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静走到门口，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看了看墨九，淡淡笑了笑说：“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夜晚的风有点冷，墨九抱着胳膊坐在酒吧门口的椅子上，程静就坐在她身边。谁也没有说话。

天哪，今晚上怎么一言不合就陷入各种尴尬啊，真是倒了血霉了。

墨九在心里怨气满满的吐槽，程静忽然开口：“墨九。”

“嗯，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

尼玛……这是要煽情了吗？

墨九把玩着手腕上的红豆，没有说话。

“我第一次在庆城见你，你抱着琥珀，眉眼温柔，眼神干净得让我自惭形秽。我那时候多羡慕你，你有好的家境，住在那么好的小区里，你天生就拥有别人渴望的东西。”

说着说着，程静声音颤抖起来，眼眶泛红。

酒吧里面，初雪趴在玻璃门上，北柚和一羽坐在一旁，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忽然，黎醉站了起来，对唐白夜说：“老二，你看着外面怎么个情况，演苦情剧吗？墨九能不能行啊？”

孙暮云一听，也站了起来，拍着胸脯保证，：“墨九绝对不会输给程静那种小白花。”

话虽这么说，但孙暮云还是挺担心的，这一次不同往常，程静也不是小时候幼稚园里跟老师告状的小破孩，连黎醉他们几个都恨得牙痒的人，大概也不是等闲之辈。

其实，孙暮云的担心完全多余，墨九在程静哭出来之前，就一句话给她怼了回去。

“我知道，我听白夜说过，你也不容易，离了婚，还流了产，大我一两岁，却比我经历得多好多，我羡慕你才对。”

程静眼看着就要掉下来的眼泪生生让墨九一句话给吓了回去，墨九笑笑，伸出手替程静拭泪。

雪白的手腕上一串红线穿起来的红豆，晃得程静眼睛疼。

墨九又说：“我羡慕你才对，人生就像打怪一样，你只看到我等级高，却没有看到我经验值多低。我也想像你那样，多刷刷经验值，不然白夜也不会老是说我笨了。”

初雪趴在门缝边，听得最清楚，只看到她嘴角笑意盈盈，眉毛都快飞起来了，北柚好奇地问：“你听到了吗？墨九姐姐说什么了？我怎么看见她们两个快要抱在一起了？”

初雪对她说：“北柚啊，你觉得墨九这人平时对你怎么样？”

“啊！？”北柚被问得一头雾水，螃蟹凑过来，催促初雪别卖关子，快点说。

初雪淡淡说：“墨九辣手摧花，碾压程静，毫无余地！”

黎醉他们同时竖起了大拇指，异口同声地说：“服了！”

只有唐白夜，从墨九出去以后，就一直沉默，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外面两个人的动静。

程静被墨九两句话差点噎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墨九在一边看得满脸诧异。

程静压下心头的万千情绪，扯着嘴角笑了笑，墨九左一个白夜，右一个白夜，在她心上砸出大大小小的坑。勉强开口：“白夜他跟你说过我啊？”

“说过啊，不过……”

“不过什么？”

墨九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搓着手，眼神飘忽不定。

“他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你。”

墨九一句话，点得恰到好处。程静一时语塞，沉默许久。最后，她的影子消失在路灯尽头，单薄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散。

唐白夜从里面走出来，什么也没说，身后的一众吃瓜群众，也没有人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