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就在顾之清等人快走出院子的时候，一道稚嫩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顾之清的脚步下意识的停下了。
“姐姐。”
顾之清转头看着小天音，然后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就她一个女人，想来喊的是她了。
此刻，白毅有多嫉妒就有多激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顾之清感到莫名其妙的。
“天音，你……你终于开口说话了。”白毅突然单膝跪在了地上抱着白天音激动的说道。
顾之清听到他的话，总算是明白了，想了想也的确如此，她从见到小天音开始就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话。
顾之清放开安靖行的手，走到了白天音的面前，白毅看到顾之清过来，撸了把眼泪，连忙退到了一旁。
顾之清弯下腰来摸了摸他的脑袋，浅笑着问道:“小天音，你叫姐姐做什么呢？”
白天音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顾之清，似乎是有些紧张，他抓了抓衣袖，扭扭捏捏的问道：“姐姐，你以后会来看天音吗？”
顾之清愣了愣，放在他小脑袋上的手一顿，随后哑然失笑，“只要小天音你乖乖的，好好用功读书，那么姐姐就来看你好不好？”
白天音听到顾之清的回答，眼里闪过一似亮光，随后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会的，那姐姐一定要来看我喔。”
顾之清直起身子点了点头，伸出了小指拇，“会的，来拉钩。”
白天音疑惑的看着顾之清，顾之清摇了摇自己的手，白天音这才露出一个笑容，也同样伸出了手。
“拉钩，一百年不许变，骗人就是……小狗！”顾之清想了想说道，随后在小天音的大拇指上盖了个章。
“小天音，你要控制住自己喔。”顾之清在放下白天音手的那一刻，低声在他的耳边道。
白天音的小身躯抖了抖，一脸的诧异，原来……原来，姐姐知道他……
半响，白天音点了点头，才犹豫着说道：“哥哥不是我杀的，是一个他自己出事的，那时有一个叔叔出现了，他不但处理了哥哥的尸体，他还教我怎么做才不会被欺负，其实姐姐，他是个好人。”
叔叔？说的是月无愁吧，顾之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这才告别了白天音父子二人。
“三嫂，他怎么说那个变态是个好人啊？”沉枫疑惑的问道。
顾之清抬了下眸，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抿了抿唇道：“被杀的那些人怕都不是什么好人吧？”
上官辰眼里闪过一抹探究，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安靖行，道：“他们的确都不是什么好人。”
顾之清点了下头，“果然如此，我见过月无愁，就是我说过的那个人格分裂症者。”
安靖行的脚步顿了顿，联想到了那晚和那股香味，手修长的手指抚平了她飞扬的发丝，淡淡的发出了一个音节，“喔？”
“小天音见的应该是他温和的那一个人格，而那日我见到的却又是另外一个人格，这两个一个比一个高深莫测，我看不懂他们的心思。”顾之清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上官辰愣住了，一脸的不可思议，“还有这样的人？和我们三哥比起来怎么样？”
顾之清想了想，看了眼安靖行，又继续看了眼他，认真道：“彼此不分上下。”
沉枫捂住微微张大的嘴巴，世间竟然好有这样的存在，妖孽啊，一个班够竟然还有第二个。
“当然，我说的是月无愁的第二个人格和殿下不分上下。”
安靖行眯了眯眼，那次的深夜，他的确和那个奇怪的男子打平了，想来也是这个原因了。
“那，三嫂。”沉枫拐到了顾之清的身旁，神经兮兮的喊了一句，看到顾之清看了过来，这才问道，“那这种人治得好吗？”
顾之清沉思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这个可不好说。”
前世她在现代活了这么久，也没听说过治好过人格分裂症的病人，而且好像也只能压制啊。
“那月无愁这种症状是怎么来的？”好奇心太重的沉枫无视掉了某男越来越冰的眸光，又往顾之清身旁凑了凑。
顾之清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沉枫，直到沉枫全身都在发毛了这才边想边说道：“据意大利犯罪心理学家Rombroso说心理发育影响孩童，心理发展过程受到精神创伤，对人格的发育有着重大的影响，是未来形成人格障碍的主要因素。”
“这月无愁应该就是小时候受过什么样的伤害才变成这个样的，当然他受到的伤害只能比小天音受到的伤害要大得多。”
沉枫竖起耳朵，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安靖行和上官辰也一脸的不解。
“三嫂，那如莫呃……是谁？”上官辰问道，他不认识英文所以念起来十分绕口。
顾之清一愣，心不受控制的跳了一拍，她刚才想的太入迷了，好像暴露太多了耶，只能避开三人的目光，含糊道：“就是一个喜欢研究这方面的一个人。”
安靖行的目光沉了沉，看来清清比他想象中知道的东西还很多。
“压力过大自然也会。”顾之清看着三人，突然意味深长的来了那么一句话。
上官辰和沉枫打了个哆嗦，身体里有两个人的感觉，想想都毛骨悚然，看来以后要多放松放松了。
安靖行岂会看不出来，自家清清又在逗人玩，于是挑了下眉道：“像月无愁？”
顾之清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依次看了眼三人，这才道：“病人出现不同的人格可以是不同年龄层或不同性别的，而且每一种人格都可以独立地与他人相处、或有是又自己的思考模式的。”
“而且有些还不止两个人格，这些人格中，有一些人格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有些则不知道，同时，至少有一、二个人格能够出面统合整个人的行为。”
“而且他们的伪装技术，就是连和本人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甚至相交甚好的人都看不出破绽来。”
沉枫张大了嘴巴，抱住自己一脸恐惧的看着安靖行道：“三哥，你以后可不能在欺负我了，我也不要背什么孙子兵法，要是我变成这样的人了，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