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顾砚书的同时, 止戈没忍住眼前的茶楼看了一眼。
然而却什么也没看到。
眼前的三层小楼，上上下下都用用麻布给遮了个严严实实，外根本无法窥探到里面的情况。
不用问便能知道, 这是顾砚书的交代。
用顾砚书的话来说, 那便是保持神秘感。
毕竟这次装修茶楼，顾砚书可是加入了不少现代的休息娱乐方式进去。
不仅仅喝茶听书的地方, 甚至还棋室，以及供子读书交流的读书区域。
在开业之前, 这些东西，自然是需要藏一藏的了。
顾砚书走下马车后，看到这样的场景, 眼中多了一丝满意。
抬脚，便带着止戈茶楼内走去。
因为一开始便知道顾砚书今日来, 负责这茶楼的赵掌柜和工头自然是早早地便在门口等待了。
现在见到顾砚书来, 忙不迭地上前迎接，不敢丝毫懈怠：
“见过厉王妃殿下。”
“免礼, 昨日听你派来的说，已经可以竣工了？”
顾砚书脚步未停, 边说边茶楼中走去。
赵掌柜连忙俯了俯身, 跟在顾砚书的身后回话：
“都已经按照王妃的要求做好了，就是不知道是否还疏漏的地方。”
说话的同时, 顾砚书已经跨进了茶楼的门。
与空荡荡的陶然居不同，时的茶楼中的桌椅等物，几乎已经进了场。
进门, 入目的是一件不不小的房间，用来做隔断的同时，也迎客收银结账之用。
从这间房往里, 走近茶楼之中，一眼就能看到占据了这个堂半壁江山的天井。
在天井的正中央，则搭上了一个戏台子。
戏台子周围，他的地方则错落致地摆放着十几张茶桌。
若是旁误入，恐怕以为这是哪戏院，而不是茶楼。
从天井的位置上看，则可以将楼上两层的情况尽收眼底。
二楼与三楼，分成了一间间小房间，靠近天井的位置都开窗户。
这些小包间，顾砚书都让工匠做了特殊的隔音处理。
到时候若是喜欢看台上的节目的，便可以开窗观看，若是不想看，将窗户一，便可享一室静谧。
绕过天井再里走，便能又是一小处用园林所做的隔断，穿过园林与间的九曲回廊，便能看到后面用以休憩的区域。
这边休憩的区域，中间也同样做了一片天井。
一楼是棋室，可供客喝茶的同时，也能同亲朋好友一同下棋消遣交流。
若是不想下棋，开门在天井的位置，玩儿一些投壶之类的小游戏。
二楼则是顾砚书专门给那几个说书先生预留出来的场地。
往上三楼，便是整片阅读区。
阅读区中整整齐齐放了五六排书架，靠着天井的位置，则是一圈茶座。
来阅读的可以在看书的同时，也喝喝茶。
若是了兴致，同样可以打开靠近天井位置的天窗，同楼下的来一场即兴的书。
也得亏这间茶楼原本的占地面积便足够，再加上后面自己带着一个小院子。
否则这又是戏台子又是隔断，又是休憩区……还要做的气恢弘，看着不逼仄，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原本赵掌柜的意思，是可以去掉戏台子。
毕竟他是茶楼，又不是戏班子。
谁知道顾砚书却直接否决了赵掌柜的提议，甚至还说休憩区域可以不要，戏台子必须保留。
顾砚书态度坚决，赵掌柜也不敢多劝，只能照做。
让赵掌柜没想到的是，这最后做出来的效果居然比他想象中的要好许多。
这效果不仅仅是比赵掌柜想的要好许多，甚至比顾砚书设想中的也要好上些许。
或许是一开始让工匠返了几次工，可以看出，现在这茶楼工做的极为用心。
这件茶楼的验收自然没任何问题。
茶楼这边都已经装修好了，等到明日陶然窑厂那边将茶具送过来，便能开门营业。
顾砚书现在虽然急着开源，倒也还没着急到这个地步。
稍加思索一番之后，还是依照天齐的习俗，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将重开业的时间定在了四日之后。
多余的时间宣传的同时，也能给原本在茶楼中做事的伙计一点准备时间，做最后一次上岗前培训。
从赵掌柜这里离开之后，顾砚书便直奔另外一座茶楼而去。
两茶楼都是由顾砚书画的设计图，在风格上，自然着极为相似的地方。
沿袭了赵掌柜所管理的那间茶楼的风格。
这一座茶楼，依旧天井、戏台子，园林隔断以及休憩区域。
不同的是后面的休憩区域，三楼没放上书架，而是分隔成了一间间小房间，里面放着躺椅、软塌等物。
除之外，这座茶楼的整体风格，也比赵掌柜所管理的那一要柔和一些。
就连挂在窗户旁的窗帘，也多是比较艳丽花俏的颜色。
还一点最的不同，便是这间茶楼的掌柜，是一名姓姚的娘子。
发现这一点的时候，饶是止戈，也觉得些意外。
止戈并没女子就应该乖乖留在后宅的男子思想，边征战的几年里，止戈也见过不少不输男儿的剽悍外女子。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便是天齐对女子的约束较严，多只在闺阁绣花，相夫教子。
像姚娘子这样在外抛头露面，还管理着这么一间茶楼的，实属非常罕见。
可很快，从顾砚书同姚娘子的对话中，止戈便知道为什么顾砚书将这座茶楼交给姚娘子来管理了。
相对于陶然居和另外那座茶楼，这座茶楼的地理位置算不上好。
准确的说，是因为这座茶楼的地理位置，并不适合开茶楼。
因为整条街除了这座茶楼外，他的全都是胭脂水粉、头面首饰以及绸缎铺子。
虽然女子也偶尔来茶楼闲坐片刻，那依旧只是少数，多来茶楼中闲坐的，还是以男子居多。
然而来这条街上的男子，基本都是族里伺候的下，又怎么来闲坐？
而这间铺子，原本也是卖胭脂水粉等物的。
只是顾夫逝后，这些产业交由顾夫从穆府带来陪嫁的员管理，最后又交到了顾砚礼的手中。
顾砚礼一个五三粗还喜欢练武的老爷，哪里弄得懂这胭脂水粉的事？
一来二去，铺子便了亏损。
顾砚礼见状觉得不妙，干脆便将胭脂铺子掉开了茶楼，至少比胭脂店铺，顾砚礼还能弄得懂。
虽然这茶楼依旧所亏损，也比开胭脂铺子的时候好了许多。
至于为什么不将这铺子卖出去？
试问这界上最好赚的是哪两种钱？
自然是女和孩子的钱了！
这件茶楼位于的这条街的位置，是平日里天齐京中女子最爱来的地方，可见吸金能力。
也是因为这样，早在十年前，这条街上的铺子便已经出于价无市，一铺难求的境况了。
顾砚礼虽然弄不懂胭脂水粉，不代表他弄不懂这铺子。
再加上当初顾砚礼盘算着将这些东西留给顾砚书娶妻用。
想着待到日后弟妹进门，这胭脂水粉也能重支棱来，便将铺子给留下了。
谁知道最后弟妹没等到，自己的弟弟却成了别的妻子。
前些日子管理这茶楼的掌柜听闻顾砚书想要门整顿，还将这些历史同顾砚书说过。
想着既然要整顿了，不如直接了茶楼重做胭脂水粉。
谁知道顾砚书在听到那掌柜的话之后，的确将这间茶楼的计划修改了些许。
然而却并没像那掌柜所想的那样，将这茶楼掉改卖胭脂水粉。
而是笔一挥，直接改了茶楼的设计图，直接将这间茶楼改造成了女性休闲所。
并且还提拔了姚娘子上来，做这茶楼的掌柜。
至于这茶楼原来的那个掌柜？
顾砚书在调查了一番，发现那掌柜便是以前管理胭脂水粉生意的掌柜之后，便直接将给开了。
顾砚礼不懂他还能不懂么？
一个地理位置绝佳，货源稳定的店铺，若是没太的意外，绝对不可能突然出现亏损。
那掌柜一看便是仗着顾砚礼是个男子，不耐烦去了解胭脂水粉，了歪心思。
这种，顾砚书怎么可能继续留用？
更别说这茶楼现在都已经打造成女性休闲所，掌柜再用男性似乎就些不合适了，最后顾砚书便选定了姚娘子。
事实证明，顾砚书看的眼光的确不错。
这姚娘子原本只是在陶然窑厂附近那庄园里的一个管娘子，顾砚书点拨一番之后，现在做事来简直是雷厉风行。
现在姚娘子做事让顾砚书放心的程度，可以说是仅次于厉王府与唐掌柜。
这样的铁娘子监工，这间茶楼自然也没任何需要整改返工的地方。
同另外一座茶楼一样，这一座茶楼最终也定在了四日后重开业。
与姚娘子确定好四日后开业的细节后，顾砚书便带着止戈离开了茶楼。
从茶楼中出来，顾砚书便发现止戈的表情似乎些不太对。
或许是因为跟秦戮身边的时间久了，平时止戈平日里也时常板着一张脸。
甚至些时候，止戈的表情比秦戮都还要少一些，是座名副实的冰山。
相处久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够察觉出脸上的变化。
最初发现这一点的时候，顾砚书还在心中嘀咕过。
止戈不愧是秦戮身边最得用的，一一小，全是闷骚。
又止戈脸上看了看，确定不是遇到危险时的警戒的神情后，顾砚书也就没去开口询问。
顾砚书哪里知道，止戈这完全是茶楼中的装潢给震住了。
陶然窑厂做出了玻璃，王府主院现在在修葺，王妃准备将窗户都换成玻璃窗这事儿，止戈是知道的。
止戈却没想到，这茶楼居然比王府主院先一步用上这玻璃窗。
玻璃窗的效果比止戈想象中要更好，即使时茶楼外麻布给遮了个严实，依旧能够从玻璃窗中透出较为明亮的光来。
除之外，那茶楼的地上甚至还铺上了上好的青石砖，一眼望去，极为平整。
饶是常年跟在秦戮身边见多识广，止戈时也不由感慨着顾砚书的手笔。
好在顾砚书刚刚没询问止戈到底在想什么。
若是问了，顾砚书指不定告诉止戈。
不过是玻璃窗和青石砖地罢了，才哪儿到哪儿？
现在正在修葺的王府主院，那才叫真正的手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