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警出师不利，别说出海剿海盗了，还没登船三艘炮艇就在家门口被人炸沉了。

至于是谁干的？

这还用说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海盗下的手。

水警们如丧考妣，刚才列队出征的气势瞬间全无，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至少华十二是知道水警之中，很多都不想出海冒险的。

警队高层留下来开会，华十二这样的巡警则就地解散，该回警局坐班的坐班，该巡街的等着时间一到出去巡街。

华十二今天休班，按说轮值他不是这一天，但他提前和同事打了招呼，特意串了一班，因为他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离开水警总署之后，华十二没有回家，也没有回武馆，而是在换回便装之后，一个人来到码头登上了一艘渔船。

刚一上船，卓一飞就迎了上来：“师父，您来了！”

华十二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办事，师父您放心就好了！”

见师父一来没有先关心事情是否办成，而是关心他的安危，这让卓一飞极为感动。

换上一副灿烂的笑脸：“师父，东西就在船舱里，我带您去看看！”

说着他在前面引路，两人来到渔船的底仓，只见底仓内部码放着十个长条木箱和三个方形木箱。

卓一飞取来撬棍，撬开一个长条箱子，就见一面是一杆杆毛瑟1888步枪，箱子的空隙处都装满了步枪子弹。

华十二拿起一把，见这些步枪都是用油纸包着，保养的很好，显然都是崭新的家伙。

他把长枪放了回去，又拍了拍那方形木箱：“把这个也撬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好嘞！”

卓一飞答应一声，用撬棍一撬，木箱打开，就见这里面分上下两层，上层放的是一把把勃朗宁M1900式手枪，下层则堆满了手枪子弹。

这些长短枪，全是从水警被炸毁的炮艇上弄过来的，是水警准备用来打海盗的军火。

华十二自从认出卓一飞和马如龙之后，就想起他们是出自‘A计划’里的人物，他同样也记起，在这部电影的剧情中，水警这三艘炮艇没出海就被炸沉了的事情。

所以在水警申请军火准备出海的时候，华十二就打起了这批军火的主意。

反正都要被海盗炸毁，与其跟着炮艇沉入海底，那还不如便宜他呢。

是以华十二在今天之前就吩咐卓一飞，让他在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潜上其中一艘炮艇，赶在海盗炸船之前，将这些军火全都转移出来。

卓一飞拿着一把手枪，爱不释手：“真是好东西，可惜我一个人只能弄出来这么多，要是多叫上些师兄弟，那三艘炮艇上的军火，咱们全都能弄过来！”

华十二摇头道：“人多嘴杂，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泄露的危险，要是一旦走露什么消息出去，你我在港岛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办这事我只信任你和如龙，不过如龙是水警，所以这件事只能让你去做。”

卓一飞听师父竟然这么相信自己，高兴的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师父，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嘴严又够义气！”

他说完问道：“师父，这些东西怎么处理，用不用我联系买家，尽快出手？”

华十二沉吟了一下，才说道：“长短枪各留一箱咱们自用，剩下联系一下‘种花家时报’的主编陈少白，问他要不要，要的话便宜点卖给他们！”

虽然种种原因，华十二不想参合革命党的事情，但暗中支持一下他还是能做到的。

卓一飞一脸懵逼：“师父你要往报社卖军火，这是认真的吗？”

华十二听到徒弟的话，笑了笑：“你去问就好了，他们应该会要的，不过记住，别露咱们的底！”

他说话的时候拿出一把勃朗宁M1900，压满子弹揣在怀里，那天梅SIR遇刺的事情给他提了一个醒，他武功再高，力量再大，遇到那种当街劫杀，估计也讨不到好去，留着这东西在身边防身也好。

卓一飞拍着胸脯保证：“师父，我办事你放心！”

三艘炮艇被炸的事情，让弗朗西斯·亨利·梅大发雷霆，同时也让他对水警彻底失去了信心。

经过连日开会研究，弗朗西斯·亨利·梅最终做出决定，港岛警队将解散现任水警！

原水警人员将进入警察学堂接受一周的培训，然后全部并入陆警，原水警的石帮办被发配到一个新成立的‘治安基金委员会’，负责为警队筹款。

至于打海盗的事情，弗朗西斯·亨利·梅已经联系了祖家，那边决定派遣一位海军少将来搞定这里的海盗。

不过在马如龙这些水警进入警察学堂培训之前，警察学堂方面，还要进行一场教官选拔。

原本这个教官的位置已经定下了是由从苏格兰场受训回归的洪天赐警官担任，但在警队例会上，弗朗西斯·亨利·梅提出了另一个人选，那就是巡警沉重阳！

实际上这个争议很大，毕竟洪天赐是受过祖家培训的，而沉重阳只是本地华警，还是华警之中级别最低的巡警。

所以戚帮办在内的一些警队高官，都持反对意见。

可是弗朗西斯·亨利·梅，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尤其华十二还救了他女儿，所以他坚持要给沉重阳一个机会，并且他给出的理由却很有说服力。

他的理由是，警队的基层都是华警，而现在的华警都是不配枪的，执法全靠警棍与歹徒搏斗，所以增加警察学员的搏击能力，才是重中之重。

而沉重阳打遍港岛无敌手的事情，在港岛已经人尽皆知，其搏击能力无可置疑，正是担任教官的最好人选。

弗朗西斯·亨利·梅这么一表态，顿时有人点头，觉得有道理，当然他们点头的主要原因也是看清了梅SIR挺沉重阳的态度。

其实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个时期港岛开埠不久，警队内的升迁制度还不完善，完全可以由弗朗西斯·亨利·梅直接任命，要不然哪来的买官卖官这一说。

当然老洋鬼子也要考虑其他洋鬼子的感受，所以有个合适的理由，商量一下还是必要的。

最后警队众高层都同意了弗朗西斯·亨利·梅的决定，让洪天赐和沉重阳，来一场争夺教官的选拔，优胜者者为警察学堂的新教官。

做为洪天赐的舅舅，戚帮办虽然不愿，但也只能点头认了这个决定。

弗朗西斯·亨利·梅当即让人分别通知洪天赐和沉重阳，让他们好好准备，三天之后警察学堂校场，一决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