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
为什么自己会一直盯着他看？
中邪了吗这是？
顾九九用力地甩甩头。
看见北冥夜的表情还保持着平静，她才继续小心翼翼地开口：“北冥夜，我知道你帮助了我们家，这个情是我欠你的，可我……”
北冥夜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眸光阴沉至极，搁在腿上的手猝然收紧。
浑身的气息，顿时变得危险凌厉。
这个女人永远都有办法，在一秒钟扰乱他的情绪！
虽然他有一千种办法叫她闭嘴，可是她现在手脚上都还缠着纱布。
昨天被他打了一巴掌的脸，还没有完全消肿。
北冥夜现在虽然气得肺都要炸了，但是却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唇角绷成了一条直线，克制了好半天，才说：“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和我谈。所以你要想清楚，究竟想要什么。如果你错过了这一次，我永远都不会再给你机会听你说什么。”
他的话语低沉中透露出危险。
顾九九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发白。
他深邃精湛的双眸，此刻开始凝聚山雨欲来前的阴霾风暴。
在他迫人的注视下，她几乎就想要落荒而逃！
他说这是唯一的机会，她又怎么能放过？
顾九九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刹那间就已经丢盔卸甲，不见了一半。
“你坐那么远做什么？我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北冥夜抬眸看她，懒洋洋地说。
顾九九像个小动物一般，警惕地打量了他一会儿。
见他姿态慵懒，好像没有什么威胁，便放松了戒心。
站了起来，走到他坐的那个长型沙发坐下。
不过仍旧与他隔了两个位置。
北冥夜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慵懒地开口提醒：“别忘了，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顾九九不断的试图汇集足够的勇气，使得自己可以面对他。
她有些怯怯地说：“我们……我们能不能先做朋友？”
“做朋友？”北冥夜低低地反问。
声音轻柔，好听得不得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虽然他的语气轻柔，但听在她耳里却更具威胁。
顾九九莫名的不敢再妄动。
怕她一动，他马上就会像野兽一样扑上，把她撕碎。
那就说了吧！
她不是一直在等待，一个可以和他谈谈的机会吗？
如今不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不是也安静的坐着，似乎也有心要跟她好好的谈一谈吗？
那她还等什么？
可她发现一旦到了真正可以坦白的时候，反倒意外的让人难以启齿。
“北冥夜，我……”她搁在膝上的双手握成拳状，冷汗直冒。
没想到，要和他谈话竟是如此的困难。
但她非说不可。
她清清喉咙，鼓起勇气：“我并不爱你。”
“哦。”他淡淡回答。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柔，彷佛在等待她的下文。
“你放我离开好吗？我以后会想办法还你钱的。”她恳求道。
“我们并不适合，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比我更适合你。”她鼓起勇气说道。
“说呀！怎么不继续？我在听。”北冥夜的语气依旧轻柔。
他表面上还在循循善诱的和她说着话，他甚至还时不时的还点下头。
让顾九九差点就相信，他是真的很认真的在对待，他们这一次的谈话。
顾九九咬着牙，重新开始梳理被他打乱的话语，企图劝说他。
北冥夜的唇角带着俊美的笑容：“再说一遍，把所有你想要说的话全都说给我听。”
他的声音轻柔缓慢，一个字一个字地轻敲着她颤抖的心。
“你只有这一次的机会可以告诉我，往后我再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北冥夜，我们能不能先从朋友做起？”顾九九努力找回脑子里的思绪。
顾九九觉自己此刻，就好像是一根快要绷断的弦。
北冥夜一定是故意的！
她知道，她不能输，她一定要说清楚。
“我们做朋友，总好过我恨你，是不是？”
“恨我？”北冥夜冷瞥了她一眼，冷漠又无情地勾起薄唇：“那就恨我吧！反正就算是你恨我，你也只能在我的身边，哪里你都去不了。”
顾九九的目光中似乎要喷出怒火，“我说了我不爱你，你现在这样有意思吗？”
北冥夜的眸子在那么一瞬间，染上了一抹失落。
不过，他很快就掩饰住了。
“你曾经爱过我，现在再次爱我，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吗？”他淡淡挑眉，话音平稳，努力想要平息心中升起的那一抹失落。
顾九九咬牙切齿。
她不仅不爱了，而且她还恨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强迫她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北冥夜，我恨死你了！”顾九九无力地喃喃着。
她简直恨死他这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了。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北冥夜忽然开口，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隐忍。
闻言，顾九九的动作顿时停滞。
“钱就不用你还了，反正你也还不起，我可不愿意我上过的女人，又用自己的身体去换钱。”北冥夜冷言冷语，说出话像刀子一样伤人。
顾九九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决然，心里却满是绝望。
他说得没错，顾家欠下的可是一个亿。
她就算去把自己卖了，也值不了这个数。
“一年。”北冥夜垂了垂眸，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一股脑开口快速地说：“你留在我身边一年，一年之后你就可以自由离开。
但是在这一年里，你必须要老老实实把自己交给我，因为这是我一个亿买来的，你没资格拒绝。”
顾九九回过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努力抑制住哽咽的嗓音，倔强地问：“你说话算数？”
北冥夜盯着她满是倔强的小脸，巴不得从此跟他两清的决绝模样，心里没有来一阵刺痛。
他紧皱着眉心，良久才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当然。”
顾九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探究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冲到了茶几前，抓起一个小本子，拿着笔刷刷写下了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