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人站在房间门前,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不过他之前真的没有在意,现在也仅仅只是好奇。
左佑咕嘟咕嘟的喝了杯水,水杯放下时那个人影已然消失不见。他看了眼床铺方向,床铺不大,此时已经被鬼不予占的满满当当,没有余地了。
他看着鬼不予侧身的背影,微微一笑。
思绪上涌,迫使他神情又多了几分凝重。
左佑抻了个懒腰,然后将茶杯放回盘子中。胳膊一横,脑袋一歪,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很不适应的躺着。
本来只是百无聊赖,但躺着躺着,就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几小时,也可能仅仅过了几分钟。
“成了!成功了!”
声音从房间外传出,落入左佑耳中时仍是那么刺耳尖锐。左佑愕然惊醒,他抬起头,目光犀利如刀,看上去并不是刚睡醒的人。
房间里很黑,只有些许月光,显然现在仍是深夜。刚刚那声音带着些许嘶哑,应该是瘦高男人发出的无疑。
“鬼不予……”
一边说,左佑扭头看向床铺,却发现上面空空荡荡。
左佑闭目深吸口气,他并没有去纠结鬼不予的行踪,因为这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
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他印象中瘦高男人是个很懂规矩的人。可这又说不通,刚刚的确是瘦高男人亲手破坏了规矩。
“成了……成功了。”
左佑有模有样的念道了一句,不过他声音却压的很低。
他努力的模仿着瘦高男人的情绪,突然灵光一现。
在马车上,他听到了车主与鬼不予的交谈,当时他并没有睡,只是装装样子,所以意识自然十分清醒。他记得车主说这座城的人都是崇拜死者向往死亡的疯子,当时车主的情绪异常高亢,态度也很强硬。
之前左佑并没当回事,直到进了这家客栈。
刚进门时迎面是两座大红棺材,这倒可以解释成风俗。可发生在那两位书生身上的事情可是历历在目,哪有什么风俗能驾驭在大唐的政法之上?
没有,绝对没有。
可听车主的意思,这座城很久以前就是这般模样,直至如今,这里仍像是蛮人的居所,使用着仅仅属于他们自己法律。
这里处处吐露着腐朽地气息,但却成了名副其实的法外之地。
这座城并不算小,还是处于比较接近京城的中心地带,朝廷又怎会丢下这块大鱼?
说不通,真的说不通。
就在此时,外面又传出了推门的声音。一前一后,应该是那两个穿着黑袍的人无疑。
门外传出脚步声,由近渐远。
并不是说房间的隔音很差,只是那脚步声很是清脆,即使是深夜那二人也完全不考虑其他房客的感受。
直到左佑再也听不到脚步声,他这才站起身来。
他走到门后,轻轻一推。仅仅推开一条缝,便侧身出了房间。随之,反手将门关好,自己则是双臂撑着二楼的栏杆,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下方的情况。
此时,那两名书生早已不知所踪,可能是离开了吧。
瘦高男人站在一张餐桌旁,手上的烛灯被他随手丢到桌子上。
他身旁,就是其中的一具棺材,棺材此时敞开着,棺盖则是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两张并到一起的餐桌上。
棺材里,是一个男人,嘴角还挂着血渍。男人皮肤褶皱,老年斑遍布,但神情却很安详。
两位黑袍人一前一后的走到棺材旁,停下时仍是一前一后。前面的从身形不难看出,是那个女人。女人看了看棺材,然后测过头,看向瘦高男人,语气不善。
“你在甩我们?”
瘦高男人不禁沁出冷汗,他慌忙摆手。
“没有,老高,老高,你快醒醒!别害我啊!”
闻言,那个女人一甩黑袍,再次看向棺材内。
一秒。
两秒。
三秒。
一片死寂。
棺材内躺着的老者仍是不为所动。
女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但就听一身长长的吸气声,那个老人瞪着浑浊的双眸,猛的坐了起来。
身后那个黑袍男人收回去抓瘦高男人的手,然后他与瘦高男人一同朝着老者跪了下来。
“参见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