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绯月喝完了，把猛地茶杯往地上一摔。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在房间中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她极其愤然的声音：“凭什么在他们眼里我还是个孩子，凭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无能为力！”

她几乎是哑着嗓子喊出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只觉得自己现在是真的无能为力。现在的她好像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金丝雀，即便是想要查下去，也没有那个门道。

无梦山庄的财力物力人力原本是她最强大的后盾，现在却突然没了。她见白尘时放下的狠话也只是狠话而已，她也清楚，自己现在也只能留在京城，白尘是绝对不会放她离开。

“你想这么多干什么，既然你爹不让你查，那就不查了，多大点事。”夜无渊看不惯地上的碎片，挥手扫了过去，原先的碎瓷眨眼碾成了粉末。

云绯月眼眶却红了，“可我就想知道我哥怎么死的，我想给他报仇。”

夜无渊只让她安静，自己去去变来，说完纵身一跃就不见了。她小脸僵硬，心下思忖，这人莫不是把自己晾在这房间里干坐着？

但不过瞬息，她身后又出现了夜无渊的身影，那人还拿着两坛子桂花酿，递了过去。云绯月也不矫情，接过拍开上边的泥封仰头灌了一大口，“这酒，偷的？”

夜无渊没搭理她，心里想着怎么开导她。二人沉寂良久。夜无渊先开了口，“你慢点喝，这桂花酿不醉人，但没准后劲大。你可还记得你那晚醉醺醺的样子？”

云绯月呛他：“酒不拿来喝，还拿来看不成。”但还是慢了下来，叹气道：“爹爹不让我追查，可我真的想弄清楚真相。没有无梦山庄的势力，我该如何继续？”说着，还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又不是说查不出了，你也别担心了。大不了，我给你查查。”夜无渊皱眉，一把夺过她的坛子，斥道：“别喝了。”

云绯月却闪身过去抱回坛子，犹豫着开口：“你说，……有没可能同墨雨轩有关？”讲到那个名字，她眸子里一闪而逝的伤痛被夜无渊捕获。他也只是叹口气，“你有个防备吧。”

二人讲到这里，都沉默了。不过也没一会，夜无渊就给她讲起自己这几日的所见所闻，打探到的各种消息，云绯月静静地听着，看着脚下的街头巷尾，神色淡淡的，只有听到一星半点的跟兄长有关的消息，她才稍微有点反应。

说多了，夜无渊也累了，“绯月，咱们该回去了。晚点你那便宜夫君就该四处找你了。”提到墨雨轩，他眸色深了深，但很好的掩饰了过去，一心想着哥哥的云绯月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

她点点头，“走吧。”说着先转身从窗口那跳了下去。夜无渊无奈摇头传音道，“小月儿，你的酒！”

“不要了！”缥缈的声音不真切的传来，人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夜无渊无奈的看着手里的坛子，想到自己刚才还答应了她什么，苦笑着摇了摇头。

云绯月几个跳步，掠过几个低矮房檐，云绯月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本来犹豫着从王府正门进去，又怕麻烦，还是闪了身从墙上过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