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军事 回到宋朝之帝国崛起 章节

第三百四十三章天灾和人祸!(八千字大章)

推荐阅读: 无限电玩城 我真不想努力了 我有一座超级军火库 仙帝奶爸在都市 全武将时代 战斗吧凶鸡 重生之赘婿神医 极品全能保安 特种兵痞在都市 开局签到荒古圣体

在赵桓的记忆中,北宋曾经三代易黄河,受灾的地方都是黄河下游的河北之地。

三代的作死,让河北重镇彻底没落,真宗时代河北可是有甲士十万的,到了赵佶时代,河北定州府仅有甲士六千。

而且神宗当年在王安石的怂恿下,搞的坑后代的事:回河工程。

这个工程直接导致一个可怕的后果:凡灌郡县四十五,而濮、齐、郓、徐尤甚,坏田逾三十万顷。

当年,河北几乎被发怒的黄河冲得半废,且被冲毁的地方都是河北重要的粮仓。

自此,神宗皇帝认怂了,河北没落。

又经历哲宗作死,河北彻底衰败。

这的确是人祸,人祸很多时候比自然灾害更加可怕。

现在留给赵桓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黄灾区以古代的生产力,很难继续发展。

而这一次的黄河泛滥,造成河北地区的社会压力更大。

六月二十日,政事堂紧急文书下发到河北路黄河沿岸的六十几个县衙,涉及到七百个多村,上百万人。

从上自下,所有官员全力配合刚成立的河北宣抚司,进行全速撤离行动。

在整个六月,空前的灾难紧紧压着河北路和京东路,比前年的内乱还要让人殚精竭虑。

担任宣抚司司帅的是中央战区都督宗泽,临行前,皇帝无不担忧地对宗泽说道:“不惜一切,保住河北与京东百姓。”

宗泽颇为悲壮道:“陛下放心,中央军第五军、第六军与第七军,河北路二十万厢军,全体将士已然做好殉国之准备。”

这一空前悲壮的对话,只是寥寥数句,却被史官记录下来。

待后人翻看时,每每读到此,便潸然泪下。

今年的七月非常酷热,整个东京城犹如一团火炉。

连续半个月,每至傍晚,天边便犹如天火焚烧一般。

此异象令所有人心惊胆颤,街头讨饭吃的神棍们悲呼:此乃大凶之兆。

七月八日这一天,河北路的齐州堤坝崩溃,黄河之水一泻千里,连淹北边九县,三十万人被无情吞没。

前线的传令兵跑死了两匹马,第二天便冲进了东京城。

这一天,磅礴大雨笼罩了整个京城。

街边并无行人,那传令兵骑在马上,一路飞骋,口中也无什么话语。

到了皇宫前,只是用尽了力气嘶吼出来:“前线急报!前线急报!”

皇宫前的侍卫们哪敢阻拦,任由他冲进去。

赵桓在宫中疾走,后面不断传来邵成章的声音:“陛下,天降大雨,切勿打湿了圣体,感染风寒……”

赵桓心急如焚,甚至有些暴躁。

这贼老天是故意跟他作对,好不容易扫清内乱,河北与京东之地皆在休养生息。

却偏偏在此时,黄河发难!

他的脸色阴沉得很怕,甚至有些发白。

这样的灾难,无疑大大阻碍了他的崛起战略。

前世,他从小在长江边长大,亲身经历过98年的那一场特大洪水,亲眼见过那些绝望无助的眼神,亲眼看见过那些义无反顾跳到水里,组成肉墙,却依然被冲走的军人。

他的心高高悬起来,希望不会有大的溃堤!

那传令兵冲进皇宫后,来到前殿。

眼见皇帝已经从大殿冲了下来,后面的人步伐没有跟上,打伞也来不及。

但皇帝浑然不顾,他现在只在乎前线的情况到底如何!

大雨瞬间淋透了皇帝全身,他紧紧蹙着一对剑眉,眼睛里凝聚着倔强的目光。

那传令兵翻身下马,飞快跑过来,单膝跪在地上,划起一大片水浪。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是宗泽的一个亲卫,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而且,他亲眼看见无数人消失,看见自己的战友被吞没。

那种精神上的折磨,令他整个人迅速消瘦,仅凭着钢铁一样的意志力在苦苦支撑着这幅躯体。

他脸上不断有水落下来,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

他用沙哑的声音艰难道:“陛下!齐州堤坝崩溃,水淹九县!破堤之前,我军将士八万跳入堤口,以人身挡洪水,未能挡住,八万将士全军覆没!九县三十万百姓全没了!”

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在滴血。

雨水顺着皇帝棱角分明的脸滑落下来,这一刻,赵桓有一种空前的无力感,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连呼吸似乎都变得艰难起来。

天空有厚重的乌云,沉闷的雷声。

皇帝只是短暂的错愕,但这个短暂,却仿佛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赵桓搀扶起这个传令兵,赵桓邵成章送他下去休息,并传太医给他治疗。

此时,正在各自的衙署办公的大臣们也听到了动静,他们纷纷敢来,看见大殿前,全身被浇透的皇帝,纷纷惊恐上前。

徐处仁怒道:“邵成章!你罪该万死!怎能让天子置于雨中,万一圣体有恙,尔可担当得起这个罪!”

邵成章不由得苦笑,正要解释,被赵桓打断了:“给朕安排车架,朕要去齐州!”

邵成章连忙跪在地上:“陛下万万不可,齐州现在已经溃堤!”

邵成章此话一出,诸相公这才知道齐州竟然已经溃堤,各个面色大惊,难怪皇帝神色如此糟糕。

“徐处仁,你迅速给朕安排!”

徐处仁道:“陛下,洪灾四起,万一引发民变,则大事不妙,臣愿意为陛下前往!”

“徐爱卿多虑,勇武侯自会随朕一同前往!”

赵桓并不担心有人借机生变,他担心的是前线有人借机捞钱,置万民生死于不顾。

如此,那八万将士都白死了!

皇帝,不能天天坐在皇宫像神像一样供着,关键时刻,皇帝更应该做出表率来。

诸位宰相道:“陛下,臣等愿意随同陛下一齐前往!”

“你们走了,谁给朕治理国家?你们不准去,各司其职,便是对朕最好的忠诚!”

说完,赵桓转身便离去,留给众大臣毋庸置疑的背影。

这个时候,京东和河北必然人心惶惶。

在古代,战事是人定,人定尚可人安。

但自然灾害,却被人们看中是老天发怒,执政者失德,这样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煽动灾民暴乱。

眼下,唯一能够以最快的方式止损的,就是皇帝亲自前往前线,稳住军心和民心。

赵桓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他自己也在内心给自己打气。

华夏自古多灾多难,不都挺过来了吗!

雨越下越大,将整个东京城笼罩。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时分,雨才渐渐停下来,西边的天空燃烧起了瑰丽的火烧云。

沿着官道,皇帝御驾向东北而去,一路守护皇帝的是勇武侯韩世忠的羽林前护军。

等进入京东路,灾民明显变多了。

可以看到有妇人抱着自己的孩子,背着包,全身湿透了行走在路上。

还有人用力拖拽自己家养的猪,嘴里还在骂:“快走!老子养了你一年!你可不许被水冲走!”

还有失去双亲的小女孩正在一边跟着人群走,一边哭喊着要爹娘。

赵桓用手拨开车帘,他看见一个厢军士兵小跑过去,抓住那个小女孩,将一个馒头塞给了那个小女孩,双方不知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那个小女孩便开始吃馒头。

赵桓很低调,坐的只是一辆外观看起来很普通的马车,这一路上,来来往往的马车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官员也不少,人们看见后,也并未觉得有什么稀奇。

赵桓还看到后面有一支厢军部队小跑过来,他们每一个人都背着一小包东西,里面是馒头一类的干粮。

在后面,还有十几辆车运载着食物。

逃难的人群立刻冲过去,为主了那些车辆。

一个指挥使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抢,每一个人都有份。”

赵桓在那些厢军士兵脸上扫了一转,他们都还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眉宇间还有着青涩和稚嫩。

不过,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股刚毅。

这一批厢军是几年前韩世忠将京东路横推之后,新选拔出来的苗子。

从他们的表现看来,这两年,政宣司转过来的监察院起到的作用不容忽视。

自他们入伍以来,每一个人都经过严格的思想教育,忠君爱国,爱护百姓,是必不可少的思想钢印。

赵桓将韩世忠招呼过来:“找人过去打探一下前方的情况。”

韩世忠让呼延通向前面的人群走去,他大声道:“我是羽林前护军第二军军都指挥使呼延通,阁下怎么称呼?”

那个指挥使一听呼延通报的名号,连忙行礼:“卑职是驻郓州厢军第三军第七营指挥使田措!参见呼延上官!”

这郓州的军队里,没有人不认识呼延通的。

当年,京东路的禁军就是被韩世忠覆灭的,而呼延通则是韩世忠手下大将。

“不必多礼,本官问你,郓州现在情况如何?”

“回禀上官,昨日早晨,濮阳溃堤,河水往北倾泻,郓州暂且无恙,但朝廷已经下达南迁命令,现在郓州的百姓都已经开始南迁,分两路,一路往京畿方向,一路去应天府。”

“齐州那边,你可知情?”

提到齐州,田措的脸色变得凝重:“听说九县全淹了,而且洪水还在继续扩散,根本无法阻止,现在没有人知道具体伤亡情况。”

“那河北宣抚使宗泽宗相公何在?”

“听说宗相公此刻在兖州泰安城,中央军主力退守兖州,附近的灾民已经全部退守泰安,另一路已经渡河,向河北路而去。”

呼延通对田措作揖:“多谢多谢!”

“呼延上官客气。”

呼延通转身便朝韩世忠走去,那田措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得知消息后,赵桓便向泰安而去。

兖州虽然和齐州相接,但是泰安城却在泰山南边,就算洪水滔天,也不可能越过泰山涌入泰安城,那里是最理想的避难所。

不过,去泰安之前,赵桓先路过了郓州。

自几年前韩世忠在这里大战禁军后,郓州的城墙进行过翻修,也在朝廷的政策下进行了适当的扩建。

郓州城的城门是打开的,偶尔看见几个人从城里面出来,拖家带口。

在郓州城北面几里,有许多厢军士兵正在连夜挖土,一车车往北边送。

赵桓派人去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在加固黄河南岸的堤坝。

赵桓走下马车,骑上马,放眼望去,只见黑夜中,火把如长龙,不知有多少人正在不知疲倦挖土。

有厢军士兵,有普通百姓。

“勇武侯,你去将郓州的知州司马青找来见朕。”

韩世忠一边答应着,心中也难免有些惊诧,皇帝居然能随口叫出一个州府的知州的名字,看来皇帝对各地的官员真的很上心。

不多时,韩世忠便回来了,但与他一同回来的却不是知州司马青,而是司马青的主簿的张康。

张康得知韩世忠的身份,被告知来的是皇帝,赶忙就跟着韩世忠快跑过来。

一个州的主簿,和知县一个级别,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天子。

张康激动得跪拜下来,当然,他可以不用跪,但谁让赵桓是他心中的偶像呢?

这是一位年轻的主簿,大概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秀秀气气的。

“微臣张康叩拜天子!”

皇帝骑在马上,双眸被火光映照得炯炯有神:“你且起来说话。”

“谢天子。”

“你是何官职?司马青何在?”

“回禀天子,微臣是郓州主簿张康,情况危机,司马上官已经前往泰安城,听说那里是京东路最安全的地方。”

赵桓不由得皱起眉头来,沉声道:“他去了泰安城,你们又在此处作甚?”

“回禀陛下,微臣正联合军民在加固郓州城北边的堤坝。”

“知州都走了,你为何不走?”

“陛下,昨日黄河北岸的濮州被淹,水势少减,郓州可以保住!”

赵桓露出了欣赏的目光:“既然可以保住,为何司马青走了?”

“陛下,司马上官是一州之知州,身系一州之安危,先且退避,待微臣将洪水挡住,司马上官再行回来。”

赵桓英挺的剑眉微微竖起来,脸上并无多少怒意,但心中却是愠怒起来,不过嘴上却温和道:“张康,朕记住你了,不过朕也要提醒你,身为一州之知州,当与州府共存亡,此为难之际,扔下郓州百姓东逃,在战场上便是逃兵!”

皇帝的语气虽然温和,却有一种高高在上,不可置疑的威严。

“是!微臣谨记陛下教诲!”

“走,朕随你一同去前面,去看看儿郎们。”

“天子圣体,不宜前往。”

赵桓脸上露出微笑:“朕可是在死人堆里杀过人的,走!”

他的眼睛就像黑玉一样流动着动人的光泽,他的声音也颇有磁性。

不得不感慨,经历了一百多年,赵家的基因已经到了非常好的地步。

赵桓原本相貌俊美,这几年又勤加锻炼,自有一种英气。

张康连忙道:“天子这边请。”

赵桓便在韩世忠等人的簇拥下,往北边走去。

那些军民都在忙碌,没有人关心是谁来了。

大家都只有一个理念:将堤坝堆起来,将洪水堵住,保住郓州城,保卫家园!

对于华夏人来说,家比什么都重要,背井离乡是一件非常悲伤的事情。

如果能保住自己的家,他们会拼尽全力。

赵桓看见有十岁的少年也在其中,他稚嫩的脸上布满了细汗。

原本张康要宣布天子到了,被赵桓拦住。

赵桓不想自己的到来,打乱这里的节奏。

赵桓小声问道:“粮食都够吗?”

张康道:“尚有十日余粮。”

“十日?太少。”

“十日之内,洪水必退。”

“若不退呢?”

“微臣已经派人去找菏泽借粮。”

赵桓觉得这也不是办法,菏泽也在黄河边,也是随时可能溃堤的。

虽然因为濮州的溃堤,菏泽的压力也减小了,但是菏泽不也和如今的郓州一样么?

想到这里,赵桓心中更是怒意勃发,早在半个多月前,朝廷就已经动员向这边运输粮食,民间尚有许多会社自发捐款运过来。

为何郓州只剩下十天的粮食了?

赵桓又想到一件事,他道:“一路过来,我看见一些灾民南逃,有一些士兵再给那些灾民送粮食。”

张康道:“是微臣派过去的,那些灾民走得急,许多人都没有带干粮,根本不可能走到东京城。”

“此处的粮食已经不够,为何不留下来?”

“陛下,吾等留下来便是为了保住郓州,保住百姓,现在郓州尚未破,却要让百姓饿死在路上,那我们的行为还有何意义?微臣斗胆,便派人去送了些粮食。”

赵桓一时间还真不好说什么,他这个行为,虽然让这里处于缺粮的状态,从小的战略层面来说是不对的,但从价值观和理念上来说,却是值得肯定,值得赞扬的。

有时候,战略和价值观本身就是冲突的。

或者说,某些时候,价值观的塑造,才是更宏伟的战略。

“勇武侯,你让辎重部队留一些粮食在这里,让儿郎们省着吃一些。”

“遵命!”

张康一听,顿时敢动得热泪盈眶,他本来就是皇帝忠实的粉丝,现在被偶像的行为更是感动得差点没有跪下来用头撞地。

赵桓又道:“我记得,一个月前,朝廷就已经开始向这边运输粮食,粮食呢?”

张康苦笑,不知该如何说起。

旁边的一个厢军指挥使刚好路过,听到这话了,便停下来道:“这位上官,朝廷分配过来的粮食,都被司马知州调走了!”

赵桓的眼中明显聚集了一团杀意。

张康道:“司马知州也是听闻齐州城破,调粮去救助了。”

那指挥使道:“季忠兄,别在为司马青说好话了,他是什么人,大家心中都清楚,他虽然对你有知遇之恩,但身为朝廷命官,也要恩怨分明才是。”

说完,那指挥使便急匆匆离开:“这位上官,卑职要去面前忙了,不便陪同。”

“你去忙吧。”

赵桓道:“司马青带走了多少粮食?”

“回陛下,带走了一个月的粮食。”

赵桓吸了一口气,临走前,他对张康道:“为政者,切勿因私情而累,等你哪天想明白了,来东京城找朕。”

“微臣谨遵陛下教诲!”

赵桓带着人离开,一路向泰安而去。

在路上,他看见太多灾民,正连夜赶路。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那么低落,甚至绝望。

他们原本以为皇帝的新政落下来,会让他们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但没想到灾难来了,他们被迫背井离乡。

有人在路上绝望地哭喊:“老天爷,求求你救救我们。”

听到这样的声音,赵桓心中更加不好受。

整整一夜都有前哨不断在探路,皇帝走的路自然是最安全的。

第三天中午的时候,赵桓抵达了泰安城。

当皇帝抵达泰安城的时候,宗泽已经不在泰安城,宗泽率领了主力部队渡黄河。

宗泽征集了黄河上所有的船只,向北岸而去。

据说那里是重灾区,大部队要去那里救人,去那里堵住崩溃的河口,保住能保住的县城和乡镇。

到泰安城的时候,皇帝看见泰安城外面有许多营帐,营帐里躺着人。

有人正在城门口熬粥,赵桓看见宗泽的儿子宗颖正在城门前整合军队,似乎随时准备出发。

宗颖见来的军队着装竟然是中央羽林军,再一看是韩世忠来了,连忙上前:“良臣,你怎么来了?”

韩世忠道:“宗帅,陛下也来了。”

宗颖往后的马车一看,连忙小步上前:“臣参见天子。”

宗颖万万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会来泰安,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赵桓从马车里出来,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禀天子,宗相公说,要将黄河之水引入梁山伯,灌入汶河,分散流水入海。”

“岂不是南边的州县也要受灾?”

“陛下,濮州溃堤、齐州溃堤,已经减缓了黄河的水势,以现在的水势,引入汶河,不会对南边的州县造成多大影响,宗相公已经命人汶河沿岸的州县做好防洪准备。”

“若是引入汶河,可有把握迅速减缓水势?”

“有把握!”

“好!你速速前去!”

“遵命!”

“朕命令你活着回来!”

“陛下放心,陛下让臣活着,臣不敢轻易死!”

其实,在之前,宋庭就已经做过这种事。

不然八百里梁山伯是怎么来的呢?

但这次宗泽要将汶河彻底疏通,让流进梁山伯的河水全部流入大海。

看向泰安城里,赵桓又问道:“郓州的知州司马青是不是在这里?”

“是,此时便在城中。”

赵桓微笑地点头:“很好。”

宗颖也不问皇帝找司马青作甚,那是皇帝和司马青之间的事。

赵桓一挥手,韩世忠立刻高呼:“吾皇万岁!”

一瞬间,战鼓便响起来了,羽林军的将士们听到这战鼓,便大声喊出来:“吾皇万岁!大宋万岁!”

声音就像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震人心魂。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呼喊震住了。

宗颖骑上马,在他的大军最前面道:“儿郎们,陛下从东京城来了!”

泰安城前响起了震天动地的高呼,每一个人都很震惊。

没想到皇帝会到这里来,每一个人除了震惊,还有激动。

这些天,灾难夺走了太多人的生命,京东路人心惶惶。

但现在皇帝来了,皇帝来了!

连皇帝都亲自来前线了!

一想到帝国的皇帝和他们一同站在这里,许多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寻常人在寻常情况下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些人会哭出来。

因为当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害怕的。

但现在人们有了精神支柱。

没错,皇帝是大宋每一个人的精神支柱,他是上天之子,真龙之躯。

他应该坐在九天之上,但他却来到了灾难之地,和所有人一起面对这场灾难。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激动的呢?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充满力量?

消息就像长了翅膀的信鸽,在京东路的大地上传播开,传向灾情严重的河北之地,让那些充满绝望的人看到了希望。

不仅官员没有放弃他们,连皇帝都亲自来了。

泰安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部出城接驾。

赵桓的目光落在司马青身上,却问宗颖道:“泰安城的粮食可够?”

“陛下,徐相公向这边运输了两个月的粮食,绰绰有余。”

“周边州县呢?你可知情?”

“陛下,政事堂给臣和宗相公的消息是每一个州县都配足了粮草,加上民间会社,这一次的灾情不会出现粮食紧缺的问题。”

赵桓微笑着道:“司马青,你给朕滚出来!”

司马青微微一颤,然后立刻表现得面色如常,出列道:“陛下,臣司马青恭迎陛下万安,陛下圣体,却莅临前线,乃大宋百姓之福,洪灾在陛下面前,必然会速速退去!”

“司马青,朕记得你也是大观(赵佶的年号)二年的进士!”

“承蒙陛下记得,微臣感极涕零。”

“你不仅是大观二年的进士,还是朕和政事堂选派出来到郓州的知州!”

“陛下皇恩,微臣没齿难忘,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可是你说的!”

司马青心中已经发怵,大汗如雨下。

赵桓对宗颖道:“宗爱卿,你可是要去梁山伯?”

“是的,陛下,臣即可便会出发前往梁山伯。”

“好,你将司马青带上,然后让人送他到郓州,将其绑在郓州的北岸,让他用身体给朕挡住那里的洪水!”

宗颖微微一怔,却是将司马青吓得不轻。

他连忙跪地扣头:“天子饶命,臣不知犯了何罪!”

“不知犯了何罪?”赵桓冷笑道,“你身为郓州知州,却临阵脱逃,弃城中军民于不顾,还私自将大部分粮草调走!你说你不知何罪!”

司马青早已猜到皇帝知道这事了,八成是那个张康出卖了自己。

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得好死!

司马青心里咒骂着,嘴上却在说:“陛下,臣冤枉,齐州溃堤,灾民皆逃到泰安一带,臣是担心此处粮草不够,所以来主动调粮前来支援!”

“不够?”赵桓笑道,“如此说来,这事是徐处仁的责任,对粮食的调度不合理,你的意思是,你无罪,朕该斩了那个徐处仁,是与不是?”

皇帝的话锋利如刀,司马青满头大汗,这皇帝一张嘴真是能说,三两句就把话堵死了。

徐处仁是谁?

是政事堂的老大,大宋首相,你一个小小的知州,居然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在皇帝面前告发首相,你到底有几个胆子?

司马青全身都在发抖:“臣是冤枉的!”

“宗颖!将他绑了!”

“遵旨!”

“陛下!臣是冤枉的!臣是冤枉的!”

皇帝却不再理会司马青,而是对韩世忠和宗颖道:“将司马青之罪公告三军将士!”

“遵旨!”

ps:八千字,求票!求推荐!求订阅!

相邻推荐:灵龙传奇假如我们不曾有如果唐时明月公主是个权臣重生之金戈铁马肖恩的奋斗救世秦皇龙骑士的快乐我会十八种养猪技巧武灭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