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从第一个死者开始，整件事情在杨潜的脑海中不断回闪，仔细咀嚼，一些原本不甚清楚的事情都被杨潜摸到了脉络。

“周沐，你立刻联系于清，不，让于清的班主任联系他，让他现在务必待在家中。”

“老四，立刻联系李靖，让他马上派人在滇省的佛道联盟高手到于清家中，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起案件下一名死者就是于清。至于最后一名死者……”杨潜抬起头，环顾一眼四周，重重的咳嗽一声，“你们还有谁是4月5日生的？”

众学生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人应声。

“嗯？还有谁的生日是4月5日？难不成没有么？”

杨潜眉头一皱，又问了一遍。

在场的学生彼此对视一眼，随后纷纷冲着杨潜疯狂摇头。

“难道只有三个么？那还剩下的一个人是谁？”

杨潜低声喃喃。

“师兄，你还少问了一个人。”

王猎云在一旁小声提醒。

“谁？”

杨潜如同溺水者突然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猛地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王猎云。

“夏袁平，那个教授。”

王猎云耸耸肩。

“你们谁知道你们的夏教授是哪一天生日？”

杨潜看向在座的学生。

“夏教授的生日是4月5日，前段时间夏教授还和曹静、李雯雯和于清一起过生日来着。”

“是的是的，夏教授因为和他们三个同一天生日，所以对他们三个出奇的好，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更是好的离谱，隔三差五请他们仨吃好吃的，有烤鸡还有烤乳猪……对了还有什么来着？”

说话的是一个对吃很执着的小胖子，他仰着脑袋想了半天，又看向身边的同学。

“是不是还有狗肉火锅和牛肉火锅？还有烤全羊和酱马肉？”

王猎云微微一笑，插嘴道。

“对对对！狗肉火锅和牛肉火锅我记得都是有的，还有烤全羊，至于酱马肉我还真没印象，兴许有吧，只是我不知道

。阁下真是人才啊！”

小胖子两眼放光地看着王猎云，就如同狂热的追星者看着自己的爱豆一般。

“豁？你是怎么知道的？改行算命了？”

见王猎云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杨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师兄，难道你们发现，烤鸡、烤乳猪、烤全羊、狗肉火锅、牛肉火锅，再加上酱马肉……这可是祭祀用的六牲啊。”王猎云目光露出一丝森然，“按照这个小胖子的说法，几个月前，这个所谓的夏教授就开始请他们吃这些，分明是已经把他们当死人来祭祀了啊。”

“他的目的是什么？”

杨潜的神色看上去分外凝重。

“鬼知道呢？抓起来问问不就清楚了？就算抓错了，大不了说是协助调查呗……反正，两名死者都是他的学生，找他调查一下不过分吧？”

王猎云看了看杨潜，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可以，联系一下周沐。”

杨潜点点头。

……

大概过去十五分钟，周沐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杨潜的面前，带来了两个让人震撼的消息。

“于清的班主任说于清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时间紧迫，我们直接联系了滇省警方，五分钟前滇省警方刚刚打来电话，今天凌晨三点五十分左右，于清被人发现死在了家中。”

周沐脸色通红，快速地喝了一大口水，继续说道，“还有一条消息，十分钟前王先生让我们抓捕夏袁平，但夏袁平却不在他的家中，随后，我们联系校方之后才知道，昨天在于清请假后不久，夏袁平也向学校提出了请假。我们的同事调取了交通部门的记录，发现夏袁平昨晚9点11分乘坐班机抵达滇省四季城，又在今天凌晨5点02分，乘坐班机回到浙省，现在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在这三起凶杀案中，夏袁平有充分的嫌疑。”

周沐气息未平，但此刻却兴奋不已，案件到现在已经差不多算是有了眉目，只待抓到嫌疑人夏袁平，多半可以结案。自己这鞍前马后的跑了大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升职加薪还谈不上，但倘若这样的机会再多几次……想到这里，周沐看向杨潜的眼光变得更加炽热。

“你们都知道了？”

此时陈书夜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从众人的脸色扫过，诧异地问道。

“嗯。”

杨潜点点头。将手里的资料递给陈书夜，随后把陈书夜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周沐带来的消息又复述一遍。

“按理来说，从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来看，凶手多半是这个夏袁平教授无疑。但是我有一个疑问。”

“你讲。”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夏袁平教授应该就是笔仙仪式的第四人是吧？”

杨潜点点头，若有所思。

“既然如此，那这个夏袁平应该也是笔仙猎杀的目标才对。理论上不出意外，他已经成为或者即将成为受害人才对。”说道这里，陈书夜的语气微微一顿，随后继续说道，“但是不管是这趟云南的行程，还是那个所谓的六牲祭祀，怎么看，夏袁平都像是在布局，而不是受害人。”

杨潜点点头，有些出神，“的确是这样。如若不是你说起，我们几乎都忘了他也该是受害人之一才对。看来，这里面还有不少东西。”

“夏袁平的资料有吗？”杨潜回过神来，看向周沐。

“有，在这里。”

周沐忙不迭递上一个文件夹。

“夏袁平，男，1967年9月19日生……”杨潜瞳孔猛地一缩，随后抬头看向之前的小胖子，“你确定夏袁平是和他们一起过的4月5日的生日？”

“是……是啊，不信您可以问他们。”

小胖子被杨潜的眼神吓到，战战兢兢地回答。

杨潜的目光扫过，所有的学生纷纷如同小鸡啄米的点头。

“有点意思。”

杨潜的面色变得十分阴沉。

“师兄，你发现了什么？”

陈书夜见杨潜看了夏袁平资料之后，突然脸色大变，忍不住问道。

“你自己看。”

杨潜把手中的资料递给陈书夜，一张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嘶……9月19日？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