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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第一年的丰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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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几乎每个晚上,社员们闲了都会过来我家听我父亲“上课”,我的父亲不但是学生们的教师,还是农民们的教师了。

到了麦子脱谷的时候,我们家的脱粒机排上了用场,谁家用脱粒机可以直接拉去使用,我的父母没有向大家收一分钱,父亲还亲自跟着帮他们开动机器,有了问题自己处理维修。

村民们没有想到父亲对于机器的运行也是那么在行,更加佩服和信任父亲了。

为了感谢父亲的付出,有的把他家的麦草给了我们,有的给上几斤麦子,还有的把他家的淹缸肉拿出来送母亲一些,父母在村子里的口碑越来越好,我家的麦子也取得了很大的丰收。

看着堆在院子里金黄的麦堆,母亲都激动地流出了眼泪:“我们再也不用挨饿了,靠自己的劳动可以吃饱饭了。”

“我能天天吃白面馍馍吗?”大哥偎在母亲的怀里说。

“当然了,妈妈天天给你做白面面条吃。”母亲含着泪高兴的说道。

一天,顾书记一瘸一拐地来到了我家,他的腿瘸的似乎加重了许多,人也更瘦更小了,脸色蜡黄,头发细细的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自从包产到户的这一年来,他的书记就再没有干,每天像其他的村民们一样下地劳动,但是他的身体条件不能使他有更大的劳动付出。

,所以他的地有一半是荒着的,他来到我家后坐在我家的门台子上,父亲迎了出来和他一起坐下,递给了他一把扇子来扇蚊子。

“江老师,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事和你商量的。”顾书记面带愁容地说。

“您说顾书记,什么事呢?只要我能帮得上。”父亲看着顾书记的一脸愁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以前做过对不起你们两口子的事,我今天是诚恳地再一次道歉。”

说着顾书记站起来低下头弯下腰,真的就鞠了一躬。

然后又说:“以后不要叫我什么顾书记了,叫我瘸哥还听着舒坦一些。”他苦笑着。

“您要说什么呢?”父亲问道。

母亲从屋里出来,给顾书记倒了一杯热茶。

“谢谢你,秋玉。”在这个没有多少文化的村子里,唯有顾书记会对人说出“谢谢”俩字。

不管是不是出于真诚,因为庄户人都是拿行动说话的,从不把客气吊在嘴上。

“江老师,你看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我的地呢?一点都不比别人少,但是我种不过来,也没有能力去种,我想把我的地转移给你们,你看怎么样?”顾书记终于说出了他来的目的。

“可是政策有规定,承保政策二十年不变。”父亲说道。

“政策我知道,咱们不签合同不买卖,就是你们替我种着,收成了给我够吃就行。”顾书记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伤感。

“这怎么好意思,如果信得过我,我们帮你打理就是了,收成还算你的。”过去推辞说。

“那我也就不好意思了,你们下苦我享用,呵呵,我也是读过书的人,道理还是懂的。”顾书记又苦笑着说。

“顾书记,这恐怕不好吧?”母亲在屋里听见他们谈话,说了一句。

“唉,不瞒你说,江老师,我最近老感觉力不从心,很吃力,胸口闷闷的疼,把地转给你们,也是我考虑再三。”

说着顾书记捂了捂自己的胸口,继续说道:“这一年里我也看到了,钟这一点地对你们来说根本就是闹着玩,很轻松地劳动就有这么大的收货,你是大学生,脑子活,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顾书记执意要把地送给我家。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收下了,但还是签个合同比较好,收成呢我们对半分,这样我们两个都没有说的。”父亲只好这样说道。

“也好,签个合同吧,还是江老师想的周到。分成嘛,我看三七分就行,我三,你七,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顾书记很高兴。

就这样两个人草拟了一份合同,一起拿去老书记的家里。

老书记看起来起色不错,但的确老了,本来就不这么直溜的腰身差不多要弯到地面了,还在不停地抽着他的旱烟,脸色黑的像长年锈在烟锅里的烟油,眼角屎弥在眼角,不停地擦,裤腿上的绑带一边松开耷拉在脚背上。

老书记正坐在门台子上磕着他的烟锅,看见顾书记和父亲一起进门,一点都没有惊奇的意思,显得异常安静,仿佛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

老书记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门台坐吧,有事说事。”他说出的话的干练成都和他的神态一点都不相称。

顾书记把合同递给老书记看,老书记摇了摇头说:“我老眼昏花的,字也不认识几个,你们说吧,我听着。”

父亲就把合同的内容和顾书记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给老书记听,老书记一边听一边点头。

最后说道:“顾书记的脑瓜子还是好使啊,比我这个老头灵光多了,怎么?还想当地主收租子?你学袁世凯呢?”

“袁世凯?”顾书记和父亲都没有明白老书记的意思。

“不明白算了,都民国了还搞皇帝那一套,唉,人心啊。”老书记急促地咳嗽了一阵说道。

这下把父亲和顾书记两个都逗笑了。

在这份合同中,老书记做了公证人,合同的期限到行使合同的任何一方去世或者二十年后土地重新调整的时候为止。

那天顾书记从我家离开的时候,我的大哥说了一句话,好像是不久后的某一天就要实现的谶语一样。

大哥说道:“妈妈你看见了吗?顾书记的头发就像是“氮肥”过量了的样子。”

父亲和母亲听了大哥这样说话,就当是小孩子的调皮话了,没有过多地去想。

那一年父亲大学毕业回到了原学校继续任教。

父亲本来可以去更好一些的地方发展,省**机关当时非常看上父亲的才华,还有一家央企也要父亲去他们那里工作。

父亲最终选择了回来,谁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但是谁也见面就说父亲是个傻子。

连母亲也这样说,父亲只说他就是想回来,要走早就走了。

那又是为什么呢?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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