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戮刚走进书房, 便看到了正坐在书桌前，低头写画着什么东西的顾砚书。
也不知道顾砚书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还是刚好已经做完了手中的事。
秦戮刚进门不久, 顾砚书便放下了手中的笔, 抬头看向了秦戮：
“王爷回来了？”
“嗯，父皇很喜欢你送玻璃灯罩, 皇贵妃也很喜欢那套玻璃茶具，拿到之后便给六宫都送了一套。”
秦戮微微点头, 没有忘记告诉顾砚书这次送礼的结果。
“父皇娘娘们喜欢便好。”顾砚书对此并不意外。
垂眸便看到了秦戮手中拿着锦盒，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到在什么地方见过, 最后干脆直接出声询问：
“这是？”
“本王刚刚去了一趟太医院。”
一听“太医院”三字，顾砚书甚至不需要秦戮明说, 便能知道这锦盒面放着是什么东西。
虽然这药玉挺好用, 这些天他身体也因此受益良多。
但是秦戮为了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太医院，这让那些太医们怎么想？
以后他要是有点什么毛病, 府中的府医无解决，让他哪里来的脸去太医院找那些太医？
就在顾砚书心中五味杂陈时, 便又听到了秦戮的声音：
“制作这药玉周太医最擅滋补调理道, 情况本王今日也询问了一番，依照周太医的建议, 便是让以后同我一同练武，不知王妃意下何？”
虽然周太医的建议很好，秦戮也十分认可, 但事关顾砚书，秦戮认为依旧需要先征求顾砚书的意见。
“一同习武？”
顾砚书当即便顾不上去思考太医们心中是如何做想的了，直接被的秦戮的这句话给吸引住了心神：
“那我以后也能同王爷一样厉害, 身轻燕，飞檐走壁么？”
每一个男孩心中都有一个超人梦，而每一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
更别提顾砚书还曾经经历过末世。
在末世中，大多东西皆为虚幻，唯有“实”二字，最受尊崇。
顾砚书不知道曾经有多羡慕那些元素以及空间异能者。
最初时候，顾砚书觉得，他也不需要能够呼风唤雨，只要能觉醒一个被众人所看不起的量或者速度型异能也不错。
至少能够让自己身体强壮一些。
但是到了后来，知道异能的觉醒与本身身体素质息息相关的时候，顾砚书便知道，就他那个身体，估计终身都与觉醒异能无缘。
最后倒也歇了心思，将全副精神都放在了经营商道上。
后来凭借万贯家财以及诸多物资，倒也聘请了不少异能者为自己所用。
别看末世十年，人人提起顾砚书皆是满脸敬佩与羡慕。
只是没人知道，顾砚书到底还是因为自己不能觉醒异能一事心有遗憾。
虽然这一丝遗憾在来到天齐，拥有了一个健康身体后削弱了不少。
但在看到体格健壮武艺不俗大哥顾砚礼，以及轻功绝佳可以轻松飞檐走壁秦戮以及止戈时，心底还是有些羡慕。
可无论是顾砚礼还是秦戮，都是自小习武。
顾砚书甚至还在顾小公子记忆中，看到了顾砚礼当初学武时的片段。
孩提时期顾小公子，同样对习武一时颇有兴趣。
然而在听到常姨娘以及顾砚舟说习武辛苦，不仅需要早起，甚至还会经常受伤时候，心中便悄悄始打起了退堂鼓。
恰逢这个时候，顾小公子又看到了顾砚礼与其师父对练后，满脸淤青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间的画面。
顿时便打消了心中这番念头不说，甚至还在顾砚礼想要教导他武艺的时候将人给打了出去。
所以顾小公子身上没有从小便加以练习童子功，身体素质也只是平平。
意识到这一点后，顾砚书便彻底放弃了习武这个念头。
至少现在拥有这样一个健康身体，也比上辈子那样一步三喘好了不少。
现在乍一听秦戮提及习武之事，顾砚书顿时便觉得自己心中那原本已经熄灭，只剩下零星一些火点的星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这……练到本王这个程度应该不太可能了。”
看顾砚书渴望眼神，秦戮第一次觉得说实话此艰难。
但事实便是如此，先不说顾砚书现在这个年龄习武已经算是起步较晚。
天赋使然，就算是从孩提时期便苦练童子功，也鲜少有人达到秦戮现在的高度。
话语刚落，秦戮便看到刚刚还满目星辰的顾砚书，眼中星火瞬间就变得暗淡了。
秦戮又怎么愿意见到这样的画面？顿时便接上了一句：
“但若是想要身轻燕，努努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身轻燕飞檐走壁这点功夫，对内要求并不高，若是再加上一定技巧，甚至不需要动用内。
但对于将轻功看做非常高大上功夫的顾砚书却有些不相信：
“真？”
“本王什么时候骗过？”秦戮眉头微挑，轻声反问。
“这倒也是，”顾砚书微微点头，心中有了希望，顿时就变得有些迫不及待起来，“那王爷准备什么时候始教我练武？”
秦戮知道，顾砚书这是愿意同他一起习武了，沉吟片刻，便定下了时间：
“便从明日开始吧，明日辰时，本王下朝后，王妃起床后记得不要先用膳。”
顾砚书起步已经较晚，现在习武的主要目的又是为了强身健体，自然是越早越好。
原本按照秦戮自己习惯，是在每日早朝前，寅时便需要起床晨练了。
但考虑到顾砚书平日的起床时间，秦戮便知道寅时着实是有些过早了。
更别说现在天气日渐转冷，寅时几乎可以说是每日里最为寒冷的时刻，别到时候身体没有锻炼好，倒先感染了风寒。
“好，便依王爷所言。”
顾砚书又怎么没有察觉到秦戮这不痕迹的体贴？脸上笑意顿时便浓郁了不少。
这幅乖巧听话模样落在秦戮的眼中，觉得很是喜欢的同时，又让他想到了刚刚进府时遇到的事：
“本王回府时候恰好见到了止戈，谁料他见到本王后，居然头也不回地便跑了，王妃知道是为何吗？”
顾砚书从秦戮带笑嗓音便能听出，他这话与其说是询问，倒不说是知道真相后的调侃，也没瞒：
“我今日交代止戈去办了一件需要对王爷保密差事，许是他怕见王爷之后忍不住说漏嘴，才会此吧。”
“嗯？什么事是王妃不想让本王知道？”秦戮语气中笑意更明显了一些。
虽然秦戮微带笑意的嗓音很是迷人，迷得顾砚书差点儿照不清楚东南西北。
但成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顾砚书对此也有了一定免疫能力，当即便拒绝了秦戮的诱惑：
“过些日子，王爷自然便知道了。
没有得到答案，秦戮也不失望，只微微点点头：
“好。”
“我现在倒是有一件事，想要征得王爷的同意。”
或许是怕自己一个没忍住，便被秦戮的嗓音给迷得个荤七八素，顾砚书连忙说起了正事。
一听顾砚书这语气，秦戮脸上表情也变得认真了不少：
“嗯？”
“我想对王府主院进行一些改动，王爷你看何？”
顾砚书说话同时，便将放在书桌上，他刚刚才画好图纸拿了起来，递给了秦戮。
要说来到天齐后，顾砚书有什么不太满意的地方，那可就真是太多了。
其中最不满意的地方，便是在这衣食住行住上。
虽然无论是承恩侯府还是厉王府，与其他普通百姓房屋相比，豪华宽敞不少。
但对于已经习惯了后世方便房屋顾砚书来说，依旧有许许多多不方便地方。
只是在承恩侯府时候，顾砚书养病花去了不少时间，再加上后来知道住不了多久就要挪地儿，就没有去费功夫折腾。
到了厉王府后，初来乍到的顾砚书在拿捏不准秦戮的性子情况下也不好太过分。
现在将王府地儿混熟了，发现只要不是原则问题，秦戮对他都是无条件服从，顾砚书的心中便起了心思。
起了心思后，顾砚书又苦于对天齐工匠水平不够了解，不敢贸然下手。
恰逢前些日子，为了以全新的形象推出那几个说书先生。
顾砚书直接将自己嫁妆中的那两座茶楼休息了一段时间，关门歇业装修整顿。
在装修整顿过程中，顾砚书便发现自己诸多想法都可以实现。
再加上前两日陶然窑厂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说是在玻璃烧制上已经有了进步，至少可以做出顾砚书想要那种大片完整的玻璃了。
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玻璃窗，顾砚书这还怎么能够坐得住？
当即便始提笔构思，花了整整两天的功夫，终于画出了现在这幅装修草图。
见秦戮低头认真看图的模样，顾砚书伸手，始低声讲解起来：
“王爷你看，这个地方是卧房，咱们睡觉地方，这边是我画的盥洗区域，可以在这沐浴还有洗漱……”
秦戮的主院很大，主院中又只有书房、会客厅以及卧房三个区域，这占了最大面积主卧自然不会小。
顾砚书想要对主院进行改动，最主要目的便是为了让自己住的舒心，自然也不会大兴土木。
所以顾砚书并没有动院内原本的结构，只对卧房中功能区域进行了重新的划分规整。
同时在原本的基础上，对盥洗室进行了重点升级。
在将整张设计图都同秦戮细细讲解了一番后，顾砚书也不忘询问秦戮的意见：
“王爷觉得何？可否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
与顾砚书不同，秦戮在衣食住行上其实并没有太大讲究。
或许以前有过，但后来常年征战，有些时候能睡上一个好觉，吃上一口热饭都是奢望，又哪里还能去讲究这些？
就连现在的厉王府，秦戮在拿到手上后也没进行什么太大改动。
因为秦戮一直觉得，上有片瓦遮身，下有立锥之地，这便已经足够了。
但是现在，看手中明显是认真思索之后，花了不少精力所绘制出来的图纸。
再听着顾砚书低声描述话语，以及对未来生活所描绘蓝图与憧憬。
秦戮的心底，也逐渐泛起了一丝期待来：
“本王对这些并不懂，王妃绘制的图纸已经是极好了，便都由王妃做主吧。”
顾砚书轻笑了一声：
“都由我做主？那王爷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别同我抱怨，我可不会听。”
“不会，”秦戮也跟轻轻笑了笑，“只要是王妃做，本王都满意。”
这种话若是从旁人的嘴里说出来，或许会让人觉得油腔滑调很不真诚。
但从秦戮的嘴里说出来，却多了一丝认真，让人不难听出，这便是他内心最真实想法。
得到了秦戮的首肯，顾砚书当天便始行动了起来。
首先要做，便是同秦戮一起，搬离主院。
这个时候，空闲了半个月承影院，在此刻终于派上了用途。
搬进承影院后，顾砚书的第一个感受便是：
“这院子离主院的距离倒是不短。”
“确不近，这院子应当是王府中离主院最远一个院子了。”
指挥着下人往院里搬动东西的兴仁没多想，便顺顾砚书的话向下接了一句。
因为要对主院进行重修整理，顾砚书怕动静太大影响平日里休息，专门吩咐兴仁找一间离主院较远院子。
兴仁一听，首先便想到了这承影院。
距离主院足够远不说，在王爷大婚前才刚刚修葺整理过。
当时还是专门为了王妃整理出来的，院子也修葺地极为尽心。
想到这，兴仁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是说错了话？
下一刻，果然便听到了顾砚书意味不明的反问：
“是么？”
顾砚书自成婚后，便一日空闲也没得到，今日也是他第一次到这传闻中专门为他准备承影院来。
正是因为今日来了，顾砚书才发现，当初秦戮想要与他互不干扰的决心有多强烈。
先不说这承影院到主院之间的距离，就是想要过去，还得七拐八弯地绕一段路。
甚至这承影院背后便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厉王府侧门，若是秦戮想，两人恐怕这辈子都难得见上一面。
兴仁作为秦戮的心腹，自然是知道秦戮当初打算。
所以现在听到顾砚书的询问，可以说是心虚极了，完全不敢回话：
“是……是的吧？”
这还是兴仁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在面对除了秦戮之人，此紧张。
就在兴仁心中寻思要找个什么办法溜时候，便听到身后传来了自家王爷的声音：
“兴仁当初不过是按照我吩咐办事，王妃还是别为难他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兴仁连忙瞧瞧松了口气。
转身向秦戮俯了俯身后，便连忙逃离了现场。
但在离前，兴仁依旧捕捉到了身后，来自自家王爷与王妃对话：
“王爷不让我为难兴仁，是想让我为难你么？”
“若是王妃想，倒也不是不可以。”
“别以为我不知道王爷在想什么，我要真上当了，最后被为难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王妃这话可就真是冤枉本王了，本王什么时候……”
……
后面两人交谈内容兴仁虽然已经听不真切了，但仅仅是从前面的几句对话，兴仁似乎也听懂了一点什么别的东西。
这个时候，兴仁终于明白，为什么前些日子五皇子从书房出来之后，表情会那么怪异了。
就自家王爷与王妃这旁若无人的模样，谁能顶得住？
被兴仁评价旁若无人的顾砚书此正在观察这承影院。
不得不说，与秦戮自己主院相比，承影院内装饰反而更加精制细巧一些，可以看出来，当初兴仁也是在这废了一些功夫的。
但就算是承影院再好，在顾砚书这，也比不上主院。
秦戮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顾砚书心中在想什么？
微微沉默后，第一次因为当初想法同顾砚书道了歉：
“是本王错，当初不该擅作主张。”
“不怪王爷。”
顾砚书却摇了摇头，对秦戮这话并不赞同。
当初若不是他为色所迷，坚持想要秦戮在一起，这个安排，反而是最为稳妥合适：
“况且王爷现在不是陪我一起搬了过来么？”
王府主院之所以叫主院，便是因为秦戮这个王府主人在。
现在秦戮虽顾砚书一起搬到了承影院来，这承影院，便也是王府主院。
秦戮知道，顾砚书能够说出这样话，就证明他确对承影院这件事没了芥蒂，便也同样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以后本王都同住一个院子。”
顾砚书微微顿了顿，而后朝秦戮露出了一个灿烂笑容：
“好。”
王府中下人的效率一既往地高，不过两个时辰功夫，便已经将主院的东西都搬到了承影院来。
看在承影院中忙碌下人，顾砚书又想到了明日便要在主院动土，连忙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秦戮：
“王爷。”
“嗯？”秦戮听到声音后抬头，向顾砚书投去了一个疑问的目光。
“主院里应该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顾砚书略带调侃地询问。
“什么？”秦戮一时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说暗室地牢之类的东西，”顾砚书眼中挂上了一丝笑意，低声解释，“别明日被旁人挖出来了，那可就不好了。”
秦戮也没想到顾砚书会突然问他这个，顿时有些失笑：
“这一点王妃倒是可以放心，不会出问题。”
厉王府中有类似于暗室地牢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自然是有。
主院的地底下同样也有。
但就王府地牢的隐秘程度以及深度，远没有到随便修葺一番，便能够被挖出来的地步。
顾砚书原本只是随口一问，谁知道却从秦戮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端倪，当即便来了兴趣：
“王府面还真有？”
“有，”秦戮微微点头，“王妃若是感兴趣，本王可以带你去看看。”
“看看算了，”虽然对秦戮的信任很是满意，顾砚书依旧拒绝了他提议，“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在末世人性完全丧失的情况下，顾砚书便见过不少堪称人间地狱的密室。
或许就是因为在末世见多了，现在顾砚书对于地牢这种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儿的地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发现顾砚书的拒绝并不是客套，秦戮也不再坚持，只微微点头：
“那日后王妃若是感兴趣，可以让止戈或者兴仁带你去看看。”
“好。”这一次，顾砚书倒是没有完全拒绝，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既然从秦戮那里得到了保证，可以随便在主院动工，顾砚书自然也就没了顾忌。
第二日，便直接差人将主院中用不上地方给拆了个干净。
门窗这种本来就是要重点换的便不用说了，一个字，就是拆。
就连屋内陈设与家具，也被搬走了不少。
顾砚书这番动静不小，甚至还能够说得上有些大。
没两天的功夫，就连京中普通老百姓，都知道了厉王府中的这番动静。
顿时，京中便又有了新的谈资。
距离厉王府莫约一条街距离的道路两旁茶楼中，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厉王府这几天的动静，们都听说了么？”
“自然是听说了，这京中还有谁不知道啊？”
“就是，我从前些日子始，便看到那厉王府中有不少人进进出出的，从里面丢了不少东西出来！”
“们说，这厉王搞这么多动静，是想做什么？”
“害！这不久问对人了？要说这原因啊，我还真知道！”
“什么原因？”
“听说是这厉王妃嫌住的不舒服，非要把自己住的地方重新修葺一遍，这才闹出了这么多动静来！”
“那厉王便由着厉王妃这么胡闹？”
“不由着还能怎么办？厉王妃性子们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在承恩侯府时候都能把家里房顶给掀掉主儿！”
“可就算是这样，这厉王妃也太败家了吧！”
“对对对！昨日厉王府人向丢东西的时候我去看了看，我滴个乖乖哦，那些门窗，那些家具，可全都是上好的木材做做，看也没几年，居然就这么丢了！”
“这么败家？那不没两天的功夫就能把厉王府给败没了？”
“应该也不至于吧？当初厉王妃大婚时候可以说是十红妆了，后来还在长乐赌坊赢了不少钱……”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该这么败啊！况且现在这厉王妃都这么败家了，要是以后厉王……那还得了？”
“言有理，要我说，这厉王就该好好管管他！不该让他此胡闹！”
“厉王殿下若是肯管，还能让他连几天这么往府丢东西？”
“哎，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厉王殿下也是如此肤浅人。”
“没错！”
……
对于这些街头巷尾的传闻，顾砚书可以说是毫不知情。
就算是知道，顾砚书也不会将其放在心上。
不仅仅是因为这些传闻无伤大雅，更是因为现在的他事情一件接一件。
根本没有这个精去关心这些小事儿。
顾砚书现在每天忙得像个陀螺似。
若不是有极其规整的时间规划，恐怕就是将顾砚书一个劈成两半花，这些事情也做不完。
先不说王府后院的那几个说书先生，现在已经陆陆续续拿出了初稿让顾砚书审核。
也不说现在被顾砚书关门歇业，装修整顿两座茶楼陶然居所有改动都需要顾砚书过目下主意。
同样不说正在修葺的王府主院，顾砚书需要将自己想法告诉工匠以方便工匠施工做出自己最为满意的效果。
就说秦戮那边人传来了消息，活字印刷的活字模板已经准备好了大半，再有半个月时间就可以投入使用，便足够让顾砚书忙碌了。
顾砚书当初会将这活字印刷的方法拿出来，是想要为自己印刷日报而服务。
但是现在，别说是印刷日报了，就连创办日报的班子，顾砚书都还没来得及组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