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燕小余在笔记上翻了翻，道，“死者李昭，三十岁，男，海市人，对外工作是一名炼钢厂工人，实际上是军部情报部门的一名情报人员，目前在执行着一项名为‘白狐’的计划，于三天前凌晨五点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家中，据现场调查和法医分析，死者在死前遭受过折磨，应该是对方想从他嘴里掏出什么情报，未遂，所以杀人，死因是一刀穿胸致死，从后背插入，穿过座椅直接洞穿，从伤口上判断，应该是一把七寸长的砍刀。”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据法医判断，应该是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

“凌晨三点到四点间死亡，五点被人发现，这时间，也未免太巧合点…是谁发现尸体的？”韩卫东问道。

“死者的一个朋友。”燕小余看了眼本子，道，“据他所说，他是早前和死者还有其余几人约好，那天五点上山看日出的，可来到对方门前时发现门竟然是开着的，于是就上前查看，然后就发现尸体了。”

“那他有说道，在来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其他的车辆，或者人吗？”韩卫东问道，“比如清洁工人之类的，凌晨五点，这个时候应该有清洁工人出现了吧。”

“是有的，但是很可惜，”燕小余翻了一页，道，“死者因为是海市这边情报科的人，所以出于对身份的保密，他住的地方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周围没有任何邻居，所以自然也没有什么清洁工人会去他那里，而至于他朋友那边，他也并没有在路上发现任何其他的车辆，或者人员。”

“这样吗………”韩卫东沉思，忽然又问道，“你们之前有说过，死者被发现时家里乱作一团，而且还有重要的情报丢失，对吧。”

“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对方应该是冲着死者的情报而来的…对于死者的那个计划，你们有什么了解？”韩卫东问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对方的目的应该是这个，那五个失踪的线人，应该也和这个计划有关，对吧。”

“没错。”燕小余点了点头，继续在笔记上翻了页，“海市这边的情报科也认为对方是冲着他们计划而来，所以早就把计划公开，这个白狐计划，说白了，就是抓捕一个走私犯罪集团，因为这个集团常年都是在冬天交易，所以又叫白狐。”

说到这里，燕小余忽然停下来看了眼姜鸿，才道，“而且，据说这个白狐，似乎和一个知名的走私团伙有关系，至于那个团伙是谁，姜队长应该不用我说了吧。”

“。………”

见姜鸿似乎有爆发的征兆，韩卫东连忙说道，“那对于这个白狐计划，你们了解多少？”

“没多少。”骆贤良借口道，“虽说这个计划他们已经准备很长时间，但因为情报的不足，所以都是一直潜伏着，等待时机，只是最近听说死者获得了一些十分重要的情报，想要和情报科的人接头，却不曾想在接头之前，就已经被杀了，所以的怀疑是，应该是这份情报暴露了他的身份。”

“但这个只是对外的说法而已，对吗？”韩卫东看着骆贤良说道，“因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不错。”骆贤良说道，“这个说法没有错，但就是少了点东西，根据情报科给我们汇报的情况，李昭所获得的这份情报，似乎和我们一直在追查的那个泄露我们情报的人有关，我们怀疑，可能是李昭知道了点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才会被那人灭口。”

“。…你们就这么相信这里情报科？”韩卫东说道，“毕竟你们之前也说了，你们不知道那个一直泄露情报的人是谁，如果对方是情报科的人的话，那么这些…恐怕就得推翻考虑了。”

“这个你放心。”没等骆贤良说话，燕小余就先开口道，“就像你之前说得，我们在这里的处境也没有这么糟糕，毕竟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哪些人能信哪些不能，我还是有个底子的，而且这里的情报科，也是老大在暗中指挥着，不存在有问题的情况，如果真的有，早八百年前被老大揪出来了。”

“老大？”姜鸿有点奇怪，“你什么时候有了个老大的，是你们的…顶头上司？那个姓萧的军人？”

“你怎么…。”燕小余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瞄到骆贤良的脸色，才反应了过来，他说错话了，随即沉默不语。

两人的情况，韩卫东和姜鸿同样也注意到了，对视了眼之后，韩卫东才说道，“贤良，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如果你连我们都相信不过，还有所隐瞒的话，那我觉得我们是没有什么必要再继续下去了，不相信自己队友的人，是根本不可能配合的起来的。”

闻言，骆贤良才苦着脸，道，“韩队，不是我不想说，只是……像我们这种做情报系列的人员，顶头上司的情报是机密中的机密，除非是他下令，否则我们是不能向你们透露任何东西的，小余他刚才就已经说出不应该说的东西了，如果再说下去，恐怕…。总之我请你们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害你们的。”

骆贤良说这些话的时候，态度很诚恳，也能看得出，他确实有着难言之隐，才没办法说出来了，看着他的表情，韩卫东也不好再逼问下去，只能说道，“那对于失踪的那五个人，你们有什么线索不。”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姜鸿有点奇怪，“不是说是你们的线人吗，你们怎么会不知道？”

“他们确实是我们的线人，但是…不归我们管理。”骆贤良推了推眼镜，忽然有了点羞涩，“刚才我也说了，像我们这种情报科的人，手下的线人除了自己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所以…”

“所以，你们连那五个人，叫什么，做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