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vik，纳吉尼谈恋爱了。】小姑娘认真的说，颇有一番炫耀的架势，【warren长得比voldy更加帅！】

我掐着手指头一点，小姑娘才六岁。

好吧，小姑娘喜欢恋爱就恋爱吧，找对象什么的也是正常的，发情期来了是挡也挡不住，咱身为一家之长也是能通融的。不过比较起她那个神秘的男朋友，我比较想知道的是，【纳吉尼，你什么时候下蛋？】

【纳吉尼不想要宝宝，宝宝都好烦。】小姑娘羞涩了扭捏了。

我不高兴了不爽了，我严肃道，【不行，我们家的宗旨向来是做一件事必有目。既然谈恋爱，就该以下蛋为前提。】

【不是以结婚为前提吗？】voldy问。

故作高深的看了他一眼，我说道，【种类不同，条件不同，因人而异，因兽而非。所以，纳吉尼要想谈恋爱就必须生蛋。】

【人家不要不要~】纳吉尼满地打滚的不同意。我猜她那是害羞的。

【父亲，你确定你不是想要下蛋花，或者批量炖蛇汤？】voldy直捣黄龙一针见血点名中心。

【……】纳吉尼不滚动了，趴地上愣愣的看着我。

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我只笑不语。

然后纳吉尼凄厉哭嚎着泪奔而去，【最讨厌vik了！vik还是这么坏！！！】

这姑娘还是这么不经闹，我还没多说什么呢，光长个了心智都还是小孩，果然早恋什么的，她早过头了。

voldy把目光从门口收回来，很无奈的说，【我去洗澡。】

也不知道他从哪回来，身上一股下水道的味。

“嗯，那么我就回去了，记得帮我批作业。”

刚到门口，就见纳吉尼又杀回来了，【大坏蛋vik！】大喊着，纳吉尼就用她有力的腰身盘在我身上，用力收紧，【纳吉尼才不要生小小纳吉尼！】

我管你生不生的，你丫的难道不知道自己一身下水道的味吗？

这扑面而来的气味让我差点把小姑娘给踢飞出去了，好在我定力十足，忍住了，【纳吉尼去和voldy一起洗个澡，你很臭。】

有时候太坦白了也不好，就像这样纳吉尼整个身子都挂在我身上把气味全蹭上来了，然后用力勒紧，【纳吉尼才不要和男孩子一起洗澡！而且纳吉尼一点也臭，纳吉尼香香的！】

你香个毛啊！一定是掉下水道了吧是吧。寡人澡白洗了！

【纳吉尼，下来。】

【就不，vik你这个坏人，今天纳吉尼要帮voldy教训你。】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感新鲜。教训这个词很久没人和我说过了。兴趣上来了，我也没急着把她甩掉，而是听她继续讲。

只听纳吉尼神乎其神的说，【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是啊，你长胖了很多，还给我预备了一窝的蛇蛋，的确不是当初的你了。当初的你可没这么懂事来着。

【我已经学会了强大的黑魔法。】

好吧，会魔法的蛇很正常。请问你能呼风唤雨水漫金山吗？

【看着我的眼睛~】随着她飘忽的声音，她把脑袋伸到我眼前，于是我俩大眼瞪小眼。说实话纳吉尼的眼睛很漂亮，金色的，带着微薄的纹路，像极了某种神秘矿石。等哪天voldy不想养她后，我要收藏这双眼睛。

【只要和我的眼睛对视三秒，在我精神集中的情况下，你就会石化。】

【一。】

【二。】

【三。】

我：“……”

对着纳吉尼眨眨眼睛，我无言的看着三角形的蛇头高高扬起对我露出细鳞密布隐隐发光的腹部。

【为什么失败了！纳吉尼有好好学习的！啊啊啊啊啊！太可恶了，纳吉尼怎么会失败呢！】她仰天长啸。

这姑娘是在抓狂了，是吧，这的确是在抓狂吧。孩子你要淡定啊淡定，没关系，常言道失败乃成功之母。继续努力，成功指日可待。

【再试一遍，纳吉尼会做好的！】

这是失败了吧……

【这次一定可以把你石化，纳吉尼的魔法天赋是很棒的。】

……

【vik~不要动，看着我漂亮的眼睛~】

【纳吉尼，我不介意你找我练习魔法，但是能让我找张椅子坐下吗，站着会累。】

【唔……】想了想，纳吉尼点头同意了，【那么好吧，vik可以坐着。】

……

对一条蛇的智商抱有期望，我觉得我这是疯了。这是纳吉尼啊，不是白娘子，而且她也不会变成绝世美女。voldy都洗完澡出来批作业了，纳吉尼都还在重复那一句【看着我的眼睛】。迟早这双眼睛会被我泡到福尔马林里去的。

【纳吉尼，我想回去休息了。】我说。

【vik再陪纳吉尼多玩一会~纳吉尼很快就能成功了！】

【这句话你也重复了很多次了。】

【纳吉尼会成功的！真的真的相信我~】

那种信任你还是浮云了吧，我不想去相信你，【纳吉尼，你可以先去洗个澡。气味真的很难闻。】为了增加可信度，我貌似难以忍受的皱起眉，【voldy，你今天带纳吉尼去下水道了吗？】

【地下密室，那里的环境的确糟糕。父亲是根据气味判断的？】

【臭味这么刺鼻。纳吉尼把我身上蹭得都是那个味。】我语重心长道，【要注意卫生。】

我迫不及待想回去洗澡看书睡觉了，纳吉尼却缠着我死活不放。

【vik难道都不想纳吉尼吗？纳吉尼很想你~可是纳吉尼在蜕皮所以没有去看vik。】

神奇的蛇姑娘，蜕皮这么久，而且还不用冬眠。其实纳吉尼还是有白娘子的部分属性的，如果也修炼个几千年不知道能修炼出什么。

我仍然是不给面子的要走人了，

【我不管我不管！vik都还没和纳吉尼亲热够不准走~】

纳吉尼小姑娘横躺在门口满地打滚，让我看着默默无语良久。姑娘，是谁教你亲热这词的，你可真是无赖啊。v子，当初她还不是这样的，你究竟是怎么把她教成这样的？

辛苦给我剥削努力批改作业的voldy估计也是给吵得不行，揉揉额角抬头对我说，“父亲，今晚你留下吧，纳吉尼确实很想你。”

蹲下来摸摸纳吉尼的头，【过来，我们去洗澡。】

【纳吉尼不和男生一起洗澡。】

姑娘，不要装纯，你小时候都是天天让voldy帮你洗澡的。有了男朋友果然就不一样了啊。

【纳吉尼是在嫌弃我？】我故作伤心的问。

【嗯！】丫大力点头，【因为voldy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那也得一个种族才行，我猥琐谁也不会猥琐你的。威逼利诱着把纳吉尼弄进浴室，问她要泡澡还是淋浴，泡澡舒服就泡澡吧，要冷水还是热水，热水舒服还是热水吧，要70度的水温还是100度的？喜欢在汤里加洋葱还是胡椒？

结果纳吉尼鬼哭狼嚎着要往外蹿，一个石化咒制止了，在她仿佛夜路遭遇暴徒劫色一样惊惧的目光下。我笑得是那个和蔼可亲春光灿烂清风拂面，先打开岩壁上注有香精的水龙头往浴池里放橘子味的热水，等我把纳吉尼洗完了这水也该放满了。搬了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再拖着纳吉尼到蓬头下面。在此其间墙面上会喋喋不休往外蹦着不带重复的赞美字眼的镜子让我有砸了它的冲动。

【唉~纳吉尼臭臭的所以要洗的香香的，你喜欢苹果味的还是玫瑰花味的？那就橘子味的吧，今天我也洗橘子味呢。】

挽起袖子，倒上沐浴乳狂搓，被石化了的纳吉尼跟死猪一样趴地上内牛满面有苦说不出。至于她是在为她的清白流泪还是为了她那男女授受不亲的理论而感伤就不是我的关心范围了。

【我第一次帮人洗澡呢。啊，是第一次帮宠物洗澡。】我欢快的往银白色的蛇身上浇水，低温，冲出了很多泡泡。加大水量让纳吉尼体会了一把水漫金山的气势后，总算给她冲干净了。抱着蛇头闻了闻，全是橘子的香甜。

给她解开咒语后帮小姑娘擦干身上的水。在我手里的毛巾下小姑娘越来越委屈了，最后泪奔而出去找voldy告状了。

脱衣服下水泡澡，我努力无视耳边的噪音污染。有些东西不说想忍就能忍的，我满头黑线的抓过浴池边上的毛巾，打了一个结泡水然后冰冻术弄成一冰球，对着镜子砸过去。

耳边哗啦啦清脆的玻璃碎片落地的声音让我神经放松下来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寡人今日为民除害公德一件，回去要在小本本上记下来。

紧接着，浴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了。

额……我回头看去，voldy紧张的站在门口，看见我后松了口气，然后对着一地的碎片皱眉，“怎么回事？”

我一点也没有毁坏他人财物的自觉，笑得是那个纯良啊，“手滑就砸了。”

voldy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瞄了眼我扔在一边地上的衣服问，“要为你准备睡衣吗？”

回想了一下储物戒指里除了我那身带效果的主神空间队服外换洗的衣服只有万年不变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我大赞这孩子心细，“嗯，好。”

泡了大半个小时水彻底凉了后我才爬起来，穿上v子给我拿进来的睡袍，刚好合身。自己比划了一下儿子的身高，发现再过个一两年v子就能超我。顿时我就心生一种岁月催人老的感慨，不胜唏嘘，然后自认满心沧桑的爬到床上去抱着纳吉尼逗着。来来，纳吉尼快告诉我你那男朋友是什么品种的，以后生娃的时候我好有个心理准备，要是基因突变诞生个新品种就最好了。

直到纳吉尼都累的一头睡过去了，看看时间的确是很晚了，而voldy还抱着一本砖头书点着蜡烛看着。霍格沃兹不通电，照明全靠蜡烛，这得损耗多少熬夜看书的学生的视力啊。

抱着枕头招呼voldy睡觉，他也很干脆的把书一合，就过来躺我身边了。

“晚安，voldy。”我轻声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