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望着凌若水，但她却看向王五。
随即，扫向地上一道道身影，眉头微蹙。
有的昏迷不醒，有的口中还无意识痛呼，断手断脚随处可见。
至于罗斌……整张脸已经变成了一团血红的烂肉。
她仍然不语，淡淡的眼神又扫向最外围那些站着的军人，没有人敢与她对视，全都不自禁的低头。
很多军人都清楚，这张近乎无暇的俏脸，并不仅仅是外观上的美丽。
若是比起残酷和狠辣，眼下地上躺着的这些军人，真的不算什么。
在许多人眼中，她还有一个名字——第九魔女。
她身后站着的四名军官，正是常山四人。
他们看着地上的那些军人，嘴角忍不住一抽，眼中充斥着怜悯。
这些家伙是找虐吗？
那可是传说中的……至尊兵王！
用队长的话来说，他是九龙军团最能打的战士。
他们虽然不能确定是否真实，但不久前秒杀他们四人的一幕却是亲身经历。
而且，就在刚才，队长特意给他们开了个小会，一来是商议九龙部特训的计划，还有一个，便是特意讨论这家伙。
他们从凌若水口中已经了解到，王五来这里并非针对他们，听到后，常山几人几乎下意识松了口气。
若王五真是来监视他们的话，纵是之前指导过他们，但他们心中总有隔阂。
现在隔阂消失，几人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去请教一些问题。
这几天来，除了一些日常工作，常山四人剩下的时间全都投身在热火朝天的特训之中。
所用的训练器材，就是凌若水所说那台综合训练议。
或许是心态的改变，虽然只有短暂几天，他们竟然真的感受到自己在进步。
虽然这种进步很慢很细微，却也足以令人兴奋了。
要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年龄及潜力，已经很难有所进步了，而王五关于战斗本能的一席话，令他们的眼界生生拔高一截。
心态。
心态决定结果。
那么一丝丝的进步后，当他们再次看到王五时，几个超过三十岁的军官，目光已然变得不同。
同样震惊的还有跟在旁边的张小溪。
作为凌若水的机要秘书，她曾经不止一次汇总过第九纵队有实力的精英，而现在地上躺着的这些人，竟然有不少熟面孔。
太难以置信了。
张小溪简直无法形容此刻的情绪，很难想象，这么多人竟然是被一人击败。
怪不得队长要将九龙部教官位置让给他。
太凶悍了。
这时，凌若水终于开口，声音不高不低，更听不出喜怒。
“通知监察队，我要这件事的详细经过。”
“是！”旁边的常山挺直腰杆应声。
凌若水看向王五，目光闪过一抹复杂，“跟我走！”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王五挑了挑眉头，略微沉吟，随即迈步跟了上去，路遇楚灵儿时，极其猥琐的挑了挑眉头，龇牙一笑。
“这个混蛋。”楚灵儿俏脸不自禁一红，暗自咒骂一句。
凌若水来的快也的也快，直到彻底离开，四周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很多人不明白，以第九魔女的强势，怎么能容忍别人在她的地盘上闹事还能安全离开。
难道他们认识？
又是什么关系？
“灵儿姐，他们……”罗莉捅了捅身旁的楚灵儿，大眼睛中满是好奇。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楚灵儿没好气应了一句，不知怎地，心中没有来的生出一抹烦躁，却又找不到根源。
……
另一边，王五跟随凌若水走出训练大厅之后，并未坐车离开，而是徒步前走，身后常山等人刻意拉开距离。
偶尔有军人路遇，纷纷敬礼，礼毕后都有以一种奇异的眼神瞟向凌若水身旁懒懒散散的王五。
许久。
凌若水淡淡说道，“这件事若是传到上面，对你很不利。”
“什么意思？”王五面呈疑惑，“军队打架不是很正常吗？”
“打架？”
闻言后，凌若水一怔之后，险些被气乐，提高声音，“你那叫打架吗？把人打成那样，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顿了顿，加快了语气，神色之间也变得凌厉无比，“你根本不了解第九纵队，绝非表面那样简单，即便是我……”
她的声音被打断了。
打断她的自然是王五，似笑非笑瞟着凌若水，“你在吓我？”
“吓你？呵呵！”凌若水当即嗤笑一声，“我有必要吓你吗，军队有军队的规则，自然也有底线，况且……”
她的声音再次被打断了。
“行了！”王五那张平淡无奇的脸颊上浮现一抹不耐烦，“别在我面前秀你的智商，没用！”
凌若水一呆，随即双目喷火，“你说什么！”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
王五看着她，“接下来你是不是又要说，你若是不处罚我的话，会让许多军人寒心，会让你的威信下降，即便我九龙使身份也会引起麻烦，若是被捅到总部的话，甚至我会拖累你……”
顿了顿，又道，“言而总之，你会说一大堆我惹出的麻烦及造成的不良后果，然后你会勉为其难的帮我顶住压力，但是，我需要付出某种代价，对不对？”
“你……”
凌若水的俏脸变了又变，又羞又怒，又有些哭笑不得，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诚然，她的确是这个打算。
之前的时候，她还曾和常山等人商议，怎么才能把这个家伙套进来为我所用，想不到出了打架这档子事，恰好有了借口。
而且，九龙使这个身份以及九五级权限，对于绝大多数高层军官而言，都十分敏感。
她先危言耸听，先抑后扬，如此的话，正好能够达到目的。
她看重的并非王五的战斗力，而是教导能力，通过对方那一番对战斗本能的言论，她自然感觉到对方的不凡之处。
很多时候就是如此，战斗力强大，不一定就会教导别人。
可现在话未说完便被揭穿，直让凌若水羞恼不已，而且被毫不留情的奚落嘲笑。
这个混蛋！
这是第几次了。
凌若水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可到了现在，只能强撑着面子，气愤怒瞪王五。
“你……不识好人心……”
说完，哒哒哒踩着军靴开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