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

钻心的疼痛从手肘传来，短短一小会儿的功夫安欣的手肘就已经血肉模糊，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也依然被折磨地冷汗直冒。

“哟嚯，小鬼头忍耐力还不错啊，居然这样了还不发出惨叫。”

看着安欣死死抿着嘴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的举动，沙安感到有些不爽，“那就让我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吧~”

他蹲伏下来，抓住安欣那条血肉模糊的右臂，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狞笑，随即一只大手轻轻地夹住了安欣的一根手指头。

“第一根~”

说罢，随着“咔嚓”一声响起，安欣的右手食指扭曲得恍如一根刚刚钻出土的蚯蚓，这一次安欣再也没能咬牙坚持住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哈哈哈哈哈，这才第一根啊你就受不了了，后面这些该怎么办哟。”

安欣的惨叫声犹如一针兴奋剂注入了沙安的体内，他笑得简直堪比刚刚得到了天下的暴君，看着安欣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得狰狞的脸，沙安从一旁的地面抓起一捧土直接塞到了安欣的口中，“只剩下九根手指头而已，是个男人你就给我好好咬牙坚持下去吧~”

说罢，沙安立马对着安欣的第二根手指下了狠手，这一次安欣没能再发出惨叫了，夹杂着血泥的土块将他的嘴巴塞得死死地，甚至就连呼吸都变得极为虚弱，但他却始终坚持着没有昏厥过去，一双金黄色的眸子中血丝密布，几乎都要将其染成红色的瞳孔。

“叫啊，怎么不叫了？”

沙安的神色从张狂逐渐再度变回了狰狞，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安欣，血红色的眸子里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跳动，安欣虽然不清楚那是什么，但却能感觉到一股叫人反胃的邪恶。

“继续在老子趾高气昂啊，哈？”

沙安伸出一只巴掌，戏谑般拍打着安欣的脸，“女马的，老子早就看你们这群垃圾玩意不顺眼了，什么东西还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三个白痴一个死胖子，一个三八，还有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玩意，竟然还敢看不起老子？！”

沙安怒而下手，安欣的第三根手指头也惨遭毒手，这时候安欣的气息已经渐渐弱了下去，即便手指头被折断，也只是稍微起伏了一下子，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挣扎了。

但即使已经山穷水尽了，安欣也依然保持着平静，除却疼痛之外，他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的东西，就这么平静地盯着沙安，盯得后者都觉得一阵发毛。

明明自己已经是主导者了，可是却依然会被眼前这个小鬼的眼神吓到，沙安忍不住咬紧了牙关，气急败坏地一脚跺在了安欣的血肉模糊的手肘上。

“就是这样的眼神，特么的你已经是老子的手下败将了，凭什么还敢这样看着我？！”

沙安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他无法忍受这样的‘耻辱’。

“有那么漂亮的大眼睛你很自豪是吧，睁得这么大很好看是吧？”

沙安的笑意之中忽然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残忍，眼中的邪恶似乎在这一刻完全将他笼罩了起来，他抬起一只手，几根手指犹如钩爪一样弯曲着，狞笑着向着安欣的一边眼睛伸了过去。

“让我看看把这玩意摘下来之后，它还会不会那么好看~”

“唔......”

面对着那伸向自己眼睛的魔爪，安欣无能为力，他想要挣扎，但是脑袋却被沙安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按住，巨大的力道让他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一点一点地来到了眼前。

“嘿嘿~”

此时的沙安已经彻底泯灭了人性，他的手指头在安欣的眼前徘徊了好久但却迟迟没有动手，并非是下不了手，而是不想让安欣那么快就摆脱恐惧，他要在精神上将安欣逼迫到绝地，然后才从肉体上将其彻底摧毁。

拖延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沙安却没有从安欣的脸上看到恐惧，他的眼珠子都快要保不住了，但是从安欣的眸子里沙安能看到的却只有冷漠，并非是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剧视若无睹，只是纯粹的，单纯的对沙安的蔑视。

“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吧，小鬼！”

沙安气急败坏，终于不再拖延时间了，那只化成钩爪的手立马向下压了下去，瞬间就已经触碰到了安欣的眼皮，再稍微往下一用力，一颗眼珠子顿时就将被他攫取到手中。

“砰！”

然而，在这个时候沙安却猛地一震，忽然停下了手头的动作，那张狰狞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难以置信，他微微颤抖着的脑袋向下方一低，目光从安欣的黄金瞳转移到了自己的胸口。

鲜血正“噗嗤噗嗤”地从一个血洞中喷溅出来，在安欣的脸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红色花点，一股烧焦的气味从沙安的胸口缓缓腾起，灌入他的鼻腔，却没能冲向他的肺部，左侧的胸口已经被开了一个碗口大的洞，沙安甚至能够透过那个血洞看到自己体内的器官。

“不、不可能......”

胸口处的剧痛让沙安从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中清醒了过来，他感到呼吸格外困难，因为有一边的肺已经彻底报废了，就连心脏也不再搏动，血液停止循环让他的大脑开始出现缺氧的症状，就连思考也都仿佛在这个瞬间停滞了下来。

“你怎么......”

躺在地上的安欣也呆住了，刚刚的响声分明就是枪声，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小手枪，而是威力强大的霰弹枪，从沙安的胸口直接被轰开了一个洞就能看得出来了，那可是能力者的身体，而且还经过兽化的加持，大概也就只有那种大杀伤力的武器能够做到这一点。

“我来得还算及时吧？”

沙安的身后，一道身影缓缓地收回了手中的枪，枪口还在冒着淡淡的硝烟，他举起枪筒吹了口气，做派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在对决中解决了死敌的西部牛仔，只不过他的年纪看上去并不像是会出现在决斗当中的西部牛仔，倒像是西部牛仔老得快要入土的爷爷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