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言？杨大人，要不是事发，那些姑娘死了四个，被人报了案，我们都不知道。

案子是上官大人从去年查到了现在，每一个案件都是有真凭实据的！本身是要处死那姓刘的，没想到杨夫人威风，拿您的官威来威胁上官大人，要不是上官大人拧不过，上传到我这里，臣还不知道，杨大人如此忠良之人如此纵容亲戚、为虎作伥！”

行舟低眸：没想到事情发展超乎想象。五十个人，那个姓刘居然真的犯了那么多事情！

宋羡也是吃惊的，那一日行舟故意说那些话之后，跟他解释过，她在救助一些被拐卖儿童的时候，见到礼部尚书的小舅子。本身想着给杨大人一份人情，让新政法顺利一些，没想到查深了还出了命案。

不用他们动手，杨大人就自取灭亡了。

“曹大人，你说这话可是要负起责任的，你要知道你是在谁的眼前说这些话的。”杨大人毕竟老狐狸了，还是很镇定的。“我可是听说了，你跟宋大人、公主那一日一同谋划着把老夫给换了。如今这番话，让老夫怀疑你诬陷我那小舅子，以此来陷我于不义。”

行舟：救不回了。

如果这时候礼部尚书放软，回去查清楚，用一个管教不严，失察的罪名排除自己，皇上还会放过他，起码，不会撤职。但是如今怀疑同等级，而且掌管刑罚的曹行知，这简直······

蠢爆了！

曹行知自上任，掌管刑罚，却没有得罪谁得罪的彻底，就算那一日宋羡行舟在那里谋划，他也没有参合，还认为礼部尚书不至于被查出什么，不至于被两个小娃儿给阴了，如今看杨大人的处事方式，心想：白瞎了刚刚自己好心让杨夫人背黑锅，让皇上不至于因为这件事情狠罚他。

曹行知没有理会杨大人，而是把袖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皇上，臣今日参见，就是为了这事，这是上官大人整理的案件卷宗，请您定夺。”

王公公过来接过，拿给皇上。

这过程，杨大人眼睛瞪的大大的，心下也明白，只怕这事九层是真的。

宋羡半眯着眼睛，斜眼瞅了行舟一眼，看见行舟也眯着眼睛，嘴角不禁扬起，笑了笑：进宫一趟挺好的，看见她了。

“啪～”这一次皇上扔的是卷宗，扔到礼部尚书的脚边。

行舟这时候抬头看皇上，发现皇上脸上吃惊。心下了然，想：皇上的准头真差！

不用说，什么也不用说了。这刘公子是真的犯事，板上钉钉了······

礼部大人不用看就知道了，腿缓缓地跪下去了。

“宋羡，平阳，你们先回去。还有七日是你们成亲的日子，不宜参与这晦气。”皇上说。

“那是自然，我都呆在公主府五日不出门了。是您叫我，我才出门的。”行舟回答。

反正又少了一个障碍，无论礼部尚书被不被撤职，反正，都不会跟他们做对了。

皇上听着行舟那话里意思，怒：“你给我闭门直到出嫁！”

“是。”行舟心想：还不是你叫我们出来的。

“宋羡，你也是！”

“皇上，我还要去兵部的。”宋羡回答。

“少几天不会怎么样？不是还有祝英奇吗？”

“那臣是要休假？早朝怎么办？”

“都不用！”皇上说。

“臣谢过皇上，臣告退。”宋羡满意而去。

皇上：“……”我原来没打算给那小子放假那么久的。

“平阳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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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

一匹马。

马车是宋羡的。

一匹马是行舟的。

“没想到事情出乎意料。”坐在马车里面的行舟对宋羡说。

“确实。不过，就算如此，皇上也未必同意你那样子的想法。”宋羡说，皇上是对他们很好，但是他是皇，有他自己的思量了评判。

“成不成，我不在乎，今日不行，明日不成，总不能每一个明日都不成吧。左为尊这种老旧的思想，虽然有助于彰显地位，但是总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不那么重要，终会有重要的替代他。就像铁代替铜一样。”现行舟说的是城门改制，也是大秦的未来。

“也是，就像你说的积硅步成千里。慢慢来，我们不行，还有我们的子子孙孙。”

“愚公移山呢你。”

“哈哈，我觉得很对，以前我老师觉得一件事情不做到完美，还不如不做，但是遇见你让我知道，走下去，才会遇见更完美的自己，什么自闭、烦恼、就是不勇敢往下走的借口。那些东西是人生出，也该由人去解决。

这礼法是先人遗留下来的瑰宝，应该取其精魄去其糟糠，不断完善。等我们的新政法完成，以后还会不断改进的，只要不断的充实并且改正，就能不断的完善完美。”

“你这话说得我很伟大似的。我可没有想那么多，是你厉害，能够举一反三。”行舟说。

“嗯。这话倒是实话。”宋羡应。

“你又自恋。接下来就是静观其变了，这三五年之内，有的忙了，让学子帮忙的事情，你们做的怎么样了？”行舟问。

“物色了几个不错的学子，让他们下访到一些百姓，让他们给意见，然后记录在册，再进行编写入册审核再制订。得到的效果不错。”宋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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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小舅子的事情最终还是按律查办，杨夫人哭闹无济于事，还被杨大人甩了巴掌。皇上最后没有查处杨大人，但是杨大人因为这个，气焰已经不如以前，他兢兢业业坐到这位置，抬扛很多，却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按理说应该一如既往的，但是这件事情让杨大人知道：他做不做这官，是皇上说的算。

五十个少女被拐，间接死亡有十个，这事判死刑都便宜了。

他努力维持的形象、一直稳固。这件事情爆发之后，只要后面再发生什么，他们杨家就完了！有些事翻边了是因为那人不想翻回来。只要皇上不喜他，就可以把这陈账给翻出来。

杨大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认知，也是他三天三夜睡不着想出来的。

大秦的朝堂在换新，换新鲜的血液，换新的思想。如同那法律的改革一样，这一切都是皇上在推动的，因为皇上的推动，所以宋羡才能够肆无忌惮。前几个尚书，恐怕都在那个人的手里操控着。

这些年进京的那几个人，有哪几个不是飞黄腾达的。曹行知、祝英奇、张毅、一个刑部，一个兵部、一个户部。而这些人的上头都是年轻有为的人。或许皇上早就想更换大秦内部了。

就是不知道是创造一个繁华盛世，还是让大秦走进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