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实话，汉克，”江偊打量着自己身上这一身防寒，保暖，透气功能齐全，甚至连材料都能够自动适应使用者身材的夜行服，不禁怀疑到，“你这东西做出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咳咳。”刚把笔记本电脑打开的汉克尴尬地挠了挠酒醉而红晕的老脸。“那段时间很喜欢一个关于忍者的漫画，情不自禁就做出来了。而且这衣服不是挺厉害嘛，还能防刺呢。”
江偊撇了撇嘴：这样的逻辑确实很有汉克的风格。而且就他对汉克的了解来看，汉克做这样的东西应该不是用于干坏事的。算了，终究还是帮上忙了，还是老老实实穿着吧。江偊把耳机塞好，套上了那个只露出眼睛的头套。
汉克的装备库里永远不会缺这些小东西。
江偊按着耳机小声说到：“设备测试，这里是江偊，都能听见吗？”
“这里是艾偌。能听见，设备良好。”
“这里是……嗝，艾儿。设备良好。”
“这里是杰西卡，收音良好，设备良好。”
“呼……”耳机里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江偊试探地问到，“内特？是你吗？”
——然而并无人应答。
杰西卡略显慌乱的声音从频道里传来：“那个，内特他好像……靠着正式职工宿舍楼的墙睡着了，要叫醒他吗？”
看起来那突然灌下去的大半瓶酒还是起到作用了。江偊叹了口气：“算了，让他睡一会吧，少个人趟这趟浑水也好。”
“那么现在，让我们再次确认一下任务的内容和流程。”
——
任务大致将分成四步进行：一，调查情报；二，潜入目标所在场所；三，获取目标；四，脱离。说实话……这四步但凡有哪一步暴露，迎接任务执行者，也就是江偊的，将是死亡。不一定是生物上的死亡，但一定是社会性死亡。
作为一个男人，为什么你要调查一个女性的情报？为什么你要潜入一个女性的住所？为什么你拿着她的贴身衣物？为什么你会从一个女性的住所里走出来？以上任何一个问题对江偊都不会有合理的回答。所以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做得天衣无缝才行。
第一步，调查情报：查明雷蛇究竟住在哪个位置，在计划中这个环节将由汉克主导完成。
第二步，潜入目标所在场所：在江偊从建筑外围潜入的时候将会由全部队友进行辅助，包括汉克查监控，艾偌和艾儿在楼道里监视情况，杰西卡在另一幢宿舍楼顶进行观察和对江偊的攀爬指导，内特在地面也就是宿舍楼外负责吸引偶然路过的路人的注意力，确保江偊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
第三步，获取目标：江偊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获得雷蛇的贴身衣物。这个环节只能由他一个人完成，上帝基督耶和华真主释迦摩尼保佑，希望人没事。
第四步，脱离：江偊无论从任何方向脱离，艾儿都会运用源石技艺给范围内的目标释放干扰，保证他能够不受阻挠地离开。
于是，根据任务规划，现在杰西卡已经到达了顶楼观测点；艾偌和艾儿在能够潜入宿舍楼的一楼窗户外待机；内特在于艾儿和艾偌相对的另一个位置；江偊和汉克已经潜伏在距离宿舍楼最近的一个监控死角里并且换好了衣服。
在所有人开始行动之前，汉克已经夺取了所有监控摄像头的控制并提前调换了无事发生的假影像。
那么，行动正式开始。
——
“说是说要调查雷蛇到底住在哪里……我们到底该从哪里入手啊？”江偊和汉克面面相觑，任务的执行直接卡在了第一步。他们从没有问过这样的问题：因为没有必要。唯一的线索只有她和芙兰卡好像是同住一间公寓。
汉克从兜里掏出一根巧克力棒，熟练迅速地拆开包装把零食叼在嘴里。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始在键盘上敲击起来。江偊好奇地探头过去，“你在查什么？”
“门卫室的快递代收记录。”汉克咀嚼着巧克力棒说到。“依我对芙兰卡教官……芙兰卡前辈的了解，她很喜欢时尚的东西。大概率会网购很多东西……诶？”
“怎么了？”“……情况有些出乎我的预料。”汉克满脸凝重地看着系统内部的记录，一页又一页地翻阅过去。江偊看着他不出声，着急到，“怎么，难道芙兰卡她完全不网购的吗？”
汉克换换摇头，“不是。我发现比起芙兰卡前辈，似乎雷蛇前辈更喜欢网购。”他勾选出一串数据，“你看，这些物品的收件人都写着雷蛇。从纸巾等日常消耗品到按摩仪痒痒挠，她似乎很喜欢买这些小物件。而她网购次数最频繁的是这个，人型半身射击标靶，看来损耗相当之大。”
回忆起刚入职时候雷蛇给他和杰西卡两个人看到的那个贴着芙兰卡头像的射击靶，再想想那一盒又一盒弹药，损耗大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了。汉克苦恼地挠了挠脑袋，开口问到：“我就不清楚了，怎么会是这种结果呢？”
杰西卡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或许是因为……网购买来的东西会更便宜一些吧？”江偊听到杰西卡的推测，点头表示支持。虽说他很怀疑杰西卡这个“神秘”大小姐到底知不知道便宜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理由很符合雷蛇给人的质朴映像。
“可是为什么芙兰卡前辈反倒不经常网购呢？”杰西卡似乎也对这个问题摸不着头脑。江偊思索了一阵，推测到：“……或许是因为，她根本没有网购的钱吧？”
“你们看，她每个月花钱都那么大手大脚的，还都是刷信用卡。要是结算了工资，还了信用卡剩下那点钱恐怕也被在街上看见的衣服啊零食啊给抢劫干净了，所以就算是她，也应该会因为钱包拮据而没办法网购吧，尽管她很可能很想网购。”
汉克偏过头看着江偊，眨巴眨巴眼睛，“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啊？”
“因为她，”江偊挠了挠脑袋，“她总拉着我一起去逛街啊……”
“嗯……这样啊。”杰西卡的嘟哝声从另一边传来，“你们还经常一起逛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