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台是这家赌石斋的术语。
也就是将这二十余人请到散台之内的固定位置。
这些人可以近距离观摩那块石头。
待所有人看完玉石后，络腮胡子哇啦哇啦说道：“起价一千！每次最少加一千，赌石开始！”
“我出三千！”
“我出五千！”
“我出六千！”
赌石说白了就是拼运气、拼胆量、拼谁钱多！
这些人一喊，外围那群人顿时爆发出各种呐喊声。
赌石斋的散台之所以人多，是因为这些人一喊，来看热闹的越来越多。
只要你看，就有赌石的可能。
就算不赌，把这个场面说给别人，也算无形中给赌石斋打了广告，一举多得。
所以赌石斋希望这里越热闹越好。
不消片刻，那块石头已经叫价四万。
“我出五万！”萧凡终于喊出一个价格。
“我出六万！”
那个油腻大叔也是第一次喊价，喊完价还警惕地扫了萧凡一眼。
“小兄弟，你喊这么高的价格，我倒要听听你的依据是什么？”
萧凡笑着摇了摇头，”凭感觉而已！”
“凭感觉？”油腻大叔笑着摇了摇头。
萧凡也懒得与这人理论，他说的凭感觉，那可不是赌徒心态。
萧凡在老头子那学了不少玉经。
如果不懂玉，就不能在上面篆刻符箓，而萧凡说的那种感觉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六万？我看这大叔八成是疯了。”外围观众指指点点地说道。
“我看也是，这位大叔都在赌石斋转了好几天咯，平时喊得最凶，却一次都不出手，这一次我看他也是瞎喊，六万块钱他拿得出来吗？”
“拿不出钱？拿不出钱的话，赌石斋的老板不把他腿敲折才怪，你以为赌石斋是平常人就能开的吗？”
几个外围看热闹的人在那吹着牛皮。
由于声音不小，所以封台之内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油腻大叔听完议论，对外围那群人投去鄙夷的目光。
“燕雀岂知鸿鹄之志！你们这样的人只会站在那里评头论足，什么事都不敢参与，就算活十辈子，也一样没有出席！”
萧凡听到油腻大叔这样一说，倒对他有些另眼相看。
本来还想加些价格，但最终还是放弃。
因为萧凡此番赌石，也只是随便玩玩，眼下这块石头得到与否，她倒不是太在乎。
六万块钱的价格在赌石界根本算不得什么。
但在这个散台处却显然成了天文数字。
油腻大叔喊完，没有人再加价。
“六万，成交！”
油腻大叔从裤兜里抓出一张脏兮兮的银行卡，交给了络腮胡子。
围观的人还有些不相信呢。
“这张卡里能有六万块钱？看起来不像啊！”
络腮胡子工作人员划完卡，居然提示要输入密码。
油腻大叔迅速输入六位密码，络腮胡子一边将石头递给油腻大叔，一边扬了扬那张银行卡，揶揄道：“大叔，要是六万零一百你都拿不到这块石头，现在卡里只剩十五块钱咯！”
围观那些人依旧不依不饶，纷纷议论道：“或许一刀下去就是百万富翁呢。”
但也有人酸溜溜说道：“也不见得，我看那块石头稀松平常，搞不好油腻大叔吃完晚饭，就要住桥洞喽！”
此时，络腮胡子道：“大叔，需不需要切一刀？”
油腻大叔捧着石头，用嘴亲了亲，看那架势十分虔诚。
“当然需要咯！成败在此一举！”
围观的人也都来了兴致。
“太特么刺激了，好玉还是烂石头马上见分晓，我最爱看这场面！”
“我也爱看，或许一刀下去，就成了百万富翁。”
正当众人纷纷议论的时候，油腻大叔的石头已经切开。
“哇！”
切开瞬间，就连切割师傅都忍不住发出一句赞叹。
油腻大叔一看玉石，也是乐的原地直蹦。
“太帅了！我就知道自已一定会咸鱼翻身！”
围观众人顿时传来阵阵惊讶，“是一块美玉！”
“能值多少钱？”
“不知道，最起码还不得几十万，不然的话切石师傅怎会可能发出惊叹之声！”
正当众人叫嚷之时，赌石斋的一位经理走了过来。
这里的经理都是在玉石堆里爬出来的，一打眼就知道每块玉的价格。
“这位先生，我们赌石斋准备出六百万购买这块玉石，不知您同不同意？”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我靠，短短几分钟时间，六万瞬间变成六百万！这哪里是一夜暴富啊，分明是眨眼暴富！”
也有人另辟蹊径。
“这就是命，你看那个挺帅气的小伙子，喊到五万就不往上喊了，如果刚才多加一点钱，这块玉就是他的咯，真是可惜，与六百万失之交臂。”
油腻大叔激动了好半天，目光终于落到经理身上。
“同意，我同意！”
“好，我们立即交易！”
油腻大叔跟那位经理交易之时，又有很多人过来凑热闹，新来凑热闹的人纷纷询问着刚才那传奇一幕。
在众人惊呼声中，络腮胡子终于拿起一块足球大小的原石。
“大家只准动眼不准动手，交上定金准备赌石的，可以上手看一下，定金四百，不予退还！有赌的没有？刚才我这散台有人用六万搏到六百万！咱们废话少说，继续赌石。”
络腮胡子的工作人员一边吆喝，一边往石头上撒水。
有好几个人受了鼓动，纷纷缴了四百块钱定金。
萧凡当然不能错过这次赌石。
不但不能错过，他还势在必得。
到得最后，封台之内算上萧凡一共三十多人。
络腮胡子喊道：“老规矩，起价一千！每次最少加一千，赌石开始！”
“我出五千！”
“我出一万！”
“我出两万！”
“我出二十万！”
“兹！”
“二十万？这人有毛病啊！”
围观之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了萧凡身上。
因为刚才那个二十万的金额就是萧凡喊的。
“人家喊两万，他完全可以加价到三万，万一三万这价格能把所有人镇住，岂不省下十七万！留着那十七万买排骨吃，不香啊？”
也有人道：“你们来得晚，刚才这哥们喊出五万的价格，结果错失了一块儿价值六百万的美玉，估计这次他不想错过。”
“原来如此！看样子这哥们就是个倒霉蛋啊！”
话音刚落，封台内一个黄毛喊道：“我出三十万！”
这黄毛二十多岁，看那流里流气的样子，应该是君河一个富二代。
“三十万？看样子这小伙子也是年轻啊，直接加到三十万，显然有些唐突。”
黄毛瞟了一眼萧凡，目光里挑衅的含义尤为明显。
“四十万！”
萧凡脸上堆着笑容，像黄毛这样的人他见过不少，但在君河还是第一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