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吃的墨畤是心满意足。
好像跟赵友延在一起,她全身心都很放松,食欲大开,似乎要把以前没吃饱的时候,全都补回来。
也或许是因为要死了,所以鸡腿,猪脚,能吃的她都吃了。
全肉宴,真的都是肉啊!
这一阵势看的一旁服侍的丫头们,眼睛都瞪圆了。
大抵谁也没见过,谁个姑娘家这么吃饭的?
说是吃晚饭,赵友延坐在座子上,只是喝茶,静静的看着她吃。
有时候,一个人会有些奇形怪状动作,跟教养无关,多数经逢大变、
想当初夫人去世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练字都已经成了魔,后来做生意跟玩票似的,谁知道福祸相依,到后来,他竟然成了首富。
只能说,世事无常。
墨畤丢下手里的鸡骨头,很自然的打了一个饱嗝。
“你是饿了多少天来我这寻死的?”
赵友延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着。嘴上不客气,却挥手让侍女给墨畤上茶,免得噎着她。
墨畤猛灌了一大口的茶水,把嘴里的肉都吞进去了才算完,胡乱的用袖子擦了一下嘴,满不在意的回到:
“有钱人的肉好吃,要多吃。”
闻言,赵友延只能哑然失笑,这个女娃娃倒也有趣。
吃饱喝足,赵友延直接将墨畤踢会房间。
墨畤临走之际,却还不死心,扬声道:“你那瓶子到底给不给我?”
赵友延只是挥手,那几个漂亮的大胸丫鬟就推着墨畤房间里去,
墨畤打不过他们,求情也没用,只能耷拉着脑袋顺道回自己的房间。
结果没走出几步,传来赵友延愤恨的声音:“给你,就当给你陪葬了!”
赵友延心里很是不舒服,明明她是来送死的,却被墨畤连连坑了几把。
扔他的,吃他的,还拿他的……
真真是,小无赖的行径呢!
然而他愤恨之余,不禁哑然失笑,真想看看她明天还能玩出什么花招出来。
赵友延这样想着,这厢墨畤已经被那圈丫鬟们给推进了房间。
而后房门紧紧的关上,没打算让墨畤出房门半步。
可怜的墨畤刚刚吃饱,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呢,就只能仰躺在床上,抱着瓶子,听着从自己嘴里打出来的饱嗝,嗯,有些无聊。
赵友延不知道是不是要她养肥了在杀啊?
但是肥了瘦了,反正都要杀,有区别吗?浪费粮食吗?
墨畤百无聊奈,索性就抱着枕头睡了。
反正天黑天明跟她没关系,有得吃就吃,有得睡就睡。
免得哪一天就长眠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耳边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刚睁开眼睛,一个黑影就出现在眼前。她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那个人,结果突然被人捂住了嘴。
“墨畤,是我!”
墨畤的眼睛慢慢的开始清明,适应了黑暗,慢慢的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贺兰。
看清楚了来人之后,她有手指/指了指贺兰捂住她的手。
本来她也没打算叫。
“你怎么来了?”
墨畤从床上坐了起来,神色严肃的看着贺兰,他不是该回雾谷了吗?
“我一直跟着你。”
贺兰简单的说着,拉起墨畤的胳膊就往外走:“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了,跟我走,马上走!”
但是他拉不动她,走了两步,贺兰脸色僵硬了,他转身看着墨畤,一脸的惊愕。
“为什么?你要为他去死吗?”
墨畤平静的挣开了贺兰抓住她的手臂,她看着他,冷道:“这是承诺!”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皇后?”
贺兰现在才想起来墨畤为什么答应皇后,当时他以为墨畤侍卫了报复墨无言。
但因为将南凤步步紧逼,他们都忘记了与赵友延的约定。
直至看见了名月阁,他赫然才想起来。
“也因为承诺!”
墨畤短短的几个字,却让贺兰怒火中烧。
“别人的都是承诺,那你对我……们的承诺呢?雾谷你不回去了吗?你不怕干爹干娘伤心吗?”
贺兰欺近一步,直直的看着墨畤的眼睛,冷冷的质问。
痛恨她的无情,痛恨她的无所顾忌。
面对他的质问,墨畤依旧很平静,她抬眼看了看门外,隐约的有了几个人影。
“快走,有人来了!”
“跟我一起走!”
贺兰拉住莫畤的手臂,一脸的坚定,他混进来,就是要带走她。如果带不走她,他走了又有什么意义?
“你疯了!”
墨畤低喝一声,冷冷的眼睛盯着他,染上了猩红。
“不行……”
“姑娘,你在吗?”
贺兰和墨畤争执不下,门外丫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那些都是个会武功的,要是被发现了,名月阁的地方贺兰跑不了。
“我在呢?有什么事吗?”
墨畤朝着门外淡淡的说道,故意放慢了音速。
贺兰刚想说话,却被墨畤捂住了嘴。
“你在给我说话,咱俩谁都走不了,先躲着!”
墨畤望着贺兰,冷冷的说道。她说的在理,贺兰也没在坚持,眨了几下眼睛,表示自己会按照她说的般。
“姑娘,赵先生让奴婢给您送来了特制的糕点,请您开一下门好吗?”
门外的姑娘又发话了,墨畤这才松开贺兰的嘴巴,然后朝着门口开腔道:“有吃的吗?好了,这就来!”
彼时的贺兰,几步一跃,蹬在床架上,整个人飞了起来,他躲在房顶的横梁之上,因为身穿黑色的衣服,躲在墙角基本看不出来。
墨畤看了又看,这才几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有吃的,在哪呢?”
门外的丫鬟只瞧见了一张满是喜色的脸,没等他们自己把点心端进去,墨畤就已经自己拿了。
丫鬟也不好说什么。端着空了的食盘,本着收拾的名义进入了墨畤的房间里几番打量。
“姑娘刚刚可听见了什么声响了?”
丫鬟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便主动问起莫畤。
而莫畤正在吃糕点,闻言,有些愣了,傻傻道:“哦,那可能是我睡觉不老实,滚下床的声音。”
这话一说出来,几个丫鬟看待墨畤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嫌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