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倒是个好人。”老袁头喝干了姜水,擦了擦嘴对袁梨说道。
又举起碗,把碗倒扣,示意李晓梅再来一碗。
“大叔是否遇上了什么难事?或许我能帮你一二?”袁梨问道。
老袁头被吓的手一抖,碗都吓掉了。
“这,你是怎么知道我遇见难事儿的?”
袁梨垂眸,说道:“我猜到的。”
“大叔有事情尽管说出来就好,就不要再干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了。”
李晓梅把姜水往老袁头桌前一撂,转身又看那个破碎了的碗。翻了个白眼,正准备去捡。没想到老袁头迅速的低头哈腰,把碗的碎片捡的那是一个干净。
“大叔不妨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说说。”袁梨说道。
老袁头把碎瓷片小心的放在桌边的一角,开始说道:“我那儿子,没什么毛病,长的也好看。就是好个赌,眼看他现在戒了赌,又要娶媳妇了,结果他不知道得罪了谁……把他给捉走了,要我拿五百两银子去换!我全身上下就三百两银子,就算把我卖了都没有唉。”
老袁头说着说着就开始咳嗽了起来,袁梨把姜水递了过去,说道:“大叔喝点水,慢点说。”
老袁头接过姜水,一直就抱着了,没放下也没喝。
“然后我就进城里面,去找了赵牙子。说来惭愧,我在这城中这么多年,出了事情我第一个想去找的,却是一个才刚认识了不久的人。但是赵牙子她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她只有八十两银子。我们俩一商量,发现之前的六个月的房租,按照正常的价格,每月多加二十两银子的话。那钱就够了,这后面的事情,你也就都知道了……”
袁梨看向一旁的赵牙子,赵牙子也点着头,表示老袁头的话说的都对。
“等我一下。”袁梨说完,转身上了楼。
又过了一会儿,袁梨捧着一个木盒子走了下来。她把那盒子递给了老袁头,里面有三百两银子。
老袁头不解的看向袁梨,袁梨说道:“这二百两银子就当是之前的房租吧,那一百两就算是我借给你的。怎么着还是得先把媳妇给娶了。”
老袁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好几层油纸包着的小包,打开那小包里面装着三百八十两银票。他把盒子里面的银票拿了出来,抽出了一张崭新的一百两银票递给赵牙子。又把剩下的银票都放在了油纸包里,重新塞到了原来的位置。
老袁头一口喝干了那碗姜水,如同饮烈酒般的豪迈。走之前又跪了下来,给赵牙子磕了个头,又给袁梨磕了个头。
两人连忙避开,而老袁头这时已经在雨中行了很远了。
袁梨用食指轻轻的叩着桌子,她总是觉得这几日在她店中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大寻常。
从楚翠莲到老袁头,就像是有人在针对她一样。
“晓梅哎,我要出去一趟。”袁梨准备去一趟老袁头的家里,她还是想要亲眼看看老袁头家中的情况。
“这下大雨的,你往哪里跑?呆着不好吗?”李晓梅坐在临窗的位置上,喝茶听雨。
“我要去趟老袁头的家。”袁梨披上了蓑衣,撑着把伞准备出门。
“那你知道他家在那里吗?”李晓梅淡定的喝了一口茶,问道。
“……”
“那个,老板,我知道。”正在拖着地的一个小二小声说道。
李晓梅瞪了一眼那个小二,然后妥协的说道:“那你跟着老板一起去吧!到了地方记得要勒索她,她要是不给我们涨工作就让她自己走回来。”
“老板,这就是老袁头他家里了。”那小二招呼着袁梨下车。
袁梨下了车,看着那白墙黑瓦的屋子,还是十多年前的时新建筑风格。
袁梨上前扣了扣门,里面没有人应答。
“有人吗?”袁梨冲着里面喊道。
“老板是不是我们赶车赶得太快了些,那老袁头还没到家呢!”那小二说道。
“这倒是有可能,我再去敲一次。要是还是没有人应答,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老袁头。”袁梨说着又使劲的敲了敲门。
结果门开了……
门一直没有上锁,只是袁梨最开始用的劲太小了,没有打开。
门开了一条缝,一股血腥味铺面而来。袁梨心觉不好,没敢再推门。
但那小二还当是袁梨没推动这门,撸着袖子冲了上来:“老板,我来帮你开门。”
“啊!”袁梨的尖叫声惊起了一群麻雀。
“呕!”小二在一旁捂着嘴,把早饭午饭都呕了出来。
也不知道那里就出来了这么多人,迅速的就把老袁家给围了起来。
老袁头才走到村头,就看到他家被围了起来。
老袁头推开围着他家的人,挤到了近前,正看到他儿子在院子里面铺了一地。
老袁头直接就昏了过去,周围一帮子人也顾不得看热闹了。喂水的喂水,掐人中的掐人中。
好容易把老袁头救醒了,结果老袁头才醒了过来哭了两下就又昏了过去。
“官府查案,闲杂人等都让开。”何县令带着一帮子衙役在一个年轻后生的带领下来到了老袁头的家里面。
何县令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一旁吐的袁梨跟那个小二。何县令扶额,怎么又是袁梨。
“先把尸首……呕……带回衙门……”何县令一边吐着一边说。
在衙门后院里面,何县令聘请了一个临时的师爷帮他破案。
“师爷,这凶杀案你怎么看?”何县令问道。
“县令,我认为这是一个极其凶残的碎尸案。”师爷捋着他的山羊胡子说道。
“呕……你别提碎尸这俩个字,我有心里阴影了。”何县令整天想着那案子,半夜都能梦见。以至于何县令听到这两个字就想吐。
“我认为之前有重大嫌疑的,只有袁梨此人。她与袁家有过冲突,而且闹的特别大,老袁头还影响了袁梨的生意。商人为财都可是能为了财搏命的,老袁头堵着了袁梨的门,那这两人就可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师爷用力摸着下巴,好把下巴上面不契合的面具贴的更实诚一点。
“这……这怎么看也不可能啊!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把一个壮汉给剁成那个样子?而且袁梨哪天吐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县令怀疑的问道。
“县令,你碰下你的舌根。”师爷说道。
县令好奇的照做了,然后师爷出其不意的推了下县令的胳膊肘。
于是县令:“……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