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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冰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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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也没有去追,他们望了一眼,就走了进去。

铁门里面传出一阵臭味,有股谈谈的野兽气味,还飘出一股肉香味。叶枫道:“萧前辈,原来这些野兽食肉,怪不得如此残暴凶狠。”

萧近水道:“那么它们就会有弱点。”

叶枫没有听清,因为他看见了里面果然关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背影狼狈落魄,叶枫喊了出来,“萧远山前辈!”

萧远山忙转身过来,他的眼睛还迸射出一种激情的火光,他一眼就看见了叶枫,满面瞬间变得惊讶而且欢喜,他起身走了过来,在缝隙中露出一抹微笑,轻轻的说了一句:“叶枫!”

叶枫便找到了铁锁,这锁虽然坚固,但是下一秒就屈服在叶枫的银针之下。叶枫拱着身子推开铁门,宽广的光亮迎进了房间,而萧远山就站在光亮的中央。叶枫抬头,只见一道光亮照耀了萧远山的眼眸,那眼睛显得无比深邃智慧。

萧远山只停滞在原地,只因看到了一个人影。萧近水在叶枫的身后,错出了一个身位,也静静的站在原地。

叶枫轻轻的退不了几步,看见萧近水的眼睛含光,这光竟然是色彩缤纷的,繁杂错乱的。故人相见,此时眼前景物心中话语,都化作了怅望对方的安闲与恬静,一时百般心绪如雾如烟般虚无缥缈……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静静的如流水般不忍打破这短暂的注视,也不忍让这难忘的瞬间转瞬即逝……

一片枯黄色的落叶飞过叶枫的身体,回旋着徐徐的飞入了那扇铁门内,轻轻的贴到了地面上,刚安静了没有几秒,却又被一阵清风吹拂,枯黄色的落叶又摇摆着沉重的身躯,轻盈的随着空气起舞飘荡,纵横在这方寸之间。未及多远,就又飘落跌宕。

叶枫看了一眼枯黄色的落叶,又看了一眼萧远山和萧近水,只见他俩还未曾说出一句话,而身体也未踏出一步。

半晌,萧远山的身体微微抽搐,叶枫忙关切的问道:“萧远山前辈,你在怎么了?”

萧远山扶着略显虚弱的头,轻轻的摇了摇,摆了摆手,仍没有说一句话。

他们俩都不曾说一句话,叶枫感觉这不像是两个久别重逢的人,反而像是两个老死不相往来的人。空气也静止不出声音,似乎这时候谁先说话,谁就输了!

叶枫也尝试着感受他们的心境,融入他们的静谧之中。

萧近水慢慢的从怀中拿出了一本皱皮泛黄的书,许久才道:“这本书给你!”

萧远山的瞳孔微微张开,似乎没有瞥向那本书,而是紧盯着萧近水没有放开。

只听萧近水又道:“早就该给你了。”

萧远山似乎想到了如烟的往事,他仿佛看见了许多年前萧近水伸出拒绝的手,将自己关在门外的场景。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经物是人非,萧远山的眼睛渐渐湿润,“最终你还是同意了。”

萧近水含着眼泪点点头。

“那么,你当初为什么要反对?”萧远山道。

“因为我不想……”萧近水的语气颤抖,“不想你当一个没有前途的小中医!”

萧远山的瞳孔又渐渐放大,他的眼睛微微颤动,仿佛在说着为什么!

萧近水叹了一声,道:“当初我加入中医院是因为中医院缺人手,而父亲作为族长,只能牺牲我,去这个没有前途的黑暗地方。可是,你还年轻,又天赋聪颖,怎么能选择这条路呢!”

萧远山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

萧近水道:“我想让你去当一名将军,当时内忧外患,父亲也在战争中牺牲了,作为大哥,我怎么能不管你呢?明明你可以选择一条更好的路,却偏偏要选择中医,这让我很寒心,为父亲感到寒心。”

萧远山半晌终于说了一句,“我无心参战!”他的眼神也随着语气渐渐变得暗淡。

萧近水又道:“可是,当时寨子需要你,若是你早些随父亲出征,父亲也会幸免于难吧!可是,你偏要选择中医。我难道不清楚吗?当时的中医没落,这几本医术根本没有什么作用,更别谈拯救万生了。”

萧远山的脸微微埋了下去,道:“父亲的事可能真是我的错误。可是,我选择了中医,最后还是拯救了不少人,不是吗?”

萧近水道:“所以说你是个天才,若是你早日参军,只怕会更加前途无量……父亲,也不会……”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变得呜咽。

萧远山退后了几步,他的语气颤抖,眼睛充溢着光芒,看着萧近水慢慢的道:“这么多年了,我只是有一句话想问。”

萧近水叹了口气,他回想往日的恩恩怨怨,时光将他们远隔,回忆变得单单薄薄,他慢慢的道:“也许我当初真不应该如此绝情,酿成今日这样的结局。”

叶枫听到这里,算是清楚了,她感悟到了萧近水对于萧远山的爱护,可是这爱护对于萧远山来说,可能更多的是负担和厌恶。而他们此刻站在这里,就像是多年之前的一对兄弟,虽然看似在计较着对错,其实他们的内心早已释怀……

萧远山的脸上满是愧疚,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举起又放下,道:“也许我当初真的应该听你的话,也许会挽救父亲……”

萧近水轻轻踱了几步,道:“哎!这也不能怪你,天命如此!又岂是人力可以扭转。”说着,他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从眼角溢出。

而萧远山终于踏出了这一步,前去紧紧的搂住萧近水的肩膀。此刻的他们就像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传递出的温暖融化了静滞的空气……

叶枫也在旁笑着,静静的看着他们。

萧近水的脸上溢出笑容,才慢慢的道:“你小子可以啊!这十几年研制出不少的东西,这真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萧远山也笑了,皱纹化为笑意,道:“那不都是运气吗?”

萧近水道:“你可是带动了我们寨子的中医水平,你算是元老了!”

萧远山此时的笑意更甚,道:“大哥,我就去中医院和你共同研究!”

萧近水道:“那好呀!有你在,我们寨子的中医定能振兴!”

他们并肩而笑,爽朗的笑声传出了这间院落,传出了这个村落,传遍了整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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