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据大楚朝廷礼制,外出代天巡狩的钦差大臣,虽有罢免地方官员的权力,但却并没有将官员下大狱的权力。毕竟,一来,大楚官员的脸面还是需要顾虑一些的。二来,贪墨的罪责,也并非十恶不赦之罪,也根本用不着下大狱。
礼部侍郎王铮,背着双手,一脸愁容地踱着步子,在书房里走了许久,最后整理衣冠,大踏步的出门,向外跑去。对于自家儿子的性格,王铮清楚的很。
虽然自家儿媳没有说出王静究竟贪墨了多少银两,但依沈逸如今的做法,想来此次荥阳府贪墨一案,必然不是一般的数目。如今的京城,能够救自家儿子的,除了当今皇帝陛下之外,那也就只有东宫太子殿下了。
好在王铮多次出入东宫府,守卫的士兵也大都相识,王铮没有任何的阻碍,直接见到了东宫太子赵承业。
“王侍郎,这么一大早,便急冲冲地跑来我这太子府,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看着一脸失态的王铮,太子赵承业一脸好奇地追问道。
在太子赵成业的印象之中,自己这位未来的泰山大人,向来是泰山压于顶而面不改色,一向沉稳的很。如今这副焦急的模样,却是引起了太子赵承业的强烈兴趣。
“太子殿下,还请救救我儿吧。”
王铮也顾不得失态,闻言,一脸悲愤的跪倒在地,声色泪下的哭诉道。
“王侍郎,您快快请起。有什么话你慢慢地说,我在这里听着呢。”
瞧着未来的泰山大人难得的行此大礼,赵承业连忙伸手阻拦,亦是一脸不安地说道。
“太子殿下,那状元郎沈逸,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仗着自己是钦差大臣,在荥阳府,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将静儿与一干同僚直接下了大牢。简直是把我大楚律法视作儿戏。”
“太子殿下,静儿虽然比你年长几岁,但小时候你们也没少接触过啊。对于静儿的性格,你应该很清楚才是,他怎么会是那种贪墨枉法之辈呢。”
“这一定是小人从中作梗,可叹的是沈逸这个毛头小子,不分青红皂白,便将静儿下了大牢,我的静儿真的太冤枉了。”
王铮闻言,拼命地挤着眼泪,为自己王静鸣不平。只是,许是王铮干打雷不下雨,哭了半天也没有一滴泪水落下,看的边上的太子赵承业尴尬不已。
“这个王侍郎尽管放心,本宫自然会妥善处理此事,定然不会叫王知府受一点的委屈。”
太子赵承业闻言,只得点了点头,一脸苦笑地答应道。
打发走王铮,太子赵成业匆匆地吃完早点,便向着内阁赶去。在赵承业看来,既然王静的家人写了迷信送到京城,那说不得一会儿,沈逸和魏芳的联名奏折也会抵达京城。
虽然赵承业亲口承诺答应援手,但是对于沈逸究竟以何种理由,将王静下大牢,赵承业的心中着实有些好奇。
“见过太子殿下。”
甫一进入内阁,内阁大学士崔俊便迎面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