霍知义的想法还有行动的目的说出来了。所以他也跟霍知善刚刚一样，觉得二哥真的什么都懂。

“在这里，二哥跟你道歉。”霍赢把酒喝下去；“小时候二哥没有给你树立一个好榜样。如今你已经十二岁，所以才应该知道，保护家人，保护你娘的方法，有比武力更好的办法，是不是？”

“是。”

“所以，退学吧！也别学武了，考科举吧。”

“二哥？”霍知义惊讶的看霍赢，不仅让他退学，还要他弃武从文。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学识，一点也不比你四哥差！一个真正不懂学识的人，书房里面是不会放那么多书的。而且，我二叔和二婶是才子才女，生出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一个只会武力的草包。”

“可是，这样子，就没有人替你分担霍家军的责任了！”

“…………”霍知义这句话一出，霍赢要哭了！

不，他已经哭了：“哇哇～上天对我太好了！给我这么一个宝贝弟弟。”

霍知义都不好意思了，但是上一秒的惊喜，下一秒的惊吓！

“啪”打了一下霍知义的肩膀：“你这种不计后果的打架行为，给你四哥带来烦恼，让二婶担心，我可不要！你真想成为像我一样的男人，首先，要学聪明！聪明的人就知道各种办法，不让别人欺负。你差得远呢！呃～唔～呃～要不这样子？你做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怎么样！你要是成了，我霍赢该多么幸福，有一个文武全才的弟弟！”

寇氏，周氏互相看一眼：他（她）醉了。

“知善，你也是，也学武，到时候，我霍赢就有两个文武双全的弟弟了！快哉！……”

“赢儿，你醉了，回去休息吧。”寇氏开口。

周氏给霍知义使眼色。

“我醉了？”霍赢反问。

寇氏点头：“是的，娘扶你回去。”

“嗯，我知道我醉了，但是我刚刚喝酒，没有吃饭，等我吃饱饭再回去睡觉。”

“好好。”寇氏答应。

然后在寇氏周氏还有兄弟惊愕的目光之中，霍赢吃了两碗饭，加上七七八八的，反正吃到打嗝，然后放下碗，把筷子整整齐齐的放在碗旁边，低头：“我吃饱了，娘、二婶，你们慢吃。我就先回去了。”

一整个过程。

完全不像一个醉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