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一头的程静，看到唐白夜转身离开，无助的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得无声无息。

她深深的明白，再也回不去了，那个宠她，护她，甘愿为她沦陷的唐白夜，回不来了。本以为能借着自己流产的事情留住他，本以为自己够了解他，只要自己服个软，他还会回来的，只是没想到……

阿若在她身边蹲下，试着扶她起来，程静却突然一把推开了她，赤着脚就往楼梯口跑去。

路过程安身边的时候，程安一把拽住了她，她就像发了疯一样，狠命地挣扎。捶打着，撕咬着，哭泣着。

程安一边尽力控制着她，一边大喊：“医生！医生！”

几个护士听见声音，急忙赶过来手八脚地才把程静控制住。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才安静下来。

脱身后程安问阿若的情况，她只是摇了摇头，一脸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程静，她两只眼睛血丝弥漫，嘴唇也咬破了，嘴里还不停地叫唐白夜的名字。

程安也很心疼，这个任性的妹妹，从小到大都是不服输的性子，落得今天的样子，她大抵从来没有想到过吧。

询问了医生一些情况，也吩咐了护士好生照顾，他领着阿若走的时候，药物已经让程静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中，不知梦见了什么，嘴角笑意浅浅，那一瞬间，程安突然有一种不希望她再醒过来的想法。

他希望这个像忍冬藤一样的妹妹，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也不要再折磨其他人，他也明白，如今的程静已经不是当时那个跟在他后面唯唯诺诺的小屁孩儿了，她长大了，也有自己的烦恼和身不由已。

唐白夜走在大街上，心就像一块破布一样，被这冬夜的风，吹得透心凉。

程静，那个蔷薇花一样的女孩儿，如今……

他掏出钱包，翻了翻，手指捻了捻那几张薄薄的人民币，心就更凉了。

他的钱都给程静看病去了，如今的他，可能比那地铁口的乞丐还要穷。

靠在江边的围栏上，唐白夜闭上了眼，想起很多事情，突然觉得好累好累，人就是这样，一旦向颓靡的感觉低头，那些情绪便是犹如潮水一般涌上来，将你吞没，溺毙在里面。

冬天的风格外刺骨，只一小会儿，唐白夜就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踩着细碎的路灯光，抱着手臂往‘低调’走去。

老蔡一如既往的抽雪茄，喝威士忌，这快新年了，晚上也不如以前那么热闹，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人，还大多都是出来买醉的。

唐白夜苦笑着说：“小二，给本大爷记账，等我发了工资再来补上！”

在一边看美女的老蔡回头问他：“你丫的不会这么穷吧！一杯酒而已，又不是玩姑娘，算我的。”

“那我今晚去把自己放平了也算你的？”

老蔡把酒杯一放，吐出纯白色的烟雾，激动地说：“哎哟~你不是不多喝了吗？有心事？”

唐白夜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酒保，老蔡又接着说：“兄弟啊，有啥事说出来，别憋着。”

唐白夜搭上老蔡的肩膀，淡淡一笑，目光沉沉。

“今晚酒管够？”

老蔡看了他一眼，拍拍胸脯说道：“绝对管够，今晚我陪你喝。”

两个人也不知喝了多少，唐白夜自然喝不过老蔡的，摇晃着身子，指着老蔡含糊不清的说：“你别晃啊，你不是说你没喝多吗？”

老蔡也学着他的样子，指着酒吧的门，“唉~我家的门怎么还晃悠呢？”

“哈哈！”两个人都笑了，拿起酒瓶又继续喝。（未完待续）