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进行格斗，计算，瞄准，还要运行法术来保证枪械随时能够击发……

以平常人的能力自然不可能掌握这门技术，只有被全面强化过的身体才有实践枪斗术的可能。

而能够全面提升身体和反应的法术天赋实在是少之又少。

江偊回想起入职测试和法术测试的时候。

“所以你早就有指导我的打算，是吗？”

康纳点点头：“从你开始展现出能力的时候就开始了。”

——所以这就是铁臂所说的，早有预料，吗。

既然这样，他们都说我不会喜欢这个选择，再结合康纳刚才的问题，应该是说……

“我猜会很血腥，是吗？”

面对江偊的质问，康纳缓缓说道：

“这是只为了击杀敌人而存在的技术，江偊……匕首和枪，近身格斗，只攻击要害，无论手段。所以……没错。它很血腥。”

江偊一言不发。

说实话，他没有准备……但是已经有些料到了这个问题。

从圣诞节那天——和铁臂一起吃完早餐以后。

黑钢国际的业务范围广泛，警务协助，要人保全，商业护送……当然，虽然这类业务稀少，但是确实存在一些军事上的合作。

而众多危险的岗位上，没有哪个真的能避免伤害别人……甚至是下杀手。

无论他们现在训练的日常生活有多愉快……现在学习的技术，必然是要对别人用的。

江偊也尝试着说服自己接受这种情况：你是个安全承包公司的干员，完成业务是首要目标；

又或者劝自己说如果你不认真学习战斗技巧，你没有办法保护自己；

你的敌人都想要了你的命，就算你不出手，他们也会出手的；

……

但是不论如何自我劝说，他无法迈过这道坎——再如何美化，他始终都是要伤害别人。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他算是活了两辈子，也还是个普通人，难以下定对别人举起武器的决心。

以前他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直到最近。

如果能够不在黑钢工作，可能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他的身份是由黑钢提供的。他现在没有任何能力离开。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康纳，我……”江偊胸口闷得慌，原本隐约存在的压力，现在突然变得如此明显，这让他很不舒服。

“我知道很难接受……江偊。现在的你不是一个能轻松接受这种负担，也不是能下定决心与他人死战的人。”

康纳继续道：

“我知道战场是什么，也知道各种我们应该出现的场合会是模样。就算你可能能学会我的技术，我也觉得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不只是你，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出现在那些场合，可能是站着的，也可能是躺下的……一想到我还有无数的学生和属下有可能，或者已经遭遇的事，我真希望我从来没教导过他们。”

“可你现在没有别的出路可以选择，这是最让人遗憾的地方。”

康纳长叹了一口气：“但是你至少可以选择……一种更能保护自己安全的技巧。生命永远是人的首位——这是我在这件事情上唯一能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