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rider，本王要亲手杀了你。”

吉尔伽美什如此说到。

“现在还在说这种话？你也趁早做好觉悟，不光是圣杯，本王还打算把你的宝物库洗劫一空。竟然让征服王品尝到如此美酒，你可真是太大意了。”

伊斯坎达尔呵呵大笑，转向从刚才开始就默不作声的斯卡哈。“轮到你了，lancer。”

“我吗？”

被伊斯坎达尔点名，斯卡哈抬头望向夜空，她的眼睛并非聚焦于星空的某一处，而是看向更加遥远，似乎想透过天幕看到位于境界之外的世界外侧，连带着她低沉磁性的声音都变得缥缈起来。

“你们是想问王道？还是愿望？”

“愿望！”

“王道！”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前者是伊斯坎达尔，后者是阿尔托莉雅，不同的选择显示出两人不同的性格。

斯卡哈看看伊斯坎达尔，又看看阿尔托莉雅，轻笑一声。

“从saber的问题开始吧，毕竟我和她都来自凯尔特。”

两者都出自凯尔特神话。

“在说明王道之前，我要先说一点，我的影之国不同于任何一个人类的国家，我管辖的也不是生者，而是死者，这样也没问题吗？”

“当然，倒不如说这更能引起我的好奇心。”

阿尔托莉雅笑着对斯卡哈举起酒杯，伊斯坎达尔萝莉闪已以及知情的古珂虽没有举杯，却也是同样的态度，大概是一种好奇吧。

斯卡哈啜饮了一口酒：

“我的王道很简单，那就是秩序力量。秩序是天与地，世界，星球定下的规则，力量则是秩序以及界定秩序之外事物的保障。”

“生死分隔，生者不应该踏入死者的世界，死者不能踏入生者的世界，这就是世界定下的规则。‘影之国’曾有一个名字叫永春地（tirnanog）也是魔境一词的来源。我最早被赋予的职责之一就是引导战死者和死于旅途之人的灵魂引导到永春地。”

“但是，你们都很清楚，在神话还未消退的年代，生与死的界限并不是那么明晰，生者打扰死者的安宁，死者扰乱生者的生活之类的事情时有生。所以，我用我的力量分隔生者和死者，意图踏入生者国度的死者被抓回或者彻底毁灭，踏入死者之国的生者被驱逐或者成为死者的一员。久而久之，永春地的名字渐渐被影之国所取代，我也成了影之国的女王，以力量支配着死者之国。”

“不过对于做好觉悟，把踏入死者国度当作挑战的勇者，我会给他们一次机会，毕竟那个时候，魔境还不是在世界的外侧，而那些真正的勇者也展现出了相应的力量。”

“这就是我的王道。其实说我是一个王也不尽然，大概守门人这个称呼更适合我。”

从始至终，斯卡哈都非常的平静，宛若一潭死水，她完全理解了她的职责并贯彻至今，不论他人说什么，她都不会有任何动摇。

“真是枯燥无趣的经历。”

这是萝莉闪的评价，但是古珂觉得她话中有话。

“毫不动摇的贯彻自己的道路，你和archer一样都是出色的王。”

“感谢你为秩序所做的一切。”

伊斯坎达尔和阿尔托莉雅对斯卡哈都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而古珂则是感觉这个时候补上一句有些不好，就一直保持着沉默

前者又补了一句。“那么愿望呢？和你的王道有关吗？”

“不，没有关联。”斯卡哈出一声叹息，

“rider，我的愿望和你的愿望本质上是相同的，你希望成为一个人类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我，希望能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死去。”

对于这个愿望，三名王者都表示出了明显的震惊，古珂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此刻还是隐隐心中作痛。

“我说过的吧，我以我的力量分隔生死，封闭影之国。这个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很多生者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们或许是出于情感，或许是出于其他的目的，想要带走死者的灵魂，而很多死者也不愿意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实，想要回归生者的世界。其中不乏神灵，神兽，魔兽，幻想种，恶魔，怨灵等等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

“我与他们战斗，并将他们杀死，被敌人的鲜血浸透的身体成为了永恒。不是生者，也不是死者，不是神，也不是人类，不会衰老，更失去了死亡的概念。”

“我已经无法死去了，无论是以何种方法，但我还清楚的记得，我是作为一个人类而诞生的，所以我渴望作为人类死去。”

“如果圣杯真的是万能的话，希望它能够将能够杀了我的人带到我的面前。”

能够杀死我的人在哪里？这个问题的答案，斯卡哈寻求了千年。

有意无意地，古珂感觉斯卡哈看了自己一眼。

据说当年库丘林，也就是斯卡哈的大弟子，江湖人称狗哥，也是在影之国学习了一年的时间才出师的，短短一周的时间完全不够啊，现在的古珂充其量打得过一只手的阿尔托莉雅吧。

沉默。良久的沉默。三位王者坐在原位一动不动，连酒都没有喝。

引发这阵沉默的斯卡哈默默为自己再续上一杯酒，小口啜饮。

终于，伊斯坎达尔长长呼出一口气，打破了沉默。“老实说，lancer，我这一生只活了33年，还有许多的梦想没有实现，还有许多的风景没有看过，我完全不能理解你的想法。archer，你呢？我记得你好像曾经追求过永恒，至少应该能理解一些吧。”

“愚蠢的问题，rider。”archer眯起细长的眼睛，如果我得到了永恒，我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关于lancer的愿望我不做评价，我感兴趣的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事物，世界外侧的事物我不关心，更不感兴趣。”

伊斯坎达尔将头转向另一边。

“那saber你呢？”

“不能。虽然我在拔出石中剑后身体停止了成长，但我没有得到永恒。”

斯卡哈释然一笑，这个问题她想了上千年，眼前这几位纵然是无与伦比的王者也是无法想出来的：“无碍，我这一次现世，已经找到了这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